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候她只以爲師父是對一隻螻蟻起了興趣,沒有多想。

    等她發現了簡凌夏的巨大威脅之後,那時她還是隻抱着玩玩的心態,想要借上官雪落和方明軒的手鏟除簡凌夏。

    而現在呢,事情終於到了不可逆轉的地步,簡凌夏這浪蹄子和師父現在兩人之間的羈絆終於斬不斷了

    紫靜姝心裏的惶恐不安,就像是一隻巨獸,將她的心全然吞噬了,她晚上也睡不着,於是到了簡凌夏所住的地方。

    簡凌夏也睡不着,正好推門出來,迎面就正對上紫靜姝,她看到紫靜姝,一點也不覺得意外,處變不驚的笑道,“靜姝師姐,真難得,你居然會來我這。”

    “明人不說暗話,你不用明知故問了。”紫靜姝冷哼一聲。

    簡凌夏笑道,“靜姝師姐,你做得各種陰暗的事,難道還少嗎你有資格、有臉皮跟我說這句話嗎”

    紫靜姝緊握着拳頭,她忿恨着輕易就會被簡凌夏三言兩語給激怒的自己。

    “你跟師父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紫靜姝終於問出口了。

    簡凌夏笑了笑,“我和師父之間,就不牢靜姝師姐費心了。”

    “師徒戀,那是不倫之戀,你難道想要害得師父身敗名裂”

    “呵呵”簡凌夏冷笑着,紫靜姝所說的這些藉口,讓她根本笑得停不下來,“恐怕最沒資格說這些話的人,就是靜姝師姐吧,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紫靜姝額頭上青筋爆出,卻仍然打着啞謎,“簡凌夏,我奉勸你一句,不要敬酒不喫喫罰酒,我的背後可是仙族,你惹不起。”

    簡凌夏冷笑道,“我等着。”

    紫靜姝再也忍不住了,朝着簡凌夏衝了過來,簡凌夏現在的實力可還和紫靜姝相差一大截呢,尤其她今天又在白景逸的空間裏受了傷,是斷不會在這個節骨眼上和紫靜姝打起來,那是不自量力。

    不過就在她躊躇着,想着要如何是好的時候,紫靜姝殺氣騰騰的說道,“放出你的劍靈吧,我知道那是你的殺手鐗,不過就算你的劍靈出現,最後的結果也仍然還是一樣,你打不過我的”

    簡凌夏緊皺着眉頭,透過她犀利的視線,她知道紫靜姝說得是真的,絕對不是開開玩笑而已。

    怎麼辦,該怎麼辦

    兩人的劍已然交錯,電石火光,激烈得很,簡凌夏額頭上滲出幾滴汗珠,已經有些堅持不住了,恰在這時,靈泉上忽然冒出一個人,上善若水的境界被他演繹到了極致。

    他在水面上飛快的行走着,鞋子居然一絲一毫都沒有溼。

    簡凌夏側過頭去,她的眼神一下子就攫取到了那個丰神俊朗的身影,“師父”

    而紫靜姝也明顯看到了那道身影,忍不住皺了皺眉頭,“水分身”

    簡凌夏在心裏默唸了一下這幾個字,也就是說,現在站在她面前的,並不是師父,而是師父的分身。

    紫靜姝迅速的退開,而那水分身已經走到了簡凌夏的跟前來,容貌氣場幾乎和白景逸一模一樣,簡凌夏壓根就分辨不出來有什麼差別,但紫靜姝卻第一時間就分辨出來了。

    “紫靜姝,你還想留在國師府嗎”水分身朗聲開口,聲音也是和師父一模一樣。

    紫靜姝嚇得心臟一縮,或許是她今天遭受的打擊太多了,才導致她太過激動,自亂了陣腳。

    其實她和簡凌夏的事,又怎麼能由她來親自動手呢,師父何其神通廣大,若是簡凌夏死了,到時候肯定會發現是她下手的,如果真的結成永遠解不開仇怨,那可就全完了。

    想到這,紫靜姝微微彎曲着身子,“師父,是徒兒錯了,不過是和簡師妹有點小小的矛盾,想要幫簡師妹矯枉過正,以後再也不會用這種武力的手段去解決和師妹之間的問題了。”

    矯枉過正什麼鬼簡凌夏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紫靜姝這人,每次都能刷新她對綠茶表、白蓮花的新定義。

    不過那水分身也沒有再繼續爲難她,就任由她離開了。

    白景逸心裏清楚,如果把事情鬧大,到時候結仇的將會是整個仙族,他無所謂,但簡凌夏會陷入無窮無盡的危險當中,就算他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保護她。

    所以現在只有一個辦法,那就是讓凌夏迅速的強大起來。

    紫靜姝離開之後,簡凌夏繞着水分身轉了一圈,疑惑道,“你是水分身,我怎麼覺得你這麼像他本人呢”

