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下巴,仔細的想了又想,反覆思量

    等了約莫有一炷香的時間,他纔回答了簡凌夏,“對我而言,爹爹是最重要的,而且爹爹不會害我,如果爹爹都說不同意,那麼我不會再喜歡那個人。”

    這一番話說得簡凌夏的心愈發動盪不安了,她並不是沒有主見的人,只是既然隨時都可能分離,那麼又如何能繼續下去,這於她,於白景逸都不是件好事。

    簡凌夏點點頭,“謝謝你,小修,我明白了,我先回去了。”

    “這麼快”小修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她,以往她來這裏就會待上半天到一天,怎麼今日竟然這麼急匆匆的要走呢,是找那個她喜歡的人去告白呢還是去拒絕呢

    此刻,他的心也跟貓爪子在撓似的,很是好奇,不過他的性格,可不容他問出來。

    簡凌夏徑直回了國師府,回了自己的房間,等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不過今日白景逸並未來靈泉沐浴。

    都沒有見到他,簡凌夏相反一身輕鬆,沒有那麼壓抑的感覺了。

    她不想自己胡思亂想,所以便翻出了白景逸借給她的那些書,然後開始自行修煉。

    她要求自己,要在最短的時間擺脫對白景逸的依賴,因爲她的心中已經做出了決定。

    在外界修煉,肯定是比不上在白景逸空間那乘火箭似的修煉速度,尤其簡凌夏又是早已經習慣了那種高速的修煉速度,所以在外界修煉了約莫半個時辰,就因爲毫無進展而有幾分擱淺了。

    簡凌夏的情緒很不佳,要照這個速度,她的霧系和火系法術要想上三等,那是多麼不容易的一件事畢竟她現在正好就卡殼在二等和三等之間了,這之間的位置往往是最難跨越,最難突破的。

    她煉得是五心煩躁,不過她同樣也有強大的決心和毅力,在稍微休憩了一炷香時間之後,她便又迴歸到了自己的修煉當中

    紫靜姝的丫鬟秋紫在跟蹤了簡凌夏一路,眼看着簡凌夏回到了自己房間之後,她這才放心大膽的去覆命。

    紫靜姝的房間內,紫靜姝一直盤膝瞪大眼睛在等待着什麼,她今日也無心修煉,如果不盡快解決簡凌夏這個巨大的威脅,這一段時間,她恐怕都沒辦法沉下心來了

    在她的生命裏,白景逸就是她生命的全部,這麼些年,她早已經習慣了站在他身後,看着他的背景,默默的傾慕着他。

    若是現在失去了生命所有的意義,變強對她而言,又有任何意義

    恰在這時,秋紫正好走了進來,“小姐。”

    紫靜姝立刻站了起來,殷切的看着她,“怎麼樣”

    秋紫事事順着紫靜姝的心說,“恭喜小姐,賀喜小姐,果然誠如小姐所想的那樣,這個簡凌夏就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她雖然現在得到國師大人的青睞了,但卻還不滿足,先是去了皇宮,勾引皇上,和皇上待在寢宮裏好長一段時間,然後又去了宸王府看望質子。這種勾三搭四的女人,怎麼配得上國師大人也只有小姐這樣冰清玉潔的女子,才配得上國師大人啊”

    “說得好”紫靜姝嬌笑着,而後賞了一塊玉石給秋紫。

    秋紫將玉石小心翼翼的捧在手心裏,這麼珍稀的玉石,她盯着看着,幾乎看成了對眼,這玉石可是在人間有價無市的仙石,如果能有十塊,她就能羽化登仙了。

    紫靜姝一半的面容被隱匿在陰影中,聲線陰狠的說,“雖然,她去找了皇上,又去找了質子,然而這些卻還不足以在師父面前,證明這個簡凌夏有多下賤,如果輕舉妄動的話,只會適得其反,讓師父對我更加反感。我必須給簡凌夏致命一擊,讓師父絕對的死心。”

    秋紫湊到紫靜姝跟前來,“那小姐準備怎麼做,只要告訴奴婢一聲,奴婢定然爲小姐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其實是爲了仙石而赴湯蹈火。

    紫靜姝認真的想了想,此刻恨意全然充斥了她的整個腦海,也讓她可以做出很多喪心病狂、違揹她本身的事情來

    反正,只要能得到白景逸,她願意不惜一切代價。

    她貼近秋紫的耳朵,小聲耳語着,就連心足夠冷硬的秋紫,聽了這些,都是訝異的張大嘴巴。

    紫靜姝將她的所有表情全都看在眼裏,“怎麼,你心軟了你知道了我這麼多的事,如果你不想去做,那也可以,讓你墮入屍族,也是瞬息之間的事。”

