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覺得很奇怪。

    最近幾天,她總是做那樣的夢,難道,是那天晚上被下了藥之後,和墨修塵纏綿一夜的後遺症。

    想起每天夜裏她夢見的畫面,白皙的臉頰又不自覺飛起一抹紅暈,她擡手摸了摸發熱熱的臉蛋,蹙眉,搖了搖頭,不讓自己去想。

    病房的門被推開,墨修塵提着袋子進來,這是剛纔他特意給她去買的藍莓。

    “然然,熱嗎,怎麼臉有些紅?”

    墨修塵走到牀前,把手中的袋子往牀頭小桌上一放,伸手去摸她的額頭。

    他手背觸及她肌膚時,溫然心頭微微一跳,昨晚夢裏的畫面又浮上腦海,她原本就發熱的小臉剎那又燙了起來。

    “嗯,是有一點熱,可能我蓋着被子的原因。”

    溫然有些閃爍地避開他關切的眼神,轉眸看向他放在小桌上的藍莓,轉移話題說:“修塵,我想喫藍莓。”

    墨修塵把手放在她額頭片刻,並沒有感覺她額頭熱,他的手,又摸上她緋紅的臉蛋,臉蛋比額頭要熱很多。

    他思索了下,大手從她臉上拿開,拉開抽屜,拿出體溫計遞給她,微笑地說:“然然,你先量一下溫度,我把這藍莓給你洗洗。”

    溫然看着他遞來的體溫計,她想說,她真的沒事,更不是他想的發燒。可是,又不知怎麼解釋。

    “這病房的溫度沒有變化,你前幾天都沒有喊熱,今天怎麼會說熱的,然然,還是量一下溫度,這樣我才放心。”

    墨修塵見她蹙着眉,又放柔了語氣,像哄小孩子一樣的哄着她。

    “好吧,我量就是了。”

    溫然抿抿脣,乖乖地點頭。

    墨修塵溫柔一笑,大掌寵溺地摸了摸她腦袋,提着袋子去裏面給她清洗藍莓。

    幾分鐘後,溫然開心地喫着藍莓,墨修塵看着她剛量了幾分鐘的溫度計,才三十六度六,在正常範圍內。

    再看她臉上的緋紅之色已經褪去,又恢復了凝脂如玉的白嫩,他好看的眉峯不着痕跡地蹙了下,心裏,卻是鬆了口氣,還好,不是發燒。

    按那天顧巖說的,然然的病情若是惡化,是會出現發燒,嘔吐,疲憊,一類的症狀的,他這些天一直很小心翼翼地看護着她。

    可是,她好像沒有什麼多大的變化,依舊如常。

    過了今晚,就十天了。他希望自己這十天做的事有效果,若真有效果,那然然就會沒事的。

    “是不是不發燒?”

    溫然見他盯着溫度計瞧,秀眉一挑,笑着問。

    墨修塵勾脣,眸光溫暖如窗外的陽光,“嗯,不發燒,這藍莓好喫嗎?”

    溫然手中的藍莓剛要喂進嘴裏,聽他說,咯咯一笑,手伸向他嘴邊,聲音輕柔綿軟,清弘水眸裏,是隻有看着他時纔有的溫柔愛戀:“你自己嚐嚐就知道了,味道很不錯呢。”

    墨修塵喫下她喂到嘴邊的藍莓,味道是真的很好,他眸底的寵溺越發濃了一分,直接拿過盒子,柔聲道:“然然,我餵你。”

    “這個,不用喂吧!”

    溫然看着他手裏的盒子,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又不是病得多嚴重。這些天,他連喫飯都要喂她,還說,這是他的權利,她不能拒絕。

    不僅護士羨慕他們,連用餐時看着他們這麼恩愛的那些客人,也都投來羨慕的目光,走在街頭,也是惹人紛紛側目,誰讓他們俊男靚女,又氣質優雅高貴,在異國他鄉也是惹人注目得緊。

    “我喜歡餵你喫。”

    墨修塵嘴角噙着濃濃的笑,深邃的眸子裏是滿滿的寵溺。

    看着已經伸到了脣邊的大手,溫然心裏便被甜蜜溢滿了,她笑,在他溫柔地聲音裏張開嘴。

    “修塵,你也喫。”

    見他只是一顆一顆的喂自己,他卻不喫,溫然忍不住開口。

    “你喫吧。”

    墨修塵只是溫柔地看着她,似乎害怕下一秒她就消失了似的。看到她這麼喜歡喫藍莓,他真的捨不得和她搶,雖然他不是沒錢再買。

    可這不是有沒有錢的問題,是一種本能,她喜歡喫的東西,他都會讓着她,不論是水果,還是喫飯的時候,她喜歡的菜,他也是如此。

    “修塵,我這幾天晚上都做同一個夢。”

    病房裏,氣氛說不出的溫馨,浪漫。靠在牀上和坐在牀沿上的兩人,一個負責喂,一個負責喫,偶爾說上一兩句話,都是輕聲軟語,即便這是醫院,也依然是一副如畫景緻。

    墨修塵俊眉輕挑,騰出另一隻手,輕輕把她額頭一縷碎髮拂開,露出她光潔白晳的額頭,輕聲問:“什麼夢?”

    溫然眸子閃了閃,在他溫柔地眼神注視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紅了臉。

    那樣的夢,說出來怕被他笑話。可是,她不知道爲什麼,又想跟他說。她垂下眼眸,纖長的睫毛遮去了一閃而過的嬌羞,再擡頭時,白皙的臉頰微微泛起一層薄粉之色。

    “然然!”

    墨修塵眸光微微一深,喂到她脣邊的大手頓了頓。

    她視線掃過他修長白皙,骨節分明的大手,腦海裏卻浮現出夢裏他這雙手撫過自己肌膚的畫面,頓覺渾身一熱。

    “然然,什麼夢?”

    墨修塵見她臉頰泛紅,眸光似水,心念微動,聲音夾雜了一絲低啞。

    他也想起了這幾晚上對她做的事,她因服了藥,睡得很沉很沉,他對她千般疼愛,萬般溫柔,從頭到尾,都極致地珍惜憐愛,生怕弄疼了她,也不敢在她身上留下任何一絲痕跡。

    她肌膚本來就嫩滑,白晳,凝脂如玉,稍微一用點力,就會留下吻痕。以往他是經常在她身上留下那曖昧又誘人的痕跡,可現在,他除了第一晚,後面這些她不知道的夜晚,他都不敢有一點點的大意。

    生怕被她知道了。

    可現在,看見她這副無比嬌媚的樣子,他心頭倏地顫了一顫,難不成,這幾晚,她都以爲自己在做夢。

    念及此,他忽然傾身向前,眸光灼灼地鎖住她水色的眸,溫熱的氣息噴薄在她微紅的臉頰上,低沉微啞的嗓音帶出一絲令人心悸的撩-撥:“然然,你不會,是夢見我和你在夢裏纏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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