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一隻煎了一個雞蛋，給他們一人盛了一碗粥，她自己則只盛了半碗。
顧愷看着她那一口就能喝完的粥皺眉，“你不是還學着人家減肥吧？”
“沒有，我喫一個雞蛋，喝半碗粥剛剛好。”白一一淡淡地解釋了句。
她身材這麼好，哪裏用得着減肥。
顧愷伸手過來，把她的粥端走，自己面前那碗滿的推給她，霸道地說：“這碗又不大，你喫完一碗粥也撐不住。”
“……”
白一一張了張嘴，在顧愷嚴肅的眼神下，她翻了個白眼，不太情願的喫他這碗滿的。
“媽媽，爸爸。”瞳瞳看着爸爸媽媽的互動，開心的笑了，“爸爸，送媽媽班。”
那個‘上’字，瞳瞳不太會說，直接給省了。
昨晚她和爸爸一起去接媽媽下班，今天早上，還想送媽媽去上班。最主要是的，瞳瞳喜歡和爸爸媽媽在一起。
“好，一會兒讓瞳瞳送媽媽去上班，不過，要先把粥喫完。”顧愷把勺子遞給瞳瞳。
“爸爸一起。”
瞳瞳以爲，顧愷只是讓她自己去送媽媽上班，她立即說，要爸爸一起去。
“瞳瞳，媽媽不用你送，也不用爸爸送。”
“我們送你，你趕緊喫吧，瞳瞳也快喫，要是爸爸媽媽喫完，你還沒有喫完，你就不能去了。”
“……”
瞳瞳眨了眨眼，看看顧愷，又看看白一一，一句話都不再說的，低頭專心的喫粥。
顧愷和白一一看着瞳瞳的可愛模樣，忍不住相視而笑。
最先喫完早餐的，是瞳瞳，她檢查完，確定碗裏一粒粥不剩，才放下勺子，驕傲的說；“瞳瞳第一。”
“嗯，瞳瞳第一個喫完，檢查一下，有沒有喫乾淨。”白一一說着，手伸向瞳瞳的眼睛：“閉上眼睛，讓媽媽看看眼睛上有什麼。”
瞳瞳乖乖地閉上眼睛，嘴角還咧開着。
片刻後，白一一放下手，低頭看向瞳瞳的碗裏，“瞳瞳，你碗裏還有粥沒喫完呢。”
“喫完……”
瞳瞳的話，卡在喉嚨裏。
她臉上的笑容也因爲碗裏的粥而僵住，疑惑地皺起眉頭，“瞳瞳，喫完的。”
“瞳瞳，你確定自己喫完了嗎？”
顧愷瞪了眼白一一，笑容溫和的看着瞳瞳。
“喫完的。”
瞳瞳很認真的點頭，她記得清楚，剛纔檢查了兩遍，喫完的。
爲什麼總有飯跑進她碗裏。
“好了，爸爸相信你喫完了的，一定是這粥太喜歡你，所以跑進你碗裏，想讓你把它也喫掉，你快把它吃了。”
“好。”
笑容立即又回到了瞳瞳的臉上。
“瞳瞳，下次你一定要看好自己的碗，不能讓飯粒跑進你喫乾淨的碗裏，知道嗎？”
“知道。”
瞳瞳咯咯地笑了兩聲，這一次捧着碗，讓顧愷和白一一過目完，也不像剛纔那樣放了，而是反過來，直接把自己的碗蓋到桌上。
“噗——”
白一一被瞳瞳這一舉動逗得笑出聲來，顧愷則是笑得溫柔寵溺，“我們瞳瞳果然聰明，不過，咱們不能把碗反過來蓋到桌上，你要想其他辦法。”
“瞳瞳，飯粒長腿了嗎？”
顧愷耐心地啓發她。
瞳瞳睜大眼睛，一臉驚愕地望着顧愷，“沒有。”飯粒怎麼會長腿。
“那你剛和那碗粥，是怎麼到碗裏的？”
“媽媽，盛的。”
瞳瞳小手指向一旁的白一一。
顧愷笑着點頭，“對了，飯粒沒有腿，就不會自己跑進你碗裏，剛纔你喫的那碗粥都是媽媽給你盛的。那你很確定自己喫完了，一粒不剩對不對？”
白一一看着顧愷和瞳瞳一大一小兩人對話，一個笑容寵溺，一個可愛如天使。
她心裏悄然泛起一層暖意，心底某個地方，一點點柔軟下來。
“嗯。”
瞳瞳很認真的點頭，她肯定，自己喫完了，一定喫完了。
“那現在咱們來想想，剛纔那幾粒粥是怎麼跑到你碗裏的，好嗎？”
“好。”
瞳瞳眸子亮晶晶地望着爸爸，她覺得爸爸很厲害，一定知道原因。
“剛纔我們說了，飯粒沒腿，不會自己跑進碗裏，而你又確定喫完了。那麼，一定是有人把飯粒放進了你碗裏。你想想，剛纔你媽媽做了什麼？”
“眼睛。”
瞳瞳指着自己的眼睛，眨了幾下，顧愷繼續說：“媽媽讓你閉上眼睛的時候，你能不能看得見自己的碗。”
“看不見。”
瞳瞳低頭看了看碗，又轉頭看向白一一，聰明的她終於懂了，“媽媽。”
她沒有生氣，聲音驕傲又欣喜，爲自己的發現。
她知道了，是媽媽那會兒讓她閉上眼睛，故意把粥粒放進她碗裏的。
“瞳瞳真聰明，現在知道了原因，那瞳瞳知道，下次怎麼辦嗎？”
“不閉，眼睛。”
瞳瞳說這話時，白嫩的手指指了下自己的眼睛，又把清亮的大眼睛睜大了些，盯着自己的碗。
白一一努力的隱忍，還是沒忍住地大笑起來。
“媽媽，笑。”
瞳瞳指着白一一，不滿的跟顧愷告狀。
顧愷眼裏也是滿滿的笑意，瞳瞳簡直就是上天賜給他們的開心果，“瞳瞳，媽媽不是笑話你，她是很驕傲瞳瞳這麼聰明。剛纔媽媽往你碗裏放粥粒，就是爲了讓你開動腦筋想問題，知道嗎？”
“知道。”
瞳瞳似懂非懂，那她下次也要讓媽媽開動腦筋想問題。
她是一個行動派的小天使，想到了這裏，就立即要做，她烏溜溜的大眼珠轉動，想到了自己剛纔下樓前，裝的那顆糖。轉過身，脆生生地喊了聲：“媽媽。”
白一一止住笑，轉頭，笑眯眯地看着她，“瞳瞳怎麼啦？”
“媽媽，抱抱。”
瞳瞳說着，雙手扶着桌沿就要站起身，白一一眨了眨眼，怕她摔倒，忙伸手過來，扶着她一隻胳膊，瞳瞳站起身來。
雙手抱住白一一，“媽媽，愛你。”
瞳瞳一邊說着，一隻小手伸進口袋裏，摸出自己的糖，想趁媽媽不注意放進她碗裏，哪知目標沒瞄準，只聽輕微的一聲響，她的糖掉到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