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凌夏想了想,這個簡睿衡很容易說話不算話的,到時候該怎麼辦,她也沒有一個證據啊。
“你先把你的承諾寫在紙上,蓋個章給我,我纔開始跳。”
“你”簡睿衡險些又要發怒,眼眸都噴火了,但轉念一想,不能惹惱這個好不容易纔哄好的小姑奶奶,於是他硬生生的吞下自己的火氣,“凌夏啊,你要相信爹啊,爹什麼時候說話不算話過,這麼多雙眼睛看着呢,爹怎麼去拿紙筆呢,那不是讓國師大人看了笑話嗎”
對於簡睿衡的狡辯,簡凌夏只有一句話,“你什麼時候說話算話過”
簡睿衡的一口氣哽在喉頭。
緊跟着簡凌夏就半帶着威脅的說,“那好,既然你不願意,我就趁早找國師大人說明清楚好了,我不願意跳,讓他另找高明。”
“好好好,我寫”簡睿衡頭疼死了,真是拿這個簡凌夏一點轍都沒有。
派人拿來了紙筆,儘量悄悄的寫好之後,簡凌夏將字據收在了自己身上,而後走上前來。
她今天的裙子實在太過樸素了,壓根就沒辦法和簡湘雲的華貴裙子相提並論,簡湘雲很是不屑一顧,而且認爲接下來的時間,簡凌夏肯定會出醜,因爲她根本就是不會跳舞的。
簡凌夏先是活動了一下手腕和腳踝,雖然來到這個時代之後,很久沒跳舞了,但她原來修長纖瘦堪比模特的身材也正是從小學習舞蹈所學會的。
從小時候起,她就比一般的孩子要更加忙碌,父母希望她做一個正常的女孩子,彈鋼琴學跳舞,而爺爺則是希望她學習屍族的事情,好繼承他的衣鉢。
她確實更喜歡爺爺那邊所做的事,足夠的血腥,足夠的刺激,也能夠幫人。
但是呢,父母是不同意的,便提出一個個嚴苛的條件,如果鋼琴能得到十級,就讓她去爺爺那邊學習,如果舞蹈達到一個什麼造詣,就讓她去爺爺那邊安排自己的生活。
爲了掌控自己的人生,簡凌夏付出了超越常人的努力。
每當別人在休息的時候,她還在練習,每當別人在練習的時候,她在更加倍的練習。
所以長此以往,她的鋼琴,她的舞蹈還有其他的一些樂器,她全都能信手拈來,完全不在話下。
簡凌夏手剛剛一擡了起來,只跳了幾個舞步,這周圍便掉下一根針的聲音都聽不到了,因爲大家都沉浸在她的舞步之中
如果說剛纔簡湘雲所演繹的是富麗堂皇的牡丹的話,那麼現在的簡凌夏演繹的就纔是真正的櫻花,此情此景,簡凌夏用自己的肢體在訴說着一個綿長卻動人的故事。
從嫩綠的芽在樹枝上長出來,再到這樹枝上開出含苞待發的花骨朵,再到她長成嬌羞的花朵,在肆意吐露着自己的芬芳
這一刻,包括簡睿衡也好,白景逸也好,還是說周圍這麼多圍觀得看得癡迷的丫鬟和家丁也好,沒有任何一個人把她當做簡凌夏,她只是一朵櫻花,在演繹櫻花的一生。
花朵在枝頭搖曳着,花瓣眼看着要飄零下來了,所有人的心都提起來了,大氣都不敢出一下,死死盯着簡凌夏的一舉一動。
她雖然拼命的掙扎,不忍自己短暫的生命這麼快就消逝,然而這命運卻也半分不由她,她還是從枝頭翩翩而舞,飄落了下來。
這一切也不知道該責怪誰,到底是風太過強硬,還是樹枝的不挽留。
櫻花飄落在了地面上,然而還沒結束,她隨着時間的流逝,漸漸的枯萎死亡,有丫鬟感情脆弱的,竟然情不自禁的落下了眼淚,但你以爲這樣就是徹徹底底地結束了
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化作了滋潤土地的肥料,來年,又變作了一個新的輪迴,然後,她又變成了最初新鮮嫩綠的嫩芽,滿懷着希望來到這世上,重新再走一遭當初的路
“啪啪啪”簡睿衡猛烈的鼓起掌來,他是完全被感染到了,所以纔會這麼情不自禁的鼓掌,可是等他側過頭來,看到白景逸都還沒鼓掌,他嚇了一跳,又趕緊把手給縮了回來。
可是白景逸也緊跟着鼓起掌來,簡睿衡趕緊笑嘻嘻的也跟着鼓掌。
簡湘雲還沒從那震撼的意境中抽身。
舞蹈,本應該是她的主場,可爲什麼風頭全都被簡凌夏奪了去,看看周圍這一雙雙渴求而欣賞的眼神,這都是在訴說着簡凌夏這舞姿的曼妙和美好啊
而她剛纔跳的舞確實也有一種神奇的魔力,不自覺的讓她簡湘雲都着了迷,入了魔,就是找不回本來的自己了,完全是身臨其境,感覺自己也成了一朵櫻花,就是有如此強烈的代入感。
但無論簡凌夏跳得多麼好,最最關鍵的是,簡凌夏不是不會跳舞的嗎可爲什麼她現在居然一下子跳躍
得這麼快,不僅會跳舞了,還跳的這麼好
是簡凌夏一直在隱藏自己,還是說她開竅了
這兩者無論是哪一點,都不是簡湘雲想要的。
尤其簡湘雲在看完舞蹈之後,也看到了白景逸眼神裏對簡凌夏毫不掩飾的欣賞。
她暗暗捏緊拳頭,皇帝哥哥都已經被簡凌夏給搶去了,如果這好不容易盼星星盼月亮纔等來的國師大人也被這個簡凌夏給吸走了魂,那該怎麼辦
想到這,簡湘雲決定主動出擊,雖然大家都還沉浸在簡凌夏絕美而生動充實的舞姿之中,但是簡湘雲已經率先扭轉了話題,“對了,國師大人,湘雲冒昧的問一句,不知道方明軒被剔除國師府之後,國師大人有沒有再收徒弟的想法”
簡睿衡猛地一拍腦袋,他都把這至關重要的一點給忘記了,現在還搞不清楚國師大人對湘雲是何種意圖,如果國師大人真的是對湘雲有好感的,若是收她做了徒弟,兩人每日朝夕相對,到時候日久生情,也是難免的事嘛
想到這,簡睿衡連聲附和,“沒錯沒錯。”
白景逸挑眉看了一眼簡湘雲,“本座記得,你好像是那個”
白景逸一向記憶力驚人,不過那僅僅是對他想記住的人或者事,如果他不想記的,就算是在他面前出現多次,他也不會去記住
那個可憐的萬年老二,也就是名叫袁翼博的男人,終其一生,都把白景逸看作是自己的對手,若是知道白景逸連他的名字都記不清楚,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倒下去,從此再也醒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