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我只聽說,墨修塵要爲溫然補辦婚禮。”

    墨子軒抿了抿脣,語氣有些冷硬。

    他放在身側地雙手,悄悄地捏緊成了拳頭。墨敬騰視線掃過他捏緊的拳頭,目光停頓在他變得冷硬的五官線條上,“子軒,你是不是還沒有放下溫然?”

    墨子軒眼神閃爍,避開墨敬騰銳利的眼神,“爸,我現在只想把公司管理好,其他的,沒有想過。”

    “如果,我讓你在公司和溫然之間選擇,你會選擇哪一個?”

    墨敬騰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沉沉地問。

    “爸?”

    墨子軒不解又喫驚地看着他,見他一臉的嚴肅,不像是說謊,他心撲通地跳了起來。

    溫然!

    這個名字,只要他一聽見,眼前就會浮現出她那張清麗帶笑的容顏,他不想擁有,是假的。

    可是,他不能在老頭子面前承認,更不能說實話。

    “子軒,你現在擁有MS集團的股權並不少,若是修塵回了公司,能保證你每年的分紅,但若你自己坐在總裁那把椅子上,不僅保證不了自己的權益,到最後,你也許會成爲毀了公司,打碎無數人夢想前程的千古罪人。”

    墨子軒臉色微微一白,強壓着心裏的惱怒。

    “不如,你要溫然,讓修塵回公司繼續當他的總裁。”

    墨敬騰循循善誘地說,墨子軒若是答應,這事會更好辦一些。畢竟兩個都是他的兒子,他也不忍看着他們自相殘殺。

    墨子軒臉上一陣神色變幻,大腦飛快地運轉着,猜測墨敬騰的用意。

    墨敬騰也不急,閉上眼睛靠在牀頭,耐心地等着他考慮。

    病房裏,一片寂靜。

    墨子軒清楚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一聲一聲地敲打着耳膜,越來越響,越來越快。

    “墨修塵不會同意的。”

    許久,墨子軒的聲音滲着一絲壓抑的情緒響起。

    墨敬騰不置可否地說:“他當然不會同意,不過,他若是不知道溫然和你在一起,又另當別論了。”

    **

    溫然在A市玩得很開心。

    一連幾天,墨修塵陪着她在A市的名勝古蹟遊玩,給她拍了好多好多相片,大部份,還都是抓拍的,不論是那份神態,氣質,還是快樂,都真實而動人心魂。

    白筱筱則一連幾天都早出晚歸,又要應付洛昊鋒這個剛上任的男朋友,根本沒時間和溫然聊天,更別說玩耍了。

    直到第六天,她才簽好了合同,終於有了時間。晚上,墨修塵叫上覃牧,五個人一起吃了頓晚飯。

    “阿牧,你這幾天相親相得怎麼樣了?”

    飯間,洛昊鋒關心地問正夾菜的覃牧,頎長身軀則是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左手隨意地搭着白筱筱身後的椅子,身子微微往她的方向傾斜,一點也不掩飾他和白筱筱的曖昧。

    白筱筱另一邊坐着溫然,溫然的身邊,則是清貴俊雅的墨修塵,他正往溫然面前的杯子里加水,聽見洛昊鋒的話,嘴角扯起一抹笑意。

    “不怎麼樣。”

    覃牧語氣平靜,聽不出絲毫的情緒,這幾天的相親,他也並非是敷衍,而是真的希望能遇到一個讓他有興趣與之相處,或者是繼續瞭解下去的女人。

    然而,事實並不如他所想。

    這幾天見的女人,都讓他提不起半分興趣,在他看來,那些女人要麼做作,要麼太過虛榮。

    洛昊鋒一聽他這話,就知道他這幾天毫無收穫,猶豫了一下,說:“阿牧,我昨天碰到伯母,她問起了安琳。”

    墨修塵眸子閃了閃,微笑地把水杯遞給溫然。

    溫然接過,喝了一口後,把杯子放回桌上。眸光微微詫異地看向覃牧,這個‘安琳’是誰,難不成,是覃牧以前的女朋友。

    所以洛昊鋒說起她的名字時,有些微的遲疑。

    而覃牧的臉色出微變了變,眉峯輕皺地答道:“我媽整天想抱孫子想瘋了,你別搭理她。”

    他頓了頓,又補充一句:“說起來,都怪你們兩個。”

    洛昊鋒做了一個誇張地表情:“怪誰?我和修塵嗎,關我們什麼事?”

    “要不是你們帶着老婆和女朋友到我家刺激我媽,她也不至於這一次把我逼得這麼緊。”覃牧有些鬱悶,“我就不應該讓你們幾個去我家。”

    “你怎麼不說,怪你自己不早點談戀愛,不早點結婚,早點生了孩子。”墨修塵慢悠悠地吐出一句,說話間,給溫然夾了菜,又溫柔地叮囑她多喫點。

    白筱筱被他們的對話逗笑,正要說什麼,手機鈴聲突然響起,她掏出手機,看到來電顯示時,笑容頓時斂去,眉眼間流露出一抹憂色。

    溫然微側了臉,看見她的來電顯示,輕聲說:“筱筱,去外面接電話。”

    “嗯!”

    白筱筱衝其他人微微一笑,起身離座,朝門口走去。

    洛昊鋒若有所思地看着白筱筱走出包間,端起面前的酒杯,揚頭把剩下的酒喝掉。

    “我出去一下。”

    溫然站起身,對墨修塵說了一句,也走出了包間。

    包間裏,只剩下洛昊鋒,覃牧和墨修塵三個大男人,有片刻的安靜,覃牧看着墨修塵,問:“修塵,可有查到線索?”

    墨修塵神色微凝,淡聲道:“還沒有,他們的嘴很嚴,必須從另外的地方入手。不過

    越是這樣,越是證明我之前的懷疑是對的。”

    覃牧嗯了一聲,又說:“廖東興那邊的調查受到了阻礙……”

    他把大致的情況說了一遍,室內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凝滯。

    連一向吊而郎當的洛昊鋒也一臉嚴肅,眉頭緊皺。墨修塵眉宇間倒不見有多冷凝,只是棱角分明的五官線條沒了面對溫然時的柔和,而是多了一分深邃和銳利。

    “這未必是壞事。”

    墨修塵平靜地說,語氣沉穩,眸底閃着睿智的光芒。

    覃牧眼睛眯了眯,心念電轉,很快就明白了墨修塵的意思,也笑了:“你說得也對,這不一定就是壞事。不過,你是想到辦法了嗎?”

    墨修塵看他一眼,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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