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陌蹙眉看了墨馨半晌，淡淡地問。
墨馨也不看她，只是冷冷地回答，“她找過我很多次，說讓我騙你去帝都，我不答應她，她還說什麼就算你在G市，她也有辦法對付你的。”
“她有病。”
“對，她愛葉湛，愛到了發狂的地步。”
“下次季安芸再打電話給你，你別拒絕她，直接問她要怎麼做。”
一旁，安靜的顧之瞳突然插話進來。
聞言，墨馨擡頭看向顧之瞳。
瞳之瞳嘴角勾起一抹涼涼地笑，“季安芸不是想讓你幫她傷害陌陌嗎？你問清楚要怎麼做。”
“好。”
墨馨輕輕地點頭。
她在心裏飛快地思考着，墨陌和季安芸都愛葉湛。
她們兩個若是鬥得兩敗俱傷……
不，即便墨陌被季安芸除掉了，葉湛也還會愛上別的女人，她要是想被葉湛看到，或者讓他喜歡自己，除非……
“我現在就給她打電話。”
墨馨說着，低頭掏手機。
顧之瞳轉眸看向墨陌。
墨陌輕抿着脣，面色淡淡地。
沒有出聲阻止墨馨。
雖然墨馨是爲了讓她們相信她，不曾答應季安芸幫着傷害她。
但這也一樣是她們知道她和季安芸是否聯手的機會。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起，季安芸的聲音透過電波冷冷地從手機裏傳出來，響在寂靜的病房裏。
“你想好了？”
墨馨咬了咬脣，冷冷地說，“我想好了，幫你除掉墨陌。”
說這話時，她低着頭。
墨陌和顧之瞳本就站着，看不見低頭的墨馨臉上的表情。
只聽見季安芸的笑聲傳來，帶着三分得意，兩分陰冷，還有一分自信，“我就知道你早晚會答應的。”
“我沒有理由拒絕你。”墨馨捏着手機的手緊了緊。
“是不是不管你怎麼討好，墨家的人還是看都不看你一眼？”季安芸在電話裏嘲諷的問。
“我不是討好……算了，不說那些，你想怎麼除掉墨陌，把具體要做的事告訴我，就像你說的，不管我怎麼做，他們都不會原諒我……我不知道自己對你還有什麼用處？”
“三天之內，會有人給你一樣東西，你到時放進墨陌喝的水裏，或者食物裏，讓她服下。”
季安芸的聲音比剛纔更加陰冷了一分。
隔着千里之距，墨陌把她對自己的恨意聽得清清楚楚。
她眸底掠過一抹詫異。
季安芸要給自己喫什麼？
她是哪裏來的自信，墨馨有下手的機會的？
“那是什麼東西？”
“這個就不是你操心的了。”
季安芸的聲音很冷。
墨馨也不甘示弱的道，“我當然要問清楚，要是墨陌服下毒藥死了，那我就成了殺人兇手，死罪我可不幹。”
“不會讓她死的，我怎麼可能殺了她。”
“那你也要告訴我，是什麼藥，我才知道具體該怎麼做，怎麼全身而退。”
“讓她欲仙欲死的藥。”
墨馨擡頭看向墨陌。
墨陌精緻的臉蛋上浮出一抹惱意，那個季安芸還真是歹毒。
墨馨垂下眼眸，“後面的事，不用我做了嗎？”
“不用，你只要在她服了藥之後通知我就行了。”
“你要找男人毀了她？”
“我不僅想找男人毀了她，還想讓她成爲沒臉活下去的破鞋。可是有人喜歡她，我只好遂了那人的意。”
“誰？”
“哼，你別問那麼多。”
季安芸陰晴不定的，一下子又耐煩了。
“你按她說的做吧。”
墨陌眸色平靜，看不出心中所想。
墨馨到底是和她一起長大的，多少能猜出幾分她的心思。
“你是覺得季安芸會來G市嗎？”
“她讓你那樣做，你若是不照做，就白費了機會。”
墨陌並不直接回答墨馨的問題。
“她說的那個喜歡你的人是誰？你可知道？”
墨馨心裏很好奇。
除了葉湛，還有誰喜歡墨陌。
當然，墨陌長得漂亮，又出身好，從小到大，她身邊的追求者就沒有斷過。
可能讓季安芸“成全”的男人，定然身份不一般。
想到什麼，她又問，“會不會是之前追求你的那個楚彬？”
楚彬是帝都人。
“你知道楚彬？”
墨陌眯了眯眼，反問。
墨馨眼神微閃，尷尬地笑道，“楚彬喜歡你追求你，早已經人盡皆知了，我聽很多人說起過。”
“管他是誰呢。”
墨陌似乎並不在意，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我和瞳瞳姐還有事先走了，一會兒我讓人給你送點喫的來。”
“不用，我在醫院買着喫就行了。”
墨馨心裏高興，但面上卻拒絕。
——
“陌陌，你是不是知道季安芸說的那個男人是誰？”
走出病房，墨陌和顧之瞳一起出了醫院，朝停車場走去。
墨陌停下腳步，對上顧之瞳探究關切地眼神，她搖頭，“我不知道。”
“那你說，會不會是墨馨說的那個楚彬？”
“應該不是。”
墨陌心頭閃過某種猜測，但不確定。
顧之瞳惱怒地說，“我以前怎麼沒看出季安芸是個心機婊，得不到自己所愛的男人就盡做些下三濫的事，虧她還是前國防部長千金。”
“聽說季叢祥也並非什麼正直的人。”
玩政治的，哪裏能以是非黑白來論。
他們玩不完的權術。
“上樑不正下樑歪，季安芸肯定是跟季叢祥學成心機婊的。”
“噗——”
墨陌沒忍住，一下笑了出來。
見顧之瞳氣憤的模樣，她心裏充滿了暖意。
想到如今不知在哪裏執行任務的葉湛，脣邊不由得揚起了笑，“瞳瞳姐，你別擔心，自古邪不勝正，不管季安芸和季叢祥有多少陰謀詭計，他們一定會得到報應的。”
“讓梓奕查查季叢祥吧。”
顧之瞳想了想提議。
她還不知道墨陌在帝都的時候，就讓楚君銘調查季叢祥了。
墨陌笑了笑說，“我回來之前就讓楚君銘查季叢祥，只是現在還沒有結果。”
“之前季安芸不是被毒鷹抓了嗎？陌陌，你說她會不會是和毒鷹聯手？你之前不也遇到過毒鷹嗎？”
顧之瞳突然想起這個，一把抓住墨陌的手，滿眼關切地看着她。
墨陌原本不想說，自己剛纔在病房就有過這種猜測。
她輕輕蹙了蹙眉，輕聲說，“我剛纔也這樣想過，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那你要告訴姑姑和姑父嗎？”
“嗯，當然要告訴我爸媽，瞳瞳姐，你回去上班吧，我現在回家。”
“我跟你一起去。”
顧之瞳眉頭一皺，這麼大的事，她怎麼還會有心情上班。
墨陌想說不要她耽誤工作，但顧之瞳已經放開她，大步朝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