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塵牽着溫然的手,走到沙發前坐下。

    溫錦在另一張沙發坐下,頎長身軀靠進沙發裏,眉眼微擡,神色慵懶地看着顧愷。

    電話是方芷薇打來的,問顧愷,晚上有沒有時間,一起去看電影。

    方芷薇和顧愷的交往,一直是方芷薇主動,扮演着絕世好女友的角色。顧愷對方芷薇一直很禮貌,像謙謙君子般。

    也溫柔體貼,但給人的感覺,就是隔了一層疏離,眼神裏,沒有那種熱戀情侶的愛意和寵溺。

    顧愷的電話沒講完,洛昊鋒也來辦公室裏湊熱鬧,溫錦給他倒了杯水,洛昊鋒不客氣地一口氣喝完了,把杯子上在茶几上。

    “然然,你來做產檢的嗎?”

    洛昊鋒低聲詢問溫然。

    溫然點點頭,“你可以出院了吧?”

    他已經住在這裏兩個月了,雖然沒有安全康復,但是可以出院,回家療養的了。

    提到這個話題,洛昊鋒就頭大:“你怎麼也這樣說,我媽也說,週末來接我出院,回C市,可以在家裏辦公。”

    “在家裏辦公,你不如留在這醫院辦公,你現在回去,連齊美鈴的哥哥都打不過。”墨修塵狹長的眸子淡淡地掃過洛昊鋒。

    上次,齊美鈴的哥哥就找來了醫院,還是阿愷讓保安把人趕了出去的。

    “難得我媽現在不逼我和齊美鈴在一起了,我覺得,還是回去比較好一些。”

    齊美鈴會成植物人,不是他的初衷,洛昊鋒心裏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歉意。他都住在康寧醫院兩個月了,齊美鈴還沉睡着沒有醒來。

    他應該回去看看。

    “你不再等等?”

    墨修塵眉峯輕皺了下,語氣很淡。

    “不等了,這是我的事,總還是要我回去處理的。”

    洛昊鋒頓了頓,又補充道:“這個週末,我媽來G市,我就跟她一起回去。”

    顧愷掛了電話,洛昊鋒就調侃他:“阿愷,方芷薇又約你看電影了?你和方芷薇真是與衆不同的一對,人家談戀愛,都是男人主動,論到你,讓女人主動。”

    “沒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顧愷睨他一眼,英俊的眉峯輕輕蹙着。

    溫然見洛昊鋒被聳聳肩,一臉的無辜樣,忍不住輕輕笑了笑,抽出被墨修塵握着的手,說:

    “修塵,我去一下洗手間。”

    “要我陪你嗎?”

    墨修塵體貼地問,說話間,就要跟着溫然站起身。

    溫然搖頭,“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你跟着也進不了洗手間。”

    “好,那你小心些。”

    墨修塵看着溫然出了辦公室,腳步聲遠去,才收回目光,看向顧愷:

    “你拒絕方芷薇的約會,是因爲白一一嗎?”

    溫然走了,辦公室裏,只有他們四個大男人,顧愷猶豫了幾秒,悶悶地說:“我和白一一,是有過一次,不過,那是一個意外。”

    “天,阿愷,你真和白一一有過關係,難不成,她的女兒就是你的?”

    洛昊鋒最先叫出來。

    溫錦和墨修塵同時投給洛昊鋒鄙夷的眼神,太大驚小怪了,他們兩人早就在心裏猜測過這種答案了。

    “修塵,你還記得,去年然然要和你分手,你借車禍裝死的那次嗎?”

    墨修塵眸子閃了閃,“當然記得,那不成,就是那次你下鄉義診,怎麼會和白一一搞在一起的?”

    世界這麼大,他遇到誰不好,偏偏遇到傅經義的女兒。

    還和人發生了關係。

    顧愷擡頭揉了揉額頭,語氣發沉:“那晚,我喝的酒有點多,白一一被人下了藥,正好遇到了我,就發生了。”

    那晚的事,他記得也不是很清楚。

    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他竟然沒有抵住白一一的誘惑,和她滾了牀單。第二天早上,還被她羞辱了一番,這是他活了近三十年,最大的恥辱。

    “所以,白一一的女兒,有可能是你的孩子?”

    墨修塵眸子微微眯起,和他之前調查的結果差不多。

    “不是,我之前問過她,她親口否認的,說她還和別的男人睡過。”顧愷說這話時,聲音莫名地沉。

    他無接受,一個奪了他‘初夜’的女人,居然和無數的男人有過糾纏,這簡直是對他的一種羞辱。

    “據我所知,白一一沒有男朋友,她身邊那個黎恩,也只是單相思。”墨修塵漫不經心地說。

    “阿愷,白一一會不會是騙你的,我也覺得,她不像那種水性揚花的女人。”溫錦若有所思地開口,洛昊鋒則是呵呵一笑,“說不定,白一一揹着你生下你們兩個的孩子,怕你搶了,不敢承認。”

    “人現在就在醫院,你想知道白一一的女兒是不是你的,很簡單。”

    墨修塵淡淡地看着顧愷,說完,他起身,走出辦公室,去接溫然。

    **

    晚上,顧愷下班前,又去了一趟眼科病房。

    病房的門關着,他沒有敲門,隨手推開。

    病房裏,正在哺乳的白一一聽見門開聲,驚愕擡頭,在看見來人是顧愷時,她白皙的小臉涮地漲紅,眼裏閃過羞憤之色,本能的把曈曈抱離懷抱,扯下衣服遮住。

    “你進來怎麼不敲門?”

    顧愷眸光掃過她慌亂遮住的*,剛纔那一眼,其實看得並不清楚。原本,他有些尷尬,可被白一一質問,他那一丁點尷尬沒了,不悅地反駁:“是你自己不知道鎖了門再哺乳,關我什麼事?”

    “你,你來做什麼?”

    白一一想罵人,可想到這是他的地盤上,又忍住了。

    曈曈本來就喫得昏昏欲睡的,嘴裏的食物被拔掉了,也沒有哭泣,直接呼嚕地睡了過去。

    顧愷大搖大擺地走到病牀前,低頭看着被白一一抱在懷裏的曈曈,不說話。

    白一一見他盯着曈曈看,不由得心裏泛起一絲不安,皺眉道:“你要是沒事,我就要睡覺了。”

    “你是來照顧曈曈的,還是來醫院睡覺的?”顧愷頭也不擡地問。

    白一一被他一噎,張了張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只是抱着曈曈的手一點點收緊,有種這個男人是來搶她孩子的不安感在心裏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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