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眨了眨眼,面上有些失望,但還是很大方地說:“好吧,我明天就回去。你去D國要小心些,如果傅經義真的在D國,又和酒莊有着密切聯繫的話,你調查他,他難免會做些什麼事出來。”

    墨修塵勾脣一笑:“然然,你要是不想明天回去,那我就把行程推遲兩天,C市也有許多風景美的地方……”

    “別,別,我纔不想影響你的正常工作呢,再說,我在藥廠也不是可有可無的人好不好,我不回去,我哥會很忙的。”

    溫然不等墨修塵說完,就連忙打斷他。

    墨修塵笑看着她,輕聲哄道:“然然,沒關係的。”

    溫然堅決地搖頭:“我明天就回去,你今天陪我一天就可以了。”

    喫完飯,溫然和墨修塵說了一會兒話,拉着他上牀睡午覺。

    墨修塵當然樂意陪她睡午覺,分開的這兩天,沒睡好覺的不只是溫然,墨修塵一方面擔心他不在她身邊,溫然會做噩夢,另一方面又因爲身體的原因,兩晚上都沒有睡好過。

    此時,她枕在他臂彎裏,兩人的呼吸編織的大網隔壁了外界的一切,無比滿足和踏實,這一覺竟然睡了三個小時。

    要不是手機鈴聲響,怕是都還不會醒。

    墨修塵拿起放在牀頭小桌上的手機,第一時間是關聲音,見懷裏的溫然還在睡,他沒敢起來,躺着接起了電話。

    “喂!”

    他壓低了聲音,生怕吵醒溫然。

    溫然在手機鈴聲響的時候,就醒了,只是捨不得起來,因此一直閉着眼睛裝睡。

    她喜歡這樣靠在他懷裏,頭枕着他的胳膊,手摟着他的腰,還能聽見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呼吸着他的氣息,若是換了別的夫妻,其實這都只是再平常不過的生活。

    可是,對她和墨修塵,卻是一種奢侈了。

    她知道他明天去D國,不是出差,因此,在他說可以推遲行程的時候,她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不管她有多麼不捨,都必須讓他去。

    如果,不是他不願意讓她知道,她說什麼也不會讓他一個人去D國,一個人承受病痛的折磨的。

    墨修塵接完電話,溫然才睜開眼睛。

    “然然,是不是我接電話吵醒你了?”

    墨修塵放下手機,溫柔地問。

    溫然搖頭,看了眼落地窗外,輕聲問:“輕點了?”

    “五點。”

    “啊,這麼晚了,我們睡了三個小時啊,修塵,快起來。”

    溫然說着,掙開他的手臂,從牀上坐起。

    墨修塵嘴角噙着寵溺地笑,“然然,你急什麼,天還沒黑呢。”

    溫然仰起小臉望着他:“修塵,我們去拍婚紗照吧。”

    “啊?”

    墨修塵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疑惑地看着溫然,她怎麼會突然提起拍婚紗照的。

    “然然,你怎麼會突然想拍婚紗照的。”

    溫然輕笑:“因爲女人穿婚紗好看啊,我準備拍幾張婚紗照,那樣你在國外就不會被洋妞勾跑魂兒了。”

    墨修塵用手指刮她鼻子,“你就這麼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是你太帥了,那些女人一個個地都恨不得撲上來吃了你。”

    溫然想起上個月,他們在D國逛街,這個男人真是百分之一百二的回頭率,有個別的洋妞,連她跟在墨修塵身邊都不放在眼裏,跑來和他搭訕。

    墨修塵似乎也想起了上次和她在D國逛街的事,他手一收,將她攬進懷裏,薄脣吻上她額頭,輕聲說:“然然,我手機裏有好多好多你的相片,每一張都很好看,你放心,不管我在哪裏,一定天天想你。”

    溫然鼻子忽然有些發酸,她抿着脣,把臉緊緊地埋進他胸膛。

    有那麼一瞬間,她很想告訴他,她其實知道他不是去出差,她更知道,她的病會好,不是她爸和布朗醫生等人的醫術了得。

    她想罵他,爲什麼那麼傻。想罵他,怎麼捨得讓她一個人孤獨地活着……

    她有很多很多話想對他說。

    “修塵!”

    她的聲音,有些悶悶地從他胸膛處傳來,墨修塵放開她,看着她晶瑩的眸子,促狹地問:“然然,你不會是想哭吧,我只是去出差,你就這麼捨不得我,人家常年兩地分居的夫妻可如何是好。”

    “我就是捨不得你。”

    溫然扁扁小嘴,聲音滿是不捨。

    墨修塵心臟處窒了窒,面上,笑意溫柔而寵溺:“傻丫頭。”

    “修塵,你去出差不許太久。”

    溫然抓住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把其彎曲,又掰開。

    “然然,我昨晚聽阿愷說了,傅經義想對康寧醫院下手,所以,這次我一定要把他找出來,時間上,可能不是幾天就行的。”

    墨修塵嘴角的笑斂了去,語氣認真地說。

    溫然抿着脣,垂下眼簾,片刻後,她擡頭重新看着墨修塵:“那我給你一個月時間,一個月之後,不管你有沒有找到傅經義的下落,你都要回來,不許在國外長住。”

    墨修塵點頭,看着她那可愛的模樣,脣角又不自覺地勾了起來:“好,我答應你,只離開一個月,要是我一個月不回來,你就別要我了。”

    “想得美,你要是一個月不回來,我就去D國把你綁回來,然後天天把你關家裏,跪鍵盤,跪方便麪,跪仙人掌……”

    溫然一邊說,一邊想,硬是說出了幾十種不同的物品,這都是要讓他跪的,每天不同樣。

    墨修塵原本是懷疑她知道了什麼,但看她這副小女兒的心態和俏皮可愛樣,心裏的懷疑,又散了去。

    他自認爲自己隱瞞得很好,不曾在溫然面前表現出什麼異常來,她雖聰明,但到底是單純,短時間內,是不可能知道的。

    當然,他會這麼想,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傅經義那個變態答應過他,不會再打電話騷擾溫然,也不會把他以身救她的事告訴溫然。

    “我可是說到做到的。”

    溫然說完,很女王範地補充一句。

    墨修塵笑着點頭,“嗯,我也是說話算話的。”他斂眸,眸底深處一抹情緒轉瞬即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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