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打人的男子望着顧巖。
“行，這件事，我一會兒跟吳院長商量商量。”顧巖的語氣雖溫和平靜，卻自有一股天生的說服力。
另外幾個病人家屬見狀，也提出要把他們的親人轉到康寧醫院，顧巖轉頭，看向醫院大門口站着的吳院長，見他一臉沮喪，他垂了垂眸，安撫地說：“大家彆着急，一會兒安排好了，我再給你們答案，好嗎？”
不只是那個院長一臉沮喪，就連負責調查這件事故的專案小組人員，也被今天早上這一幕給驚呆了。
剛纔情緒那麼憤怒的病人家屬們，一看見顧巖，便全都安靜了下來，變變成了講理的好市民。
這麼戲劇性，簡直有種演電視的錯覺。
顧巖走到他們面前，淡聲道：“剛纔陳市長給我打電話，讓我先趕過來，他一會兒就到。吳院長，病人家屬強烈要求轉院，你應該沒意見吧？”
對於今天早上報紙上的報道，顧岩心裏是生氣的。
那個吳院長哪裏敢有意見，出了這種事，他的職業生涯算是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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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宸大廈，頂樓的總裁辦公室裏。
墨修塵對進來的覃牧指了指沙發，他自己也起身，從辦公桌後出來，走到沙發前坐下。
“阿牧，安琳的媽媽情況怎樣，你要不要回去看看？”
“你叫我來，就是爲了這事？”覃牧眯了眯眼，疑惑地問。
墨修塵挑眉，“當然，安琳是你老婆，她媽媽就是你丈母孃，你丈母孃出事，你不回去看望，讓安琳怎麼想？”
“是安琳不讓我回去的，不是昨晚都告訴你了嗎？”覃牧眉峯輕皺，不悅地看着墨修塵。
怎麼成他的不是了！
“以目前的情況看，這起醫療事故已經引起了各方高度重視，應該不會有什麼突然變化，接下來的案子，是警方的事情了，公司這些天也不是很忙，你可以回去。”
“多少天假期？”
“你需要多少天？”墨修塵反問，這傢伙，剛纔不想回去，現在居然問多少天假期。
覃牧思索了下，雲淡風輕地說：“一個月吧，我連年假一起休了。”
“做夢。”墨修塵瞪他一眼，起身就要返回辦公桌後。
覃牧低笑，“修塵。”
墨修塵身姿挺拔的站在沙發前，居高臨下的睥睨着他。
覃牧笑了兩聲，絲毫不爲他身上散發出的強大氣場所迫，“公司這段時間不忙，我休一月的假，回頭，讓你也休休假，好好的陪陪然然。”
“什麼時候？”
墨修塵心思微動，眸子犀利地看着他。
“我現在休，你春節的時候，可以帶着然然那三個小傢伙一起去度假。”覃牧的話，對墨修塵是一種誘惑。
他當然想帶着然然去度假，三個小寶貝都一歲多了，再有兩月，春節的時候，去度假應該沒什麼問題。
“春節去度假，我爲什麼要同意你現在休假？”
“好吧，我請假度蜜月，這總行了吧？”覃牧收斂笑，軟的不行來硬的。
“度蜜月？”墨修塵表情質疑，“安琳的媽媽在醫院裏住着，你以爲，她會跟你一起去度蜜月嗎？”
“我問過了，最多住院一星期，就可以出院的。你不同意算了，我一會兒給然然打電話。”
覃牧站起身，一副這假期休定了的表情。
“阿牧，你用然然威脅我？”墨修塵嗤笑，不以爲然地道：“然然是希望你和安琳恩愛幸福，但也不會因爲你們，把我累死。要休假，等眼前的事情完全解決了再說。”
他提的，是溫氏藥廠的事。
“不是和阿錦沒有關係了嗎，剛纔我看到直播，那些病人家屬一個個的都說相信顧叔叔，不僅是那兩個病人，其他病人，也都想轉院。”
這下子，那屹立多年的第一人民醫院算是完了。
“那也不行，一天沒有找出兇手，就一天沒完。特別監獄那塊兒，還需要你幫忙的。”
墨修塵不放人，“你回一趟A市沒問題，想要休長假，不行。”
“我再打個電話問問安琳情況。”
覃牧猶豫了下，到底還是妥協了。
監獄那塊兒，確實比較複雜，他昨晚跟陸之洐一起去過，他心裏最清楚。
“就在這裏打吧，反正你們也沒有什麼甜言蜜語要說。”
墨修塵又坐回沙發裏，翹了腿，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覃牧。
覃牧輕挑劍眉，“我又不是你，當然不必要說什麼甜言蜜語。”他也坐回沙發，掏出手機，當着墨修塵的面，撥出安琳的電話。
手機響了幾聲，安琳的聲音傳來，覃牧特意開了外音，讓墨修塵也聽見她媽媽的情況：“安琳……”
***
一個上午，陸之洐的手機就被打爆了。
提供線索的人，一個接一個。
他比婚介所還忙，到中午，終於忍無可忍的衝進了溫錦的辦公室，把他的手機扔給他：“阿錦，這個手機給你保管，有電話你接。”
“什麼電話？”
溫錦從文件中擡起頭來，疑惑地看着一臉氣憤的陸之洐，不明所以。
陸之洐深深地吸口氣，“這個號碼，被墨修塵公佈到了網上，說是提供線索的人，就打這個電話，結果我從早上到現在，就只顧接聽電話了？”
溫錦想笑，但看見陸之洐那一臉的氣憤，他又忍住了。
只是眉宇間，還是有着笑意可尋。
“沒響啊，有那麼多人提供線索嗎？”他拿起被陸之洐扔在桌上的手機。
“我關機了。”
陸之洐深深地吸口氣，拉開椅子坐下。
溫錦眨了眨眼，把手機開機，“你上午只顧着接電話，那豈不是有線索了？”
他話音未落，手裏的手機便嗚嗚地震動起來，響了兩聲後，是響亮的鈴聲。
陸之洐身子往椅背裏一靠，雙手直接捂住耳朵，示意溫錦接聽電話。
溫錦看着他厭惡的樣子，嘴角抽了抽，看着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幾秒後，他按下接聽鍵，平靜地開口：“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