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是被墨修塵撩-撥醒的。

    脣瓣上的酥麻和身體裏的燥熱讓她睜開了眼,視線所觸,是墨修塵那雙深幽而又炙熱的眼眸,她心尖驀地一顫,

    他精瘦性感的身軀緊緊地壓在她身上,見她睜開眼,他的脣離開她的脣,去吻她眼睛。

    低啞的嗓音帶着蠱惑人心的魅力打破凌晨的寂靜:“然然,我愛你!”

    說着,他就要繼續……

    溫然原本有些睡意朦朧,睜開眼,眸光還帶着一絲疑惑和迷離,可在聽見他那聲深情而魅惑的‘然然,我愛你’時,她心頭漏了一拍後,睡意和疑惑也在他這聲呢喃中消散了去。

    感覺到他如鐵的滾燙,她身子猛然一顫,雙手緊緊地抓住他,驚恐而慌亂的推拒:“修塵,不要。”

    她沒想到,他會在她睡着的時候偷襲她,還是這般的讓人難受又難耐……

    一想到她不能和他做這種事,她心裏就又慌又難過,雙腿也下意識的蜷起,緊閉,試圖阻止他的進入。

    “然然,我想你。”

    墨修塵沒想到她的反映這麼快,他生生被她擋在了外面,他一遍遍,深情地吻着她,訴說着他的愛,“然然,它也想你……”

    “修塵,你答應過我的,不可以。”

    溫然誓死不從,急切而慌亂的推着他,儘管她自己也很難受。

    如果不是不能,她現在肯定會歡喜承受。

    “然然,就今晚一次,好嗎?它很難受!”

    墨修塵拉過她一隻小手去感受他的渴望,溫然被他抓着,觸碰到那滾燙時,她頓時觸電一般的顫抖了下,小手連忙縮回。

    “然然,然然,然然……”

    墨修塵的吻,落在她耳畔,深情的告白試圖蠱惑她的心,可是,溫然清醒而理智地拒絕:“修塵,不可以。”

    她身子一陣陣地顫粟,雙腿卻閉得死緊,狠狠一咬牙,她輕聲說:“修塵,要不,我幫你……”

    她話音落,墨修塵高大的身軀驀地一僵。

    他的吻停住,眸光灼灼地凝着緋紅的臉頰,似潭的深眸裏噙着一抹受傷和疑惑:“然然,爲什麼?”

    爲什麼?

    溫然眸光閃躲,緋紅的臉頰上泛過一抹白,她避開他炙熱而深情地眸,輕聲找着藉口:“我,身子不舒服。”

    “然然!”

    墨修塵眸底閃過一抹疼,深深地凝視她半晌,他離開她的身子,下牀,快步進了浴室……

    第二天,溫然沒有去公司。

    清晨,墨修塵醒來時,她還在睡,他吻了吻她,沒捨得把她叫醒,自己起牀,下樓……

    直到腳步聲消失在走廊裏,她才緩緩睜開眼,清澈的眸子裏全無睡意,泛着一層薄薄地雲霧。

    想到昨天半夜的事,她心口處,又是一陣窒息的痛。

    雙手緊攥着被子,眼前浮現出昨晚墨修塵離開她身子時的落寞,連他俊毅的背影,都染上了孤寂,她心,像是被人用細繩來回拉扯着,難過,無以言說。

    正出着神,門口忽然又響起腳步聲,她睜着的眼立即閉上,下一秒,門被推開,是熟悉的腳步聲。

    不多時,呼吸裏,一股清冽好聞的男性氣息鑽入,她心跳,在那抹氣息裏不受控制地加速,牀前的男子彎腰,薄脣輕輕地吻上她白皙的額。

    “然然!”

    他輕聲呢喃,溫柔得令人心顫。

    他深邃的眸子心疼地凝着她,溫然聽得心下一緊,身子不敢動彈。

    墨修塵凝着她裝睡的面容,他大手伸到被子底下,輕輕捉住她溫暖的小手,似自言自語地說着:“然然,昨晚,對不起。”

    溫然心下一疼,無聲地回了句‘是我不好,不是你的錯。’

    他頓了頓,聲音又低沉溫柔地響起:“然然,我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突然抗拒和我做親密的事,可我相信,你這樣肯定是有原因的,我不該控制不住自己對你的渴望。下次,我不會再這樣了,我會耐心地等着你願意告訴我,或者,不再抗拒我爲止,真的,我會等着你。”

    溫然心驚了驚,他說這些話,是不是,知道自己在裝睡。

    可是,她不想睜開眼,她不知道,現在睜開眼該如何面對他。

    繼續裝睡。

    墨修塵似乎並不需要她的回答,他徑自說着:“你睡吧,我先去公司上班,中午,我回來陪你喫午飯。”

    ……

    墨修塵和她說了幾分鐘的話,才放開她的手。她閉着眼,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目光凝視着她許久,才戀戀不捨地離開。

    關門的聲音傳來,接着是離去的腳步聲,她心口壓抑的情緒全數化爲一股熱潮漫過鼻尖,直*眼眶。

    她視線模糊地望着那扇門,耳畔一遍遍迴盪着墨修塵剛纔的話,他說,他不會再像昨晚那樣,會耐心地等她。

    可是,她卻不敢了!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留下來,是錯誤的決定。

    明知不能在一起,卻捨不得離開,她覺得自己很自私,真的很自私,他是一個正常的男人,或許以前可以沒有性生活,但如今,不一樣了。

    她應該離開他,讓一個健康的女子來愛他,而不是她這樣,讓他看着,卻不能觸碰……

    她狠狠地吸了吸鼻子,起身,下牀,去衣帽間找衣服,噙着淚水的眸子裏浮現出一抹堅定和絕決,這一次,她不允許自己再猶豫不決。

    溫然穿衣,洗漱好,並沒有立即下樓,而是站這個自己住了半年的臥室裏,眸光留戀地一一掃過室內每一寸空間。

    似乎,要把這一切都刻在記憶裏,這一次離開,再也不會回來。

    許久,她才擡手抹掉眼淚,對着鏡子綻出一抹堅強地笑,自我鼓勵道:“溫然,愛不一定是佔有,還可以是放手,沒有你,他也能過得很好的。”

    如果留下是害了他,那她爲什麼不放手?

    她緊緊地抿抿脣,轉身,邁着堅定的步子離開,卻在樓梯間頓住腳步,樓下客廳的沙發裏坐着的男人,豁然是那個說去公司的墨修塵!

    溫然眸子竄過驚愕,怔怔地看着從沙發裏站起來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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