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說溫錦找人調查過我?”

    鄭樑柱投給她一個愚蠢至極的眼神,把報紙扔在茶几上,“不錯,那天我找過溫錦,是他親口告訴我的,如果有關景曉茶的緋聞出現在報刊雜誌上,那關於你的緋聞,也會公諸於世。”

    鄭詩芮臉色驀地一白。

    一絲恐慌自眼裏閃過。

    “爸,溫錦知道些什麼?”

    鄭詩芮對於自己過去的糜.爛私生活十分有自知之明,靳哲宇本來就不願娶她。

    如果知道她曾經的那些荒唐事,那她就算嫁進了靳家,也會一輩子得不到靳哲宇正眼看她一眼。

    見鄭詩芮臉色發白,一旁的鄭母也跟着緊張,追問鄭樑柱,“溫錦都知道些什麼?”

    “我怎麼知道,他只是告訴我,他手裏有關於詩芮的祕密。我說過,景曉茶雖然好欺負,但她有人護着,她能妥協你就不要再去招惹她,你偏不聽。”

    說到最後,鄭染柱又開始指責鄭詩芮。

    他並非全是害怕溫錦調查出來鄭詩芮的那些事情,還怕牽扯出更多的事情來,最近這段日子不太平……

    鄭詩芮緊緊地抿了抿脣,生硬地說,“景曉茶也不知道是我爆料的,只要我不承認,她能有什麼證據?”

    “不錯,詩芮,你千萬不能承認是你爆料的。”鄭母跟着附和。

    鄭樑柱沉吟片刻後道,“現在也只能這樣了,反正有關景曉茶的那些事情是張金磊透露的。景曉茶和溫錦第一個想到的人應該是張金磊。”

    “要不,我們給張金磊一些錢,讓他承認是他爆料的。”

    鄭母出着主意。

    她也害怕她女兒的那些不堪往事被爆料出來。

    “也只能這樣了。”

    鄭樑柱說完,又瞪了一眼鄭詩芮。

    鄭詩芮不敢再反駁,被她父親一瞪,便心虛的低下頭去。

    **

    昊宸集團旗下的某家工廠,寫字樓辦公室裏。

    溫錦和覃牧兩人坐在辦公室的沙發裏,面前的茶几上,放着兩杯熱氣騰騰的咖啡。

    淡淡地咖啡香氣,充斥在室內。

    覃牧目光掃過桌上的報紙,對坐在對面,五官線條冷峻的溫錦道,“你剛纔說,景曉茶的事除了張金磊,還有鄭樑柱知道,那有沒有可能,是鄭樑柱向媒體爆料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

    溫錦眸子深處凝起一分冷意,聲音帶着一絲冬季地寒涼,“我上次就告訴過鄭樑柱,我手裏也有關於鄭詩芮的祕密,如今曉茶已經答應放過鄭詩芮,他還有什麼理由這樣做?”

    覃牧思索地道,“按你這麼說來,鄭樑柱沒有那樣做的動機,對他也沒有什麼好處。不過,張金磊如果不受人指使,又爲什麼要爆料?”

    門外傳來腳步聲。

    溫錦和覃牧的聊天打住,敲門聲響起,覃牧淡淡地說了聲進來。

    辦公室的門被推開,張金磊穿着一身工作服從外面進來,看到坐在沙發裏的覃牧和溫錦時,眼神閃爍了下。

    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自他臉上掠過,走到沙發前,有些拘束地和覃牧以及溫錦打招呼,“覃總,溫總,你們找我?”

    覃牧沒有出聲,只是眸光淡冷地掃過張金磊,看向溫錦。

    溫錦涼薄的眸子被後劃過一抹犀利,視線冷冷地停落在張金磊身上,“今天的報紙你看了嗎?”

    張金磊神色微微一僵。

    本能的低下頭,不敢與溫錦對視。

    對方的氣場太過強大,太過冷冽,他只覺得頭皮發麻。

    “溫總,我沒有看。”

    “那你現在看看,報紙上的這些,可是出自你的嘴。”溫錦說着,把報紙扔到張金磊臉上。

    張金磊下意識的偏開臉,報紙打在他半邊臉上,又掉落到地板上。

    他彎下腰,撿起報紙來看。

    覃牧一直觀察着張金磊,見他蹲下身撿報紙,停頓了幾秒才站起來,然後開始看報。

    他眸子眯了眯,端起茶几上的咖啡來喝。

    溫錦一直盯着張金磊,等着他看完報紙,再回答他的問題。

    “溫總……”

    張金磊心裏做着天人交戰,在他來見溫錦和覃牧之前,就接到過鄭樑柱的電話,讓他承認,這些是他爆料給媒體的。

    他知道鄭樑柱手段陰狠,他要是不照辦,鄭樑柱不會放過他。

    而他照辦了,會得到一筆報酬。

    可是,眼下他覺得溫錦和覃牧兩人也難以應付,他們一個個的,都不是好敷衍的人。

    “除了你,沒人對曉茶的過去那麼瞭解,張金磊,你能提前出獄,我原本以爲你真如陸之衍說的洗心革面了。”

    “溫總,我不是故意的。”

    張金磊頭低着,拿着報紙的手微微顫抖。

    這屋子裏太熱了,他後背直早汗。

    “這麼說來,你承認是你對媒體胡說八道的,難道你懷念在裏面的日子,出來反而不習慣了?”

    溫錦面上看不出多生氣,聲音一直冷冷的。

    卻讓張金磊心裏害怕。

    他上一次坐牢,就是因爲溫錦,如今溫錦一提坐牢,他就心裏發毛。

    “溫總,我知道錯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難道是誰指使你這麼做的?”一直不曾開口的覃牧悠悠地問。

    張金磊本能的搖頭,“沒有,沒人指使我,是王歡歡,她爲了錢,所認才胡說八道。”

    “行,那你把王歡歡叫來當面對質,我已經聯繫了律師,很快就到。”

    溫錦的聲音不帶一絲溫度。

    比之剛纔,驟然冷了三分。

    張金磊身子一抖,“溫總,您大人大量,我把爆料的那筆錢給您,我不要了,請你原諒我一次。”

    “那天你們在醫院散佈謠言,我已經放你們一馬了,你們放心,這一次坐牢也坐不了上一次那麼久,不過,我聽說在裏面的日子度日如年。”

    只要一進去,喫苦,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張金磊怕的也是這個。

    他雙腿軟了一下,後背溼了一片,上一次,他在裏面吃了不少苦,打死都不想再進去了。

    當外面響起敲門聲,進來的人是李律師的時候,張金磊一害怕,就脫口招了,“溫總,我實話告訴您吧,這些事不是我向媒體爆料的,是鄭詩芮,她怨恨曉茶,是她爆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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