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凌夫人嘴裏說的“年年”是誰，但聽她說話的語氣，好像很喜歡對方的樣子。
她看向蔣茜，後者回她一個“我也不認識”的眼神。
凌夫人接完電話，才笑着說，“兒大不由娘，我家凌博那小子從來不聽我的安排，如今他喜歡的女孩子要來，週末他的時間連我都不會給了。”
看似抱怨的話，明明是驕傲。
蔣母陪着笑，“凌少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嗯。”
凌夫人點頭，臉上毫不掩飾的喜悅。
蔣母在心裏想，你兒子有喜歡的女人有這麼值得高興嗎？等他結婚忘了娘，等你兒媳跟你發生矛盾的時候，你不知道還能不能笑得這麼開心。
凌夫人沒有久留，幾分鐘後就離開了。
蔣母有些失落，走神。
蔣茜跟她說要先走，她也只是擺擺手，沒有阻止，也沒有多說什麼。
楚家，楚君銘和白清靈進大門，就看見楚母迎了出來。
他偏頭對白清靈說，“不要緊張。”
“我沒有。”
白清靈看他一眼，她又不是第一次來楚家，有什麼緊張的。
抽出被楚君銘抓着的手，白清靈大大方方的喊了楚母一聲“媽”，楚母高興得合不攏嘴，拉着她的手說，“清靈，我們先進屋，我有禮物送你。”
“好。”
清靈微笑地應。
楚君銘在後面不放心地叮囑，“媽，你慢點，別拉着清靈走那麼快。”
他的話，換來楚母回頭一個白眼。
客廳沙發上，楚父聽見聲音也立即站起身。
不等清靈開口，楚父就主動地招呼她。
楚母把清靈拉到沙發前坐下，拿出一整套帝王綠的首飾送給她。
白清靈之前在一本時尚雜誌上見過，這一套首飾下來，價值不菲。
她微笑地拒絕，“媽，這太貴重了。”
“我們現在是一家人，哪能講錢，要說貴重，你肚子裏懷着的我們楚家的後代纔是寶貝呢。”
楚母本想說，你只要給我生兩個大胖孫子傳宗接代就可以了。
但擡眼對上楚君銘的視線，她的話又咽了回去。
楚父則是給了白清靈一張卡做爲改口費。
白清靈不想要的，但楚君銘讓她收下，“我爸媽最不缺的就是錢了，清靈，你收着。”
“怎麼說話的。”
楚父笑瞪楚君銘一眼，又對白清靈道，“清靈，別聽君銘胡說八道，這裏面沒多少錢。”
聊了一會兒天，楚君銘帶清靈到樓上休息。
“你睡一會兒，我下樓做飯去，一會兒我上樓喊你。”
自從懷孕後，清靈就比較容易疲憊，今天又坐了那麼久的飛機，也是真累了。
她打着呵欠衝他擺手，“去吧，我還真是有些困了。”
“嗯，有事就打電話給我，我就在樓下。”楚君銘彎腰在她額頭親了一下，又寵溺地摸摸她的頭。
楚君銘下樓時，就聽見蔣茜的聲音。
他眉頭微皺地頓了下腳步，才繼續下樓。
樓下客廳裏，蔣茜耳尖地聽見聲音，擡頭看見下樓的他，臉上立即揚起燦爛又不失溫柔的笑。
蔣茜假裝不知道的說。
楚君銘淡淡地嗯了一聲，楚母知道他一向對蔣茜冷淡，便替他解釋一句，“你哥和你嫂子也是剛回來。”
“是嗎？那我來得可真巧。”
蔣茜左右看看，雙眼又亮晶晶地看着楚君銘，“哥，我嫂子人呢？”
“在樓上休息，她累了，你別去打擾她。”
楚君銘說完，就從她們身邊走過，進了廚房。
蔣茜臉上的表情僵了一瞬，尷尬過後又自嘲地笑笑，“乾媽，我哥這是把我當敵人防着呢吧。”
楚母拍拍她的手，安撫道，“你哥的性子就這樣，你別在意，他除了清靈之外，對天下異性都只有一個冷字。”
“我嫂子真幸福。”
蔣茜羨慕地又往樓上望了一眼，從包包裏掏出她給楚母買的禮物。
“乾媽，我明天想去還願，您能陪我一起去嗎？”
“還願？”
楚母眼底閃過詫異，“茜茜，你戀愛了？”
“還算不上，前幾天認識的，我只是對他挺有好感的。”蔣茜臉上有些不好意思地笑。
楚母很高興地，“慢慢來不要急，能讓你有好感的男人，定然是很優秀的那種了，明天去還願是吧？”
“嗯，明天去。”
蔣茜笑着點頭，“他當然不能跟我哥比的，但人品不錯，對我也挺好的。”
“那就好。”
楚母不止是高興，還鬆了一口氣。
她一開始想着讓蔣茜近水樓臺先得月，但後來發現楚君銘喜歡的人是清靈，她自己也挺喜歡清靈。
後來就一直對蔣茜有些內疚。
如今她終於有了喜歡的男人，楚母也可以放心了。
蔣茜似乎是真的很開心，“乾媽，我以前只聽說那家寺廟許願靈，沒想到這麼靈。對了，你上次給我嫂子求的平安符還好用吧，我明天還想求個男孩。”
“求男孩？”
楚母有些疑惑。
“對啊，我挺喜歡男孩的，覺得男孩子比我們女孩子更幸福，女孩子太難了，我嫂子懷的是男孩還是女孩，要是男孩的話，肯定會跟我哥一樣優秀的。”
“你嫂子還不到時候檢查，還不知道。”
“沒關係，我嫂子要是第一胎生女孩，以後再生就是了，不過，那平安符是真的靈，讓我嫂子一定要戴着你給她求的平安符。雖然不如珠寶手飾好看，可那是乾媽您的心意，可比珠寶手飾珍貴多了。”
……
蔣茜沒留在楚家喫晚飯。
她陪楚母聊了一會兒天，接了一個電話，說那男的約了她看電影。
然後去廚房跟楚君銘和楚父打過招呼後，就離開了楚家。
坐上車，她又朝院子裏看去一眼。
這裏，早晚會是她的家的。
那個凌夫人，明明是看不起她，卻虛僞的假裝友善，平易近人。
蔣茜緊捏着方向盤，總有一天，她要讓看不起她的人，都擡着頭看她。
楚家。
房間裏，清靈醒來，就看見楚君銘坐在牀前，正抓着她的手指，修剪得專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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