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只要別直接問她就行。”

    墨修塵怕剛纔的話讓溫然心裏不舒服,握着方向盤的大手騰出一隻來,伸過去寵溺的摸摸她的頭。

    溫然回以一笑,“我給安琳打電話。”

    正好今天她哥哥和一一領證,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安琳,順便試探一下,她和覃牧到底怎麼回事。

    墨修塵收回手,重新握上方向盤,眸光專注地看着前方路況。

    手機響了幾聲,安琳的聲音才傳來,“喂,然然。”

    “安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溫然聲音輕快愉悅,身旁的墨修塵聽着,深眸裏不自禁泛起一抹溫柔笑意

    溫然身子微側地看着旁邊的墨修塵,聽着安琳好奇地問:“什麼好消息?”

    她眉眼染笑,“我哥和一一領證了。”

    “啊,真的?”安琳似乎不敢相信,陡然提高的聲音裏滿是驚訝

    溫然輕笑出聲,“安琳,這當然是真的,難不成我還騙你。要是不相信,你可以打電話問覃牧,今天中午喫飯的時候他也在場的。”

    “然然,我不是不信,是太驚訝了,阿愷和一一終於修成正果,我真替他們高興。不行,一會兒我要打電話親自恭喜一一。”安琳不着痕跡地略過了覃牧。

    帶着笑的聲音聽不出任何的異樣情緒,只不過隔着電話,溫然不知道安琳是強顏歡笑。

    電話那頭的她,其實心情低落,素顏的臉蛋上神色憔悴。

    溫然告訴她的這個好消息,只是讓她心裏有那麼一瞬間的覺得溫暖,溫暖過後,漫進心間的,便又是濃濃的苦澀。

    也許,她當初真的不該和覃牧領證。

    不是兩情相悅的婚姻,就像強扭的瓜,不可能甜。

    “安琳,你什麼才能來g市,那幾個小寶貝都想你了。”

    耳邊,溫然的期盼而想念的話語鑽進耳裏,安琳抿抿脣,淡淡地說:“過段時間吧,我爸最近太忙,我媽身體不太好,我想多陪陪她。”

    掛了電話,安琳目光環視這主臥室,視線在牆上的婚紗照上停留了許久,最後抿抿脣,下牀,收拾衣物。

    覃牧離開兩天了,她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住在這裏。

    門外,響起敲門聲,“安琳,我可以進來嗎?”

    是她婆婆的聲音,安琳聞言,停下收拾衣物的動作,走過去開門。

    “媽,請進。”

    安琳打開門,禮貌地衝門口的覃母喊,說話間,讓開身子,讓她進屋。

    覃母眸光在她臉上停頓了半秒,看向她放在牀前的皮箱,臉上浮現出笑容,“安琳,你是要去g市找阿牧了嗎?”

    安琳眸子閃了閃,脣邊那抹牽強的笑隱去,“媽,我不是去g市,是想回我家,去陪我媽媽住幾天。”

    聞言,覃母詫異地問,“你想回家去住?”

    “嗯。”

    安琳表情有些不太自然,覃家和安家近得只需要幾分鐘的路程,她就算回家去住,也犯不着收拾行李。

    可是,她想把自己的東西帶走,而不是留在這個不歡迎她的屋子裏。

    覃母盯着安琳的目光裏帶着探究,“安琳,你是不是和阿牧吵架了,還是有什麼誤會?”

    兩天前覃牧回g市上班,安琳沒有跟着一起回去,覃母就覺得奇怪。她還跟她家老頭子說,安琳和阿牧是不是吵架了?

    覃父整天忙天應酬,根本無暇顧忌覃牧和安琳,平日裏,又看不出他們有任何的問題,還說“你不要胡思亂想,阿牧是個冷靜理智的人,他既然和安琳結了婚,就不會耍性子。”

    可現在,覃母覺得,可能真的有事情

    安琳牽強地扯動嘴角,“媽,我和阿牧沒有吵架,也沒有什麼誤會,是我媽天天嘮叨我,說我嫁人了就不回家陪她住。”

    “咱們兩家這麼近,你就算要回去住,也不用收拾衣服。”

    覃母拉着安琳走到沙發前坐下,笑容溫和地說:“安琳,你回家去陪你媽媽,我當然贊同。至於衣服,你就不用收拾帶走了,等你去g市找阿牧的時候,再收拾。”

    “好吧。”

    安琳不想讓覃母擔心,想了想,答應她的要求。

    覃母臉上的笑容頓時燦爛,“我讓阿姨燉了燕窩,走,我們下樓去嚐嚐。”

    不等安琳開口,覃母又拉着安琳起身,下樓去喫燕窩。

    ***

    g市,康寧醫院

    顧愷一回到醫院,就被叫去了病房。

    臨走前,他丟下一句讓白一一等他回來。

    白一一便無聊的待在他的辦公室裏,無聊的拿起一本醫學雜誌翻看,門突然被推開,埋首雜誌的她驚愕擡頭。

    進來的人,是顧巖。

    不知道白一一在這裏,顧巖進來前沒有敲門,看見她,他眼裏閃過一絲微愕。白一一也是一驚。

    慌忙站起身,扯起一抹笑,不太自然地喊了一聲,“爸。”

    顧巖慈祥地笑笑,走到沙發前,目光掃過她手中的雜誌,微笑地問:“一一,你和阿愷今天領證人多嗎?”

    白一一點頭,然後又搖頭,面對顧院長,她明顯有些緊張,“人不是很多,只排了一個小時的隊。”

    看出她的緊張,顧巖點點頭,語氣溫和:“上午然然打電話,說中午去她家喫飯,我沒抽出時間來。不過,安排出了晚上的時間,晚上在意品軒,到時你和阿愷回家接你媽媽。”

    “好的,爸。”

    白一一面上一直掛着禮貌的笑,若是細聽,便能聽出,她喊‘爸’的時候,語氣略顯不自在。

    不知是因爲她父母和顧巖夫妻之間的恩怨,還是因爲她從小到大,記憶中喊爸的次數屈指可數,因此,這聲爸,從她嘴裏喊出來,自己都覺得彆扭。

    這一刻,她更加能瞭解,顧愷爲什麼面對她媽媽改不了口。

    原本改口並不容易,喊一個原本毫無關係的人爲最親的稱呼,怕是不叫上幾次,都自然不了。

    “阿愷去哪裏了?”

    顧巖轉了話題,這纔是他進來辦公室的目的。

    “去病房了,他說過會兒就回來,爸,您坐下等他吧。”白一一指着旁邊的沙發,話落,忙放下還拿在手中的醫學雜誌,走出沙發打算去給顧巖倒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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