    水分身忽

    而伸出手去,揉了揉簡凌夏的髮絲,她剛剛沐浴過後,頭髮還有些微微的溼潤,再外加發絲也是根根分明,無比柔順的,但這會兒被他這麼一揉,卻是全弄亂了。

    簡凌夏無暇顧及自己凌亂的髮絲,死死盯着白景逸,半響像是發現新大陸似的,“你不是水分身,你是他本人,對不對”

    “爲什麼這麼說”他脣邊勾勒起一抹溫暖的弧度,似笑非笑着。

    “我的感覺告訴我的。”

    “那看來,你比紫靜姝厲害。”他半帶着誇獎的說道。

    他居然承認了,簡凌夏又忍不住狐疑起來,“你真的是他本人麼那如果是他本人,爲什麼紫靜姝又說你是水分身呢”

    一個翩躚的吻,猝不及防的落在她的脣上,柔柔的,淺淺的,他的脣瓣香氣馥郁,又柔軟香滑,簡直像果凍似的。

    他眼眸含笑的看着她,“現在可能確定了”

    簡凌夏半帶着呆滯,點頭如搗蒜。

    “水分身,乃是一種障眼法,紫靜姝只會用眼睛去看,而你卻能用心去感受,或許,你就有這方面的天賦呢。”他又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髮絲,他最近似乎很偏愛這樣的動作,而且有變成習慣的趨勢。

    簡凌夏興高采烈的說,“那這麼說來,我豈不是可以學習分身術”

    白景逸敲了敲她的小腦袋瓜,“分身術可是一種高等的法術,以你現在的修爲,根本不足以修煉。”

    簡凌夏悶悶不樂的應了一聲,“哦。”

    白景逸又好氣又好笑道,“你又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我在想,要是我真的能學會分身術就好了,到時候一個分身去修煉術法,一個分身去街上游玩,一個分身學煉藥”

    “想得美。”簡凌夏正暢遊在幻想的美好海洋裏,冷不丁頭上捱了一個爆栗子,頓時水眸瞪着他,“難道做做夢也不可以嗎”

    “那確實是做夢了,如果你修煉一個法術,需要一炷香的時間,你將自己分成三個分身,那麼一個分身修煉一個法術,就得需要三炷香的時間。”

    聽了白景逸通俗易懂的解釋,簡凌夏嘆息道,“果然天下沒有掉餡餅的美食啊。”

    “早點去休息吧,我會在這守着你,所以不必擔心紫靜姝。”

    “嗯。”然而簡凌夏卻沒有回房,而是拉扯着白景逸坐下,而後就那麼靠在白景逸的腿上,這個動作在外人看來,是很怪異很不舒服的一個動作,但簡凌夏卻沒有覺得身子有絲毫的僵硬,居然一歪倒在他腿上就睡着了。

    睡夢中,她迷迷糊糊的有看到他衝着她笑得特別溫柔,亦如上次一樣。

    上次她還以爲是夢,而現在這一次的情況又和上一次的重疊到了一起,她確定了上一次的根本不是夢,而是現實。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簡凌夏發現白景逸已經不在身邊了,一晚上就這麼在草地上睡的,也沒有蓋被子,但是她也沒有絲毫的涼意,睡夢中,仿若是有一具溫熱的身軀貼近着自己。

    以天爲蓋,就這麼隨意的睡的。

    簡凌夏伸了個懶腰,經過簡單的梳洗,又匆匆忙忙的去白景逸的房間找他。

    戀愛中的人,當然每時每刻都希望是能夠見到戀人的。

    不,這當然是其中一層原因,更重要的還是她要變強的夢想。

    白景逸早已在房間內等她了,聽到她的敲門聲和推門聲,瞬間睜開眼睛,簡凌夏輕聲說,“我準備好了。”

    然後眼前的場景斗轉星移,簡凌夏又來到了昨天草原和冰原那交界的地方,她似乎是和這個地方槓上了,只惟願今天再堅持一天,能夠突破這裏。

    她跟隨白景逸開始修煉之後,沒有了其他人的干擾,也沒有了紫靜姝的阻礙,又加上了這空間的作用,簡凌夏感覺得出來,她的成長速度果然是加快了不少,經歷了昨天一晚上的休息,這會兒再來去撞擊這層屏障,明顯感覺到耳畔出現了一聲屏障被撞的有些微破碎的聲音。

    雖然是很微小的一聲,但對於簡凌夏來說,已經是史無前例的巨大進步了,這一聲傳入她的耳朵,就相當於讓她看到了太陽,看到了希望。

    簡凌夏現在已經遊刃有餘了不少,不再輕易讓自己受傷,每一次每一次,眼神都在不斷的變得更加堅毅,更加從容。

    “砰”之前還只是細碎的聲音,而現在居然變成了巨大的轟鳴聲,可見她離勝利不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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