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陌也笑，只是笑容淡淡地，怎麼看都有些心不在焉。
顧之瞳知道她擔心葉湛，一上車就告訴她，“葉湛的手臂除了失血過多應該沒什麼大礙，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嗯。”
他是爲了護住懷中小男孩，歹徒的匕首刺來時，他用手臂擋了下來。
寧願自己受傷，也要保護他人，這是他軍人的本性。
“葉湛昨天在機場見過你之後，有沒有和你聯繫？”
“沒有。”
“陌陌，你和他真的不可能了嗎？”
顧之瞳猶豫了下，輕聲問。
墨陌眉眼間的神色微變了變，瞬間就恢復了淡然沉靜，不答反問道，“瞳瞳姐，你和唐晉琛什麼時候結婚？”
“我們一直在等你回來，你以前答應過給我當伴娘的，現在你回來了，我就可以考慮結婚了。”
“好。”
幾年前，她們就相約過以後誰先結婚，其餘幾人就當伴娘。
如今清晴已經結了婚，顧之瞳這一結婚，清靈，清歡和陌陌三人是跑不掉的。
“晉琛說讓葉湛，楚君銘和鳳以澤他們三人當伴郎，這一點你沒意見吧？”
顧之瞳歪着腦袋，笑眯眯地看着她。
噘了噘嘴說，“唯一的不足就是你還是太瘦了，你要趕緊的長肉，我可不想被人說請了個骷顱當伴娘。”
“有那麼誇張嗎，我這幾個月重十斤了。”
墨陌嗔笑，她知道自己還很瘦。
要不是子睿週歲，她或許要過完年再回來。
“一點都不誇張，難不成見到你的人誰還說你胖嗎？”
“那我努力長到一百斤。”
墨陌無語地翻白眼。
——
康寧醫院門口圍着的一羣記者，被以唐晉琛爲首的幾名警察攔了下來。
遠遠的，就聽見有記者說，“我們想採訪葉副市長，他的傷嚴重嗎？”
“葉副市長是我們G市的英雄，請讓我們進去看他一眼……”
“現在的記者都改變套路了嗎？”
聽見顧梓楠的話，墨陌輕蹙了下秀眉。
那些記者們一個個不像是來採訪，反而像是葉湛的粉絲們來探病的。
真是爲難他們了。
顧之瞳也忍俊不禁，再看見那個被圍在中間的英俊挺拔的男人，她嘴角不自覺的就翹了起來。
“他們爲了採訪也是挺拼的了。”
顧之瞳挽着墨陌的手走在前面，顧梓楠雙手抄兜的走在她們身後，隔着幾步的距離，就被記者看見了。
雖然墨陌昨天才回國，又比之前瘦了整整一圈，而且今天是素面朝天，不像做節目時候一樣化了妝，依然被一眼就認了出來。
風向，一下轉向了她們。
“墨小姐，您是來看葉副市長的嗎？”
墨陌被問得怔住了。
她出國一年多，不知道她和葉湛的愛情故事被傳得神乎其神。
他們交往的時間那麼短，甚至連美好的回憶都沒有，可分手之後，卻被描得繪聲繪色，比起當年她父親和母親的愛情故事，也差不到哪裏去。
只是，對於她爲什麼突然出國這一點，一直是一個謎。
如今一看見她出現，那些記者一個個的兩眼放光，好像看見了爆炸性的新聞。
“墨小姐，你和葉副市長是分手了嗎？”
“墨小姐，你之前爲什麼出國，是像網上傳的染上了毒癮嗎？”
“墨小姐，請問你現在還是清白之身嗎？”
“……”
“住口。”
離得最近的那個記者手裏的話筒被顧梓楠一把奪了過去，他看了眼臉色變得蒼白的墨陌和憤怒的顧之瞳。
冷斥一聲，素日俊美溫潤的五官覆上了一層寒冰，好看的眉擰出兩道鋒芒，寒眸凌厲地掃過衆人。
“你們是沒刷牙就出門了嗎，還是中午喫屎了，做爲記者就能憑空捏造謠言，惡意誹謗？剛纔惡意傷人的那些人，你們就等着收法院傳票吧。”
顧梓楠的聲音不是很高，他雖然搶過來了一個麥克風，但並沒有用。
可即便如此，他的聲音卻透着利箭一般的穿透力，直射進記者們的心臟。
剛纔口不擇言的那幾個臉色涮的就白了下來。
臉上的驚慌和眼底的惶恐無從掩飾，腳下下意識地的往後退，想要把自己藏起來。
“墨小姐，對不起。”
有人道歉。
看起來很真誠的那種，
顧梓楠不屑的冷哼一聲，突然上前一步，揚手就一巴掌甩到對方臉上，然後慢悠悠地吐出一句，“不好意思，剛纔手癢打了你一下。”
“……”
沒人敢拍照。
甚至，沒人敢出聲指責顧梓楠的行爲。
那個被打的男記者當即腫了半邊臉，心底憤恨交加，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
剩下的那幾個臉色又白了一分。
他們都認識顧梓楠，對於他的新聞都寫過，印象中顧梓楠就是一個風.流倜儻，俊美無雙，還親切溫和的醫學奇才。
不論對誰他都是笑臉相迎，至少他回國一年多，沒有人見他發過火。
不曾想，這樣的人一旦發火，就有毀天滅地的氣勢，更令人如身置寒冰之中。
顧梓楠冷眼掃過捱打的男記者，嘴角勾起一抹冷涼的弧度，周身氣息令陽光都失了溫度。
“你們要是有怨氣可以告我，但我今天把話放在這裏，誰要是敢再亂嚼舌根被我知道，我會讓他在G市都混不下去。”
“梓楠，你們先進去。”
唐晉琛冷峻着臉走過來，伸手問顧梓楠要麥克風。
顧梓楠遞給他，又冷冷地掃了一眼衆記者，和顧之瞳，墨陌一起走進醫院。
“唐警官，我剛纔沒有發言。”
有人小聲的舉手，小聲的撇清自己。
他還沒有來得及開口。
唐晉琛的視線在那人身上停頓了一秒，低涼冷沉的聲音透過麥克風傳進每一個人耳朵裏，帶着不容違逆的氣場，“做爲媒體人，惡意誹謗他人，你們不知道是犯法的嗎？不想連累大家就自覺的站出來，跟我回警局去做筆錄，若是想心存僥倖，那你們只管試探一下顧醫生的記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