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一一早起給她媽媽和瞳瞳做好早餐,陪着她們喫完早餐,景曉茶的電話就打了來。

    “曉茶,你在家等着,我去接你。”

    白一一和景曉茶約好後,告訴她媽媽說,她有事出去一趟,讓她帶着瞳瞳。

    “一一,你去見方芷薇嗎?”

    白玉勤還惦記着昨晚白一一說的那些話,怕她犯傻地爲了一個方芷薇,而遲遲不肯和顧愷結婚。

    她承認自己這樣有些自私,但爲了女兒的幸福,白玉勤願意自私一些。

    白一一笑着否認,“媽,我不是見方芷薇,我是去見一個朋友。”

    白一一離開之後,白玉勤猶豫了幾分鐘,給瞳瞳穿上外套,牽着她來到墨修塵家。

    墨修塵和溫然都不在家,是張媽把白玉勤請進了客廳。

    **

    白一一接了景曉茶,開着車來到敬老院的時候,已是上午九點了。

    陽光從路旁的樹梢穿透而下,在地上投影出一幅斑駁景緻,雖然微風,但拂過面頰並不覺得寒冷。

    一連幾天的晴朗天氣,給人一種春天提前來了的感覺。

    “一一姐,走吧。”

    景曉茶衝白一一笑笑,走在前面帶路。

    敬老院裏她常來,熟門熟路的來到李奶奶的房間,敲門之前,景曉茶先附耳聽了一下。

    她推開門,站在窗前的李奶奶立即欣喜轉頭,“曉茶……這位是?”

    看見跟她一起進來的白一一,李奶奶眼裏閃過一絲詫異,還有不着痕跡掩去的一絲失望。

    剛纔,她以爲是方芷薇來看她的。

    景曉茶笑嘻嘻地過去扶着李奶奶,輕快地說,“李奶奶,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一一姐,我上次跟你提起過的。”

    白一一聞言,微微詫異。

    景曉茶跟李奶奶有提起過她?

    李奶奶滿是皺褶的臉上又浮現出笑容,由景曉茶扶着走過來的她,熱情的招呼白一一,“白小姐請坐。”

    “曉茶之前就跟我提起你,說你對她很照顧,這孩子,是個苦命的,但卻比一般女孩子都堅強。”

    “李奶奶,叫我一一就行了。”

    白一一坐下,禮貌地開口。

    李奶奶點頭,“好吧,那我就叫你一一。”她說完,又轉頭問景曉茶,“曉茶,芷薇怎麼沒跟你們一起來,對了,一一,你認識芷薇嗎?”

    白一一眸子微閃了下,面上笑容不減,“李奶奶,我認識薇姐的。昨晚聽曉茶說了,您居然是薇姐的外婆,我就好奇地來了。”

    李奶奶提起外孫女,立即笑容燦爛,“你也認識芷薇啊。”

    “李奶奶,一一姐比我更早認識薇姐,我和薇姐才認識幾天而已。”景曉茶的話出口,李奶奶頓時眼神一亮,看白一一的眼神,有着遮掩不住想從她這裏聽到關於外孫女話題的激動。

    白一一把李奶奶的激動看在眼裏,喉嚨處莫名地有些發澀,原本想說的話,忽然猶豫了。

    李奶奶找了幾十年,沒找到女兒,好不容易找到外孫女。那認親的激動還未平利下來,她就要告訴她,方芷薇有抑鬱症,還執着於一段不屬於她的感情……

    會不會,太殘忍了。

    “一一,你和芷薇認識多久了?”

    面對着激動的李奶奶,白一一眸光微斂,錯開她的視線,微笑地說:“李奶奶,我和薇姐認識快兩年了。”

    她認識方芷薇的時候,對方是顧愷的女朋友.

    如今,她自己是顧愷的女朋友。

    “那,一一你能告訴我,芷薇她現在有沒有男朋友,過得是不是真的好?”

    李奶奶一聽她說認識方芷薇快兩年,眼睛越發的亮了。

    她只想知道多一些有關外孫女的事,但不知道,她問的,偏偏是讓白一一尷尬的問題。

    景曉茶也意外的眨了眨眼,看向白一一.

    白一一心思速轉,片刻後,輕聲說,“李奶奶,您和薇姐才相認,按說,有些事情,我不該跟您說,讓您擔心。可是,我聽景曉茶,您人很好。”

    李奶奶臉上的笑容在白一一的話語裏,一點點斂去。

    她眼裏的笑意,被擔憂替代。

    “一一,你直說,我是芷薇的外婆,不管她的什麼事,你都可以告訴我。”

    她尋找了一輩子女兒,結果沒有見到女兒一面,如今好不容易找到外孫女,自是希望外孫女過得幸福的。

    “李奶奶,您彆着急,讓一一姐慢慢說給您聽,這事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說明白的。”

    景曉茶給她們一人倒了一杯水,又站到李奶奶身後,像平常一樣,給她輕輕捏着肩膀。

    “薇姐之前談過一次戀愛,她男朋友,是一名優秀的醫生。”白一一在心裏醞釀了幾秒,才緩緩開口。

    李奶奶很專注地聽着白一一的敘述。

    “……後來,他們分了手。”白一一說到這裏,略微的停頓了下,“三年前,因爲一次意外,我和顧愷有過一夜之情,顧愷後來知道了我的女兒,是他的孩子……”

    李奶奶微微皺眉。

    “去年,有人刻意挑撥離間,說過一些我破壞薇姐和顧愷感情的話,但薇姐沒有聽信那些謠言。還和我們一起出席過記者會,但三個月前,有人以我的名義,給薇姐寄了一些相片,還有一封寫得十分難聽的信。”

    “我來說吧,那件事,我知道。”景曉茶給李奶奶捏肩膀的動作放緩,接過白一一的話,往下說:“方姐姐的爸爸方教授因爲那封信和那些相片受了刺激,搶救不成功去世了。從那之後,方姐姐就對顧醫生和一一姐有了怨恨。”

    “這麼說來,芷薇現在沒有爸爸媽媽,就她一個人了?”

    李奶奶眼裏滿是對自己外孫女的心疼。

    “嗯。”

    白一一點頭,她抿抿脣,繼續道:“李奶奶,雖然薇姐因爲方教授的去世而怨恨我,但我一直拿她當朋友。不僅是我,還有許多人,我們大家都希望薇姐過得開心。”

    “你們許多人,是曉茶你之前跟我說起的那些好人嗎?”

    李奶奶擡頭看向景曉茶。

    景曉茶立即回道,“是的,李奶奶,就是我之前跟你說起過的溫大哥,溫姐姐他們,春節這些天,方姐姐都和我們大家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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