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子軒仔細地觀察着肖文卿的表情變化,見她眼裏一閃而過的失落,雖然很快遮掩了去,他還是捕捉到了,不忘即時的補上一刀。

    “他真的這麼說?”

    肖文卿剛剛低下的頭猛地擡起,一臉震驚地看向墨子軒。

    她不相信,吳天一當初不是那樣說的,雖然,當時她不是很開心他要和她分開,但他說,分開,不會那麼顯目,他還要做一些事,讓她安心地待在那裏,警察找不到她。

    墨子軒皺眉,不悅地道:“媽,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是吳天一自己找到童詩詩,讓她幫忙把溫然引出來,他說,要帶溫然出國去找傅經義。”

    肖文卿臉色再次變了幾變。

    墨子軒之前的話她不信,但這幾句話,她不得不信。

    她沒有告訴過他,傅經義在國外,如果吳天一沒有找過童詩詩,那吳天一要帶溫然去國外找傅經義的事,他不可能知道。

    難道,吳天一真的要自己出國,不管她了?

    “媽,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就算吳天一當年喜歡你,可也只是當年,並不代表,他會愛你一輩子,何況,你現在進了這裏,他自然不會爲你冒險,你的錢,全在他那裏,他有了錢,什麼漂亮女人找不到。”

    墨子軒火上澆油,話音一頓,又放柔了語氣,說:“媽,別想那些不開心的,不管別人怎麼對你,你都還有我,已經請了最好的律師爲你辯護,不僅如此,這幾天,我還在想辦法,和墨修塵談判,希望他能放過你。”

    “媽,你先嚐嘗今天的大閘蟹味道如何。”

    肖文卿想說什麼,墨子軒又遞上一隻大閘蟹。

    **

    市中心,某餐廳裏

    洛昊鋒和覃牧,墨修塵三人一起喫午飯,少了一個溫然,他們三個大男人都變得沉默了。

    “修塵,墨子軒那裏,還沒有進展嗎?”

    覃牧打破沉默,看着眉目清冷的墨修塵。

    聞言,墨修塵才斂了思緒,擡頭看他一眼,淡淡地說:“還沒有,今天是肖文卿生日,他帶了飯菜去陪她過生日,希望能夠有點效果。”

    “要是有辦法把傅經義和吳天一兩人逼出來就好了。”洛昊鋒恨恨地夾起一塊肉塞進嘴裏,把肉當成傅經義和吳天一,狠狠地咬。

    覃牧抿了抿脣,接過話道:“這種敵暗我明的狀態,真是糟糕透了,若是以前,至少知道吳天一在哪裏,要對付他,也不會這麼難。可是現在,連他躲在哪裏都不知道,更別提怎樣逼他出來。”

    “他又不傻,怎麼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只怕我們用盡了方法,他也不會現身。”

    “有一個辦法!”

    洛昊鋒嚥下嘴裏的食物,忽然提高聲音說。

    “什麼辦法?”

    覃牧皺眉,憑着他的直覺,洛昊鋒肯定想出的不是什麼好辦法。

    墨修塵夾菜的筷子一頓,狹長的眸子眯起,等着洛昊鋒說下去。

    洛昊鋒被覃牧和墨修塵那樣的眼神看着,悻笑了一聲說:“算了,我說出來,你們也肯定不會同意。”

    “那就別說。”

    墨修塵眸光忽然一沉,警告地睨他一眼,夾起菜放進嘴裏。

    覃牧眸光閃了閃,瞬間明白洛昊鋒說的辦法是什麼,他也忍不住瞪他一眼。

    洛昊鋒很無辜地撇嘴:“我還沒說是什麼呢,你們兩個怎麼都那樣瞪我,阿牧,修塵瞪我就算了,你跟着瞎瞪什麼?”

    “那你倒是說說,你的辦法?”

    覃牧冷冷一笑,一副你敢說,肯定會死得很慘的表情。

    洛昊鋒故作害怕顫了顫,見墨修塵表情陰鬱,眼裏,似乎噙着冰刀似的,他有些膽怯,但又受不了被覃牧鄙視,豁出去的說:

    “有什麼不敢說的,我想的辦法,是最有效果的。傅經義不是打電話警告顧叔叔,讓他看好阿愷和溫然嗎?阿愷對他沒用,溫然對他肯定有用,如果用溫然作餌……”

    “我只是說說,隨便說說,修塵,你不用當真。”

    洛昊鋒心頭一寒,在墨修塵刀子般的眼神射來時,他很自覺地住了嘴。

    覃牧冷哼一聲,懶得理他。

    用溫然作餌,這種辦法,他也想得出來,明知溫然比墨修塵的命都重要,他就是再沒辦法,也不會答應,用他心愛的女子作餌,引出吳天一和傅經義。

    墨修塵收回視線,放下筷子,頎長身軀往椅子裏一靠,掏了手機習慣性的撥出溫然的電話。

    待電話撥通,他才猛然想起,然然現在不想搭理他,眸光黯了黯,捏着手機的手,加重了一分力度,眸盯着手機屏幕,心裏希望她能接他電話。

    醫院附近的餐廳裏,溫然正由她父親和哥哥,還有白筱筱陪着,一起喫飯。

    她手機關了靜音,只在口袋裏不停的震動,包間裏,就四個人,哪怕是震動聲,旁人也聽得見。

    白筱筱見她沒有接電話的意思,輕聲提醒道:“然然,你的手機響了。”

    溫然笑笑,這才放下筷子,掏出手機來看,看到屏幕上的來電,她眉心蹙了蹙,正想把手機放回兜裏,坐在她對面的顧巖發了話:“然然,是不是修塵打給你的電話,你總不能一直躲着他,就算你執意要和他離婚,現在,你們也還是夫妻,於情於理,你都該接他電話。”

    “嗯。”

    溫然雖不願意,但顧巖是她父親,他這樣說了,她要是再不接,就太不他面子了,只好遲疑地按下接聽鍵,聲音淡然出口:“喂!”

    “然然,你喫飯了沒有?”

    電話那頭,墨修塵的聲音帶着毫不掩飾的欣喜傳來,清朗悅耳。

    “正在喫,你呢?”

    溫然不知是受他感染,還是不忍冷言澆滅他的喜悅,語氣平靜溫和。

    “我和阿牧,還有阿鋒一起,剛吃了飯,你是和爸,還有阿愷在一起嗎?你們在哪家餐廳?”

    對他的話,溫然沒有覺得驚訝,她來醫院,是青風和青揚陪着的,墨修塵肯定會知道。

    “在醫院附近的一家餐廳,你喫過了,就早些回公司休息吧,下午還要上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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