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康寧醫院,院長辦公室裏,顧愷正和他父親顧巖研究病例,手機鈴聲突然作響。

    他看到來電,頓時輕輕蹙眉。

    顧巖見顧愷盯着手機皺眉,隨口問:“阿愷,誰打的電話,你這副表情。”

    顧愷笑笑,雲淡風輕地說:“是阿錦。”

    話落,他接起電話,開口時,聲音又淡了一分:“喂。”

    “阿愷,我剛纔在警局遇到你那天找的那個女人了。”電話那頭,溫錦的聲音傳來,帶着一絲欣喜。自從那天他送顧愷回醫院的途中得罪了他,這些天,他一直在想,要不要幫顧愷找到那個女人。

    他還去過那家商場,想讓他們調一下監控來看的,但好巧不巧,那兩天的監控壞了。

    顧愷眸色微微一變,但聲音卻是懶洋洋,對溫錦那傢伙的話,透着置疑:“你根本不認識,怎麼確定是她?”

    “我給你發張相片過去,你看看是不是。”

    溫錦說完,不到兩秒,相片就發了過來,顧愷看見相片的那個背影,騰地從椅子裏站了起來,對坐在辦公椅桌後的顧巖說了聲“爸,我先出去一趟。”便快步走向門口。

    出了辦公室,他立即問:“她現在人呢?”

    “她剛走了,我來警局找之洐有點事,正好在門口碰見。覺得像是你要找的人,就拍了一張相片下來,阿愷,是你要找的人嗎?”

    “嗯,是。”

    顧愷的語氣透着一絲惱恨,那個女人三次都從他眼前逃掉,除了第一次不是在G市,而是在他義診的鄉下之外,這兩次,都是在G市,這說明,她可能是G市人。

    “阿愷,既然我幫你找到了,那我就不欠你了,你可別再記恨我啊,你可以從車牌號查到她。”

    “誰知道車是不是她自己的,她去警局做什麼?”

    顧愷大腦飛轉,腳下步子也走得很快。

    “你要是想知道,我先問問,一會兒再打電話給你。”

    溫錦打完電話,來到陸之衍的辦公室,他正埋首一堆案例中檔案中,看見他進來,收起了檔案,起身給他倒水。

    溫錦坐在沙發裏,看着他倒了水,先開口道:“之洐,我跟你打聽一個人。”

    陸之洐把水杯遞給她,自己在另一張沙發坐下,淡淡地問:“什麼人?”

    “這個女的,我剛纔進來的時候,她正好離開。你看看認不認識,幫我查一下,她來警局做什麼。”

    溫錦說着,把自己剛纔拍的相片遞給陸之洐,眸光疑惑地看着他。

    陸之洐看了眼他手機上的相片,眸光閃過一絲異樣,“你問她做什麼,她是來看傅經義的。”

    “看傅經義的?”溫錦俊臉上滿是詫異之色,以爲自己聽錯了。老天,把顧愷戲弄了一次又一次的女人,和傅經義有關係?

    陸之洐點頭,好笑地看着一臉詫異的溫錦:“這有什麼奇怪的,難不成,你和這個女的認識?”

    溫錦連忙搖頭,“不認識,是一個朋友和她認識,我剛纔看着像,就拍了一張相片下來,對了,她和傅經義是什麼關係?”

    **

    顧愷等到晚上,也沒有等來溫錦所謂的一會兒就給他回電話。

    晚上九點半,顧愷撥通了溫錦的電話。

    響了好幾聲,溫錦的聲音才傳來,顧愷開口就問:“你查出來沒有,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去警局做什麼的。”

    電話那頭,溫錦沉默。

    過了十幾秒鐘,顧愷要再問話時,他的聲音幽幽地傳了來:“阿愷,你還是別再找那個女人了,她是傅經義傳說中的女兒。”

    “什麼?”

    顧愷剛拿到手裏的蘋果掉回了果盤裏,聲音陡然間拔高了好幾個音貝。

    “你說,那個女人是傅經義的女兒?”

    他不敢相信地問,怎麼可能,那個女人雖然可惡得很,但和傅經義長得一點都不像啊。

    “嗯,她確實是傅經義的女兒,據說,她和傅經義並不親近,從小就跟她媽媽生活在一起,傅經義也不喜歡她們母女,只是每年給她們生活費,她去警局不是探望,是看傅經義笑話的。”

    顧愷臉色變了幾變,心裏一陣煩亂,冷硬地說:“好,我知道了。”

    “阿愷,你沒事吧?”

    許是聽出他的聲音異常,溫錦有些不放心地問。他不知道顧愷和傅經義的女兒到底什麼關係,但能讓顧愷追進商場,想來,是有些特別的。

    他聽說那個女人是傅經義的女兒時,也是十分震驚,和顧愷想的一樣,覺得那個女的和傅經義沒半點相像之處。

    顧愷拿起茶几上的煙抽出一支夾在指間,聲音染上了一絲涼薄:“我沒事,這件事,不許在然然面前提起。”

    “好。”

    出乎意外的,溫錦竟然沒有取笑他,很爽快地答應了他的要求,卻也更加的覺得,顧愷和那個女人之間,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

    **

    C市

    溫然安靜地坐在包間沙發一角,看着安琳和洛昊鋒情歌對唱。

    認識洛昊鋒這麼久,她還不知道,他歌唱得這麼好,不自覺地,又想到了墨修塵,她似乎也沒有聽他唱過哥。

    “溫然,你也選一首吧。”

    身旁,覃牧的聲音響起,溫然轉頭衝他微微一笑,淡淡地說:“不用了,我不想唱。”

    覃牧眼底掠過一抹憐惜,他怎麼會看不出來,修塵不在,溫然根本開心不起來。就算是平時她笑,也只是一種表情,不像以前那樣,哪怕是淡淡地笑,也透着幸福和甜蜜的味道。

    現在的她,笑容再燦爛明媚,他都沒了那種覺得溫暖的感覺。反而因爲她的笑而心疼。

    “你要是累,我就先送你回去,安琳今晚怕是要唱過癮纔會回去的。”覃牧擡頭看了眼正唱得投入的兩人,低聲說。

    溫然坐在這裏心不在焉的,他自己也不太喜歡這種嘈雜的地方,加上身體原因,有些疲倦,也想早點回家休息。

    “你累了嗎?”

    溫然反問他,她倒不是覺得累,只是沒有什麼心情待在這裏,那些歌詞聽在耳裏,心裏莫名地就泛起絲絲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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