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塵看着信息發送出去,嘴角的笑,多了一絲自己都不自知的溫柔。

    他毫不剋制自己對那個陌生女子的關心,吳祕書雖然沒有告訴他什麼,但他卻是更加堅定,那個不願意承認自己認識他的女子,一定是讓他覺得心裏空落的原因。

    他剛纔加的幾個字是‘到家給我回個信息。’

    這話,已經不同於前幾次的信息內容了。

    墨修塵起身離開餐廳,把手機放回口袋裏,並不期望着對方會立即回他信息,但他知道,她到家之後,一定會回他信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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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然到底還是加班了,覃牧要陪着她加班,被她拒絕,最後,溫然答應,加完班後給他打電話,讓他來接她。

    公寓離公司雖然不是很遠,但還是有一段距離,大晚上的,覃牧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公寓,便在公司對面的咖啡廳裏坐着,安靜地看着街對面明亮的大廈。

    九點整的時候,覃牧接到溫然的電話,告訴他,她馬上就做完了。

    掛了電話,覃牧付了錢,正準備離開咖啡廳,去對面公司時,手機鈴聲又響起,來電,是安琳。

    覃牧眉間泛起一抹疑惑,按下接聽鍵,溫和地開口:“喂,安琳。”

    “阿牧,你過來一趟……”

    昊宸,溫然收拾好資料,關電腦,走出辦公室,一個人乘電梯下樓,走出公司時,有保安上前,“溫小姐,覃總讓我送您回公寓。”

    溫然一怔,看着面前一臉恭敬的保安,微笑地搖頭:“不用,我自己可以回去。”

    那保安還想說什麼,溫然已經出了公司大門,她把藍牙戴上,開了音樂,一個人邊走邊聽。

    夏季的夜,這個時間點並不冷清,相反,很多人散步,有的夫妻牽着小孩,有的是與老伴一起出來溜彎。

    溫然走在一家三口後面,看着那小女孩一手牽着她爸爸,一手牽着她媽媽,走兩步便縮起腿打千,讓她爸媽把她整個人提了起來,她咯咯地笑聲傳進溫然耳裏,她心裏,不自覺地又想起了墨修塵。

    剛纔,她給覃牧打完電話,收拾物品時,他的信息就發了來,她回了一條剛加完班,準備回家。

    信息發送出去後,她又有些小小地後悔。和之前謹慎的信息內容相比,這條信息有着想突破某種界限的念頭,還有些想要得到對方關心的蠢蠢欲動。

    她期待着,修塵能對她說上一句關心的話。

    他沒有讓她失望,不過一分鐘,他的信息就發了來,讓她回家的路上注意安全,到家後,給他回條信息。

    看見那條信息時,溫然眼睛一下子就溼潤了。

    那一刻,她忽然有種想落淚的衝動,她緊緊地抿抿脣,壓下涌上眼眶的淚意,強迫自己擠出一抹堅強的笑。

    溫然,修塵關心你,你應該開心纔對,不能哭,更不能難過,他還不記得你,等他記起了你,他一定……

    後面,她忽然不敢想了。

    墨修塵記起她又能怎樣,她不知道,心裏很茫然,有着小小的期待,也有着深深地害怕。

    溫然其實沒有自己想的那麼堅強,原以爲可以的一些事,原以爲自己能承受的一些痛,她都不能。

    一個人回到公寓,開了燈,她把自己扔進柔軟的沙發裏,不久前,她和修塵相依偎地坐在這沙發裏,她靠在他懷裏,感覺着他的溫暖和愛意。

    她伸手摸向身旁的空位,清清冷冷地,沒有一絲她渴望的溫度,她掏出手機,把剛纔他發的信息又重新看了一遍,才一字一句的寫下幾個字:“我到家了。”

    寫出這個‘家’字的時候,她心裏不受控制地涌上一股熱潮,她到家了,他,何時纔會回家。

    盯着這幾個字,她遲遲發不出信息,心頭的情緒紛亂複雜,說不出的五味雜陳,好半晌,她才點擊發送鍵。

    自言自語地說:修塵,我好想你。

    好想,好想……

    信息回得很快,和在公司時一樣,她剛發出去不到一分鐘,墨修塵的信息就回了來,“早點休息。”

    溫然承受不了突如其來的溫暖和關懷,看見這條信息時,淚水又一次漫過鼻尖,涌進眼眶,無法控制地落下淚來。

    淚水滴落在手機屏幕上,她緊緊地抿着脣瓣,模糊的視線裏,手機屏幕上的字,在視線裏模糊,在心裏,卻清晰的猶如刻上去的一樣。

    溫然沒敢再回信息,怕這樣聊下去,自己會控制不住。

    她一個人坐在沙發裏發呆,那些甜蜜的往事,一幕幕地回放,她想到開心的事時,脣邊不自覺地揚起一抹溫柔弧度,心裏滿滿地全是甜蜜。

    想到傷心事時,滿心的甜蜜頓時被悲傷替代,眼睛迅速泛紅。

    情緒起伏,不論是甜蜜,還是悲傷,都只籠罩着她一個人,遠在太平洋彼岸的墨修塵全然不知。

    溫然不知道自己在沙發裏坐了多久,直到門鈴聲響,她纔回神,起身去開門。

    門外,覃牧頎長的身影逆光而站,狹長的眸光掃過她時,視線停在她泛紅的眼睛上,眉峯輕凝,關心地問:“然然,你怎麼了?”

    溫然眸子閃爍,掩飾的笑笑,“我沒事,你這麼快回來了?合約簽好了嗎?”

    “嗯,簽了。”覃牧答得簡短,眸光直直地看着她,似乎要看穿她的心事,溫然蹙眉,身子往後退了一步:“你怎麼喝酒了?”

    她大腦有些遲鈍,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他喝了酒,而是在他開口說話之後,才聞到他身上的酒味,想到他身體還沒有養好,她不由得板起臉來:“安琳怎麼會讓你喝酒的。”

    覃牧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說:“沒關係,我只是喝了一點,今晚安琳應酬的是政府部門的,其中一人想喫她豆腐,我就替她喝了兩杯。”

    他說話間,擡手輕按了下太陽穴,溫然看在眼裏,立即問:“頭痛嗎?”

    “有一點點,不礙事,我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安全到家,我先上樓了。”

    覃牧說完,又衝她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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