    秋紫嚇得腿一軟,身子瞬間就跌坐在地上,紫靜姝只是說了這麼一句,她都被嚇得眼淚汪汪,連連悽慘的搖頭了,“小姐,不要不要啊”

    “事成之後,你便可以立刻成爲仙族,而不用再做奴隸,我還能放你自由。可若是你膽敢背叛我”紫靜姝勾勒起脣角,溢出一抹邪惡到極致的笑容,“成爲屍族就是你的最終下場”

    有了如此的允諾和威脅,秋紫眼裏不再有一絲一毫的猶疑了,“是,小姐,秋紫定不負小姐重望”

    簡凌夏修煉到一半,雖然是入定的狀態,但她還是能察覺到有人進來了,不過這個人的氣息是她所熟悉的,也是令她心安的,所以她並未睜開眼睛,而仍然選擇繼續修煉。

    無論任何一種修煉都會有一段時間的適應過程,而簡凌夏現在的過程就是如此。

    雖然比起在白景逸的空間裏修煉,就跟烏龜慢爬一樣緩慢,然而適應了之後,也不再那麼磕磕絆絆,多少讓簡凌夏重新拾起一些信心。

    又過了約莫有半個時辰,簡凌夏才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果然是白景逸,她修煉了半個時辰,他便站在那兒,注視了她半個時辰,這麼冗長的時間,她可以一直感覺到他似冰又似火的視線,這種視線是很矛盾,但又很交雜的。

    “你來了。”簡凌夏微笑着,似乎和平時沒有什麼區別。

    白景逸皺了皺眉頭,也像是如常,“嗯。”

    但他還是問出了一句話,“爲什麼在這修煉我不是跟你說,平時的時間,多多休息,若是你想要修煉,我開啓空間,那樣纔會事半功倍嗎”

    “我只是想不依賴你,如果你不在我身邊,我也能幫助自己成長。”簡凌夏正色道,臉上亦無喜無怒。

    白景逸眉頭皺得更緊了,總覺得他和簡凌夏之間有點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是哪裏不對勁,簡凌夏明明和平時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可他到底是個男人,太過細緻的差別,他感覺不出來

    他心裏有幾分空虛,下意識的擡起手指,就攫住了簡凌夏的下巴,呼吸紊亂的將脣印了上去。

    簡凌夏沒有拒絕,因爲她知道,她也反抗不過白景逸的,更何況反抗只會換來他更強烈的侵略,因此她也就不浪費那個力氣了。

    然而她也不迴應,就像是一隻木偶,任由他擺弄着。

    他強制的撬開她的牙關,今日的吻帶着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他一直帶着簡凌夏的舌尖共舞,然而她卻無動於衷。

    他終是厭煩了這種無趣,睜開眼睛,看着她,好聲詢問道,“怎麼了”

    “白景逸,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我們還是做回師徒關係吧,最普通的師徒關係。”簡凌夏正兒八經的說道,儘管她的心裏在淌血。

    第一次的戀愛,甜膩得就像是巧克力的沼澤,在拉扯着她不斷下去,不斷的深陷,她極不情願的壓根不想要出來。

    然而她受過的創傷告訴她,她愛不起白景逸這個人,她現在這麼不穩定的狀態,還不配去戀愛。

    “爲什麼突然改變了心意”同樣是被拒絕,當時君夙燁看上去那麼的痛心疾首,拼命挽留,然而白景逸仍舊是一臉平靜,眼波微轉。

    “理由麼,我和你是兩類不同的人,在一起沒好處的,我只能說到這兒。”簡凌夏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現代人和古代人的區別,所以就只能用一種儘可能通俗易懂的方式說明了。

    “我知道,你是天命之女。”

    “什麼意思”簡凌夏感覺現在的事態似乎有點脫離她的預料了。

    “我也知道,你是和當今皇上有婚約的。”

    沒想到他居然什麼都知道

    “可是你還是先跟我解釋,什麼叫天命之女吧。”

    “你的命途很硬,克父克母,出生時天有異相,這種命途是會攪得天下大亂的,但是得你者,也能得天下。”白景逸慢條斯理的解釋道。

    簡凌夏眉頭鎖得更緊了,這麼說來,因爲她的命格的這層意義,也會招來很多其實是想要利用她的桃花

    “那你呢是爲了什麼,選擇我”簡凌夏在短暫的思考之後,清明的視線注視進白景逸的眼裏,終於鼓起勇氣,問出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你覺得,我是因爲什麼和你在一起。”他眼神複雜的看着她,將問題原封不動的拋了回去,在簡凌夏看來,這簡直像是一場心理上的博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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