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是江流給你打電話了嗎?”

    沈玉婷一接起電話就問,語氣裏的焦急,毫不掩飾。

    溫然把江流現在的地址告訴了她,沈玉婷原本焦急的語氣變成了欣喜:“然然,我找你沒錯,江流不願意接我電話,但他是願意見你的。”

    聽見這話,溫然忍不住蹙眉:“婷姐,江流不願見你,應該是太傷心的原因。”

    “然然,你說得對,是我傷了他。”沈玉婷的聲音忽然又變得悲傷,讓人聽着心緊:“以前,我一直認爲自己不喜歡他,我之所以喜歡他,是因爲他長着和修塵相似的一張臉,還舉手投足間,有着三分修塵的氣質。”

    溫然眉心蹙得越發緊了一分,心裏微微有些驚訝。

    她沒料到沈玉婷會對她說這些,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沉默。

    沈玉婷似乎也不需要她回答,她內疚地說:“然然,對不起,我之前,對修塵有過想法。”

    “那都是過去的事了,我沒放在心上。”

    溫然抿抿脣,聲音十分平靜。

    她真的沒必要放在心上,因爲墨修塵只愛她一個人,對於其他女人,他根本不屑看一眼。

    從他們結婚之初,就如此,那時,墨修塵還沒有愛上她,就不是一個花心的男人。

    “然然,你可以陪我去見江流嗎,我一個人,有些怕。”

    “我這會兒走不開,今天下午很忙。”

    溫然想到墨修塵剛纔的叮囑,語氣歉意地拒絕。

    “然然,你是不是還怪我,我之前會對修塵有想法,是因爲你發過誓,這一輩子都不會和他在一起,那個時候,他和程佳在一起,我覺得,在我和程佳之間選擇,你肯定願意修塵和我在一起,而不是程佳。”

    沈玉婷像說繞口令一樣的,把她的心事剖給溫然聽。

    溫然心裏有些煩燥,打斷她的話說:“婷姐,你先去見江流吧。”

    “然然,你是不是在怨我?”

    沈玉婷似乎很在意這個,溫然有些無奈:“婷姐,我沒有怨你,你喜歡修塵,那是因爲修塵優秀,不是你的錯。而且,你和修塵也沒有什麼,我爲什麼要怨你。”

    “是啊,修塵一心一意地愛着你,你真幸福。我現在想挽回江流,不知道還有沒有可能。”

    “有沒有可能,要試過才知道。”

    “嗯,我先去見江流,然然,回頭我再給你打電話。”沈玉婷見溫然不願意跟她一起去見江流,只好作罷。

    **

    溫然不知道沈玉婷那天見江流的結果怎樣。

    青風和青揚在沈玉婷到了後,就離開了,沈玉婷沒有給溫然回電話,告訴她結果,她也沒有問,怕他們談得不好,惹她難過。

    直到半月後,溫然看見G市一家不錯的化妝品公司的廣告,代言人,竟然是江流。

    她驚愕了。

    之後一段時間,有關江流的報道陸續出現在各報刊雜誌上,他以着英俊冷毅的氣質迅速走紅,成爲許多女生追慕的對象。

    元旦前,溫然和墨修塵出席鬱&;;;素化妝品公司的宴會,在宴會上看到了江流本人。

    他西裝革領,氣質冷峻,舉手投足,頗有幾分高貴優雅,驚了整個宴會。

    “墨總,前兩天看見那個江流代言的廣告,我乍一眼,還以爲是您。”

    有商場上的客戶好奇地說,還一邊看向遠處被璀璨水晶燈光映照下的江流,那英俊如雕刻般的眉眼,冷峻的氣質,都讓他憑添幾分令人忍不住探究的深沉和神祕。

    墨修塵嘴角象徵性的勾了勾,深邃的眸朝江流的方向投去一眼,只在他身上停頓了半秒便眉回,舉起杯中的紅酒淺啜一口,“鬱&;;素從哪裏把他挖出來的?”

    身旁,溫然手機響,她對墨修塵指了指門口方向,快步出去外面接聽電話。

    “喂,婷姐。”

    電話,是沈玉婷打來的,溫然話音落,沈玉婷的聲音就從手機裏傳了來,沙啞而難過:“然然,我頭好痛,好難受。”

    溫然聽得一怔,“婷姐,你在哪裏?”

    “我在鄉下義診,這會兒,在房間裏……”

    斷續的聲音,帶着生病後的難受,還有三分孤獨悲悽,在這樣的夜晚,聽得溫然心裏不忍,自那次之後,沈玉婷沒有再給溫然打過電話。都沒有給她打過電話,這一晃,已是兩個月沒有聯繫過了。

    她去鄉下義診,她自然不知道。

    “你是不是生病了,有沒有發燒讓同行的醫生給你看看。”溫然擔憂的說。

    “然然,我想見江流。”

    沈玉婷的聲音忽然滲進了哽咽,“然然,我不想活了,你知道嗎,江流都不要我,他寧願跟着一個老女人,都不願意回到我身邊。”

    “婷姐,你喝酒了?”

    這一次,溫然聽出了,沈玉婷的聲音不僅是病態,難過和悲傷,還有幾分醉意和哽咽。

    她臉色變了變,秀眉緊擰在一起。

    “我覺得,活着好痛苦。是不是,人死了,就真的能解脫了。”沈玉婷說話的時候,又喝了一口酒。

    溫然擔憂的說:“婷姐,你別亂想,別再喝酒了。”

    “我想見江流,然然,我想見他。”

    沈玉婷的哽咽變成了低泣,那聲音悲傷入骨,溫然想到此刻在宴會上的江流,“好,我去找他,你等着,我讓他去見你。”

    溫然雖然對沈玉婷心生芥蒂,但到底是她表姐,代替她陪了她哥哥和爸爸二十幾年。

    她要的是江流,不是墨修塵,她可以儘自己的力幫她。總不能讓她真的醉酒做傻事。

    “然然,沒用的,江流那天說,他和我沒有關係了。”沈玉婷越哭越傷心,“然然,你把他給我帶來好嗎?”

    電話裏,除了沈玉婷的聲音,還有酒瓶摔碎的聲音,接着,是沈玉婷啊的一聲低呼,溫然心下一緊,連忙道:

    “婷姐,你等着,我現在就把江流給你帶過去,你千萬別做傻事,知道嗎?”

    “我等着你。”

    沈玉婷說完,便直接把電話掛了。

    溫然看着被掛斷的電話皺了皺眉,轉身打算進去找江流和墨修塵,一轉身,正好江流從裏面出來,看見他,溫然眼睛一亮,幾步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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