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對白景逸產生感覺了,這一點壓根就不需要任何人去教。

    白景逸一直看着她,而她在用膳的時候,也會時不時的看白景逸一眼。

    “師父,我們一直待在這空間裏就足夠了嗎需不需要去找一些藥草治療凌夏的失憶症呢我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上官雪落如是說道,顯得很憂心忡忡。

    在她看來,現在師父和凌夏之間一點進展都沒有,全都被風衡子給阻隔了,她很是焦急,師父這個人性子又慢熱,她現在都有種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感覺。

    可白景逸立刻就否決了她的說法,“不必,對待失憶症,藥草是沒用的,本座相信凌夏很快就會好起來。”

    “真的嗎”上官雪落問出這三個字,就覺得問得格外多餘了,師父什麼時候騙過她,貌似從來沒有過

    白景逸一向就是個說一不二的人,只要他說出來的話,那麼就一定會實現,看來,凌夏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可上官雪落就在心剛剛放下去之後,就很快懸了起來,她總覺得風衡子和凌夏之間看得太親密了些,她害怕師父會受不了。

    天黑之後,風衡子找了一間房睡下,上官雪落也去找了一個地方睡下,簡凌夏也睡了,而白景逸則是獨自一人站在外面,看着這一望無垠的夜空,這時候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跑了出來,如同一隻惴惴不安的小兔子似的,來到了他身邊,白景逸都沒有回頭,就知道他身旁的到底是誰。

    他和簡凌夏之間就是有這種難言的默契,不需要視線去看,就能知曉就是彼此。

    因爲他們在他們的人生中就已經認定了彼此。

    “說說看,你和我原來的事。”簡凌夏小心翼翼的聲音響起。

    雖然她明面上說她情願去相信風衡子,也不願意相信上官雪落和白景逸,然而她卻覺得聽聽也無妨嗎,若他是胡編亂造的,就單純當個故事聽,不用去細想。

    白景逸開始講述他和她之間的事,她從亂葬崗出現,又如何在和屍族對戰中一展雄風,成爲令所有人刮目相看的巾幗英雄。

    那時候即便是周圍的所有人都認爲她不可能贏,但是他仍然站在她這邊,執着的認爲她最終一定會成功。

    而後她又回到了簡家,點明瞭自己是他徒弟的身份,簡湘雲和簡睿衡的心裏都很不好受,她把她的爺爺從危機苦難之中拯救了出來。

    簡凌夏自以爲聽着這些故事,如果說這些事情是確確實實發生在她身上的事的話,那麼她肯定會有所動容的,而不是像現在的感覺一樣,單純得覺得像是在發生在別人身上的故事,聽起來如此渺遠而陌生。

    然而聽着這些事的時候呢,她還是會因爲他看似平淡其實跌宕起伏的語言而勾動着,情緒也隨着一起劇烈的波動起來,簡直就跟上下搖動的心電圖似的。

    聽完之後,白景逸只看着她一臉茫然的表情,就知道這麼做根本一點用都沒有,仍然沒有喚回她絲毫的記憶,他也不必要問了,但是即便是平靜如他,還是會有不淡定的時候,他猛然扣住了她的後腦,一個強勢霸道的吻強壓在她的脣上。

    簡凌夏懵了,下一秒就開始劇烈的反抗,然後她身子扭來扭去,活像是一隻毛毛蟲似的。

    但白景逸不爲所動,仍然死死扣住她的後腦,他已經好久沒有品嚐她甘甜清冽的滋味了,他分外想念兩人之間的那種氛圍和感覺。

    “啪”她揚起手,毫不留情的給了他一巴掌,黝黑的髮絲都有幾分散亂,她瞠目結舌的看看他,以他無邊無際的實力,這一掌他完全可以避開,但他仍然沒有避開,硬生生的承受了這一巴掌,他白皙的肌膚上浮動着淺淺的掌印。

    他看着她的眼裏也沒有絲毫的憤怒,仍然是那種平靜如水,宛若古井深潭、窺不出深淺的眼神,然而越是這種眼神,越是讓簡凌夏心悸,就像是有一隻爪子死命的揪住她的心一樣,她完全不知所措。

    他徐徐說道,“如果這麼做,能喚起你的記憶,我情願你做一千遍,一萬遍。”

    原本就被揪住了心,這會兒則是緊繃得更加厲害了,她疼痛得說不出話來,最後沒有再繼續打他一巴掌,而是選擇了落荒而逃。

    簡凌夏人生中第一次認輸,第一次落荒而逃,她輸給了一個名叫“白景逸”的男人,但是她似乎覺得一點都不難過。

    第二天的生活仍然是賞花賞景,各種索然無味的事。

    簡凌夏曾經擁有記憶的時候,每天都是研究術法,研究煉藥,好似有學不完的事,她的目標就是努力變強再變強,成爲世上最厲害的人,得以保護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比如說白景逸,爺爺還有上官雪落。

    而現在伴隨着失憶,她術法也不記得了,她連煉藥也不記得了,所以縱使她現在好似表面上很開心,每次笑容都格外甜美,但其實她內心深處是很空虛的,總覺得缺了點什麼。<b r >

    這種表面上的快樂,並不是她想要的。

    到了中午喫飯的時間,這一次簡凌夏和白景逸之間的氣氛較昨天來說,很明顯有些不對勁,簡凌夏也沒像昨天一樣,把喫的送過來,只有昨天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了些微的起伏,而現在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時候,互相之間也不怎麼理會了,就連白景逸都變得怪怪的。

    上官雪落看着真是覺得無比心急,內心深處像是有火焰在燃燒一樣。

    但偏偏兩人之間的事,她無從插手,這些心結只有他們自己能夠解開。

    風衡子看得出來,簡凌夏不再像昨天一樣,慌忙的想要向白景逸靠近,這雖然是一個令他情不自禁暗生喜悅的舉動,但他與此同時發現簡凌夏和他之間也有了距離感。

    之前她會和他特別的親密無間,會給他夾菜,給他取外號,這些記憶哪怕是突兀的橫插進來的,但他仍然覺得很快樂,而現在呢她疏遠白景逸的同時,也疏遠了自己。

    昨晚還能睡得香甜,但今天風衡子卻不敢睡了,一直守着簡凌夏,簡凌夏不解的看着他,不知道他是在做什麼。

    但只有風衡子自己明白,他是在患得患失,他覺得昨晚在他睡着的時候,簡凌夏和白景逸之間肯定發生了什麼,所以他要守着簡凌夏,他嚇得連覺都不敢睡。

    他是第一次愛上一個人,愛得如此小心翼翼,也愛得格外辛苦,他都不知道爲什麼愛情會是如此讓他勞累的東西。

    但事實證明,其實是因爲他愛錯了人,愛上一個不愛他的人,所以纔會愛得如此辛苦。

    如果遇上一個人,他愛的人,碰巧也是愛他的,那麼情況就肯定會變得完全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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