溫錦和顧愷幾乎同時趕到地點的,顧愷下車時,溫錦的車,也駛了來。【全文字閱讀】

    他擡頭看了眼那個賓館,頎長身影站在原地,等着溫錦上前。

    兩人簡單的商量了一下,就快速朝賓館走去。他們到了樓上,看見的,就是墨修塵高大的身影站在走廊裏,目光盯着前面的房間門,卻不上前。

    顧愷眸光微變了變,如墨眸子裏閃過一絲疑惑和微愕,好看的眉峯也輕皺了下,快步上前,輕聲問:“修塵,你還沒見到然然嗎?”

    話落,他的表情忽然僵住,眸光怔怔地看着身旁僵如化石的男人。

    溫錦詫異於顧愷的神色,上前一步,順着顧愷的視線看向墨修塵,當他看見墨修塵英俊完美的臉龐上居然掛着淚,他整個人也頓時呆了。

    有那麼一瞬間,他心裏,是完全的不敢置信。

    墨修塵一個大男人,商界呼風喚雨的精英,從來都冷漠無情示於人前的男人,現在,居然在落淚,還是爲了然然落淚。

    墨修塵無視顧愷和溫錦兩人詫異的眼神,他濃密的睫毛微顫了下,收回看着那扇門的視線,並不看一左一右盯着他的兩人,擡手抹了把眼淚,薄脣輕啓,聲音除了沙啞和生硬,淡然平靜得聽不出他心中的情緒:“你們來了正好,然然在房間裏,她不願意跟我回家,一會兒,她願意跟你們誰回家,就讓她跟你們回去吧,我先走了。”

    話落,他轉身,擡步就走。

    “……”

    溫錦眉頭一皺,張嘴想喊住墨修塵。

    顧愷手快地抓住他手臂,低聲說:“讓他走吧!”

    他雖然不知道墨修塵爲什麼會先離開,也不知道他和然然到底說了些什麼,但有一點,他很清楚,但凡有一丁點的可能,修塵也不會站在門外,以這樣的方式,等到他們趕來。

    他認識墨修塵二十多年,見他流淚的次數,十根手指都數得過來,自從他當年死裏逃生回來之後,似乎就沒有再落過淚。

    哪怕是他被肖文卿害成那樣,他也沒有哭。

    可是剛纔,他卻看見他流淚了。

    溫錦收回視線,幾步走到溫然房間前,沒有敲門,而是擡手擰開門把,房門,在他眼前打開,他一眼就看見坐在沙發前的溫然,她身子蜷縮在一起,腦袋埋在雙膝間,壓抑的哭聲鑽進他耳裏,他心下一疼,喊了聲‘然然’,快步朝她走去。

    顧愷在溫錦後面進屋,看見溫然坐在地板上,他眉頭立即皺了起來,走過去,和溫錦一起,把溫然從地板上扶起來。

    “然然,不哭了!”

    溫錦輕拍着溫然的背,心疼地用手給她擦淚,顧愷扶着她另一隻手臂,漆黑的眸子裏寫滿了心疼,卻只是死死地抿着脣,沒有開口。

    溫然擡頭,紅腫的眼睛看了看溫錦,又看向顧愷,慢慢地止住了哭聲。

    “然然,我們在門口碰見了墨修塵,他說,你不願意跟他回家,你是不是因爲那件事怪他,其實,他那麼做,只是不想讓你難過。”

    溫錦輕聲問,眸光緊緊地看着溫然。

    “他,沒走嗎?”

    溫然有些詫異,她以爲,他走了。

    實際上,她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因爲他的離開而覺得委屈,是她要離婚的,他不過是順了她的意,是她不願跟他回家的,所以,他才離開了。

    可是,他一答應,一走,她卻委屈得像是被全世界都遺棄了似的。

    連她自己,都討厭這樣的自己。

    溫錦用手把她凌亂的髮絲梳順,輕聲解釋:“他等到我們來了才走的,讓我們問問你,你是跟我回家,還是去阿愷家,還讓我們不要勉強你。”

    聽他這麼一說,溫然又想哭。

    “然然,不讓你知道你的身體狀況,是我和溫錦的意思,修塵只是盡他的能力保護你,既然你現在知道了真相,那你也該能猜到,你和修塵這些日子喫的那些藥,是調理你的身子,不是替他治病的。”

    顧愷輕嘆口氣,溫和地問:

    “你能告訴我,是誰給你打的電話嗎?”

    溫然眸子閃爍,淡淡地說:“我不認識,是一個陌生人。”

    顧愷眯起眼,“然然,你在說謊,你知道給你打電話的人是誰,只是不願意告訴我們,是嗎?”

    “然然不想說,就算了,等她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溫錦心疼妹妹,阻止顧愷繼續問下去,他停頓了下,溫柔地說:“然然,我們先回家,有什麼事,回家再慢慢說,好不好?”

    “嗯!”

    溫然點點頭,她不願跟墨修塵回家,也不願跟顧愷回家,還好,她願意跟溫錦回家。那個生活了十幾年的家,或許在潛意識裏,比顧家,更親。

    顧愷也覺得自己剛纔的話有些過了,然然現在情緒正激動,她不想說,他*她也沒用,抿了抿脣,輕聲說:“然然,你不想說沒關係,等你想告訴我們的時候,再說。你回家去住幾天也好,等冷靜下來,再和修塵好好的聊聊。”

    樓下,洛昊鋒覃牧趕來,看見墨修塵坐在車子裏,兩人相視一眼,大步走到他車前,洛昊鋒伸手拉開車窗,盯着車裏的墨修塵:“修塵,你怎麼坐在這裏,然然呢?”

    “她在樓上,阿愷和溫錦也在樓上。”

    墨修塵沒有擡頭,狹長的眸子盯着儀表臺,神情冷漠。

    洛昊鋒皺眉,他看不見墨修塵的表情,可聽得出他的聲音不對勁,眯了眯眼,又問:“你被溫然趕下來了?”

    旁這,覃牧擡頭看了眼樓上,繞過車身,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進去,剛纔在外面,看不見墨修塵的表情,他坐進車裏,不僅看清了他的表情,連他發紅的眼圈,也看得分明。

    眸色,驀地一變,脫口問道:“修塵,溫然生你氣了?”

    墨修塵低頭拉過安全帶繫上,生硬地解釋:“她要和我離婚。”

    “離婚?怎麼這麼嚴重?”洛昊鋒一臉震驚地看着墨修塵,覃牧也是臉色一變,“你沒解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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