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人生從來沒有這麼色彩斑斕過,這是頭一次。

    不過他從不後悔遇到了簡凌夏。

    “啊”上官雪落又是慢半拍反應過來,隨即又哭又笑的看着簡凌夏。

    簡凌夏也點了點頭,這才確認了白景逸的話。

    “討厭,凌夏,你爲什麼要逗我嘛,我真的愧疚死了,剛纔都想着死了算了”上官雪落瘋狂的大哭起來,這段時間壓在她心上的壓力就像是千斤頂似的,險些把她給活活壓死,她實在是太難受了

    簡凌夏沒想到她陡然一下子哭得這麼兇,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了。

    “對不起,對不起”上官雪落不停的衝着簡凌夏循環着這三個字。

    壓抑在心頭這麼長時間的情緒,陡然像是洪水猛獸一般,猛然爆發出來,但卻覺得身心全都舒坦了,再也沒有絲毫的壓抑。

    風衡子仍然還在沉睡着,他因爲太久沒有睡覺了,所以需要很長的時間去復原,他也需要再度的治癒他的藥精靈。

    而簡凌夏和白景逸則是手牽着手,大步走出了風衡子的空間,經歷了這次的事件,兩人的關係沒有一絲一毫的隔閡,相反比原來更近一步。

    一走出空間,白景逸也顧不得周圍還有沒有眼睛看着,就猛然扣住她的後腦,深情款款的吻了上去,簡凌夏先是一愣,然而還是沒有抗拒。

    這個久違的吻,不僅是白景逸,就連她,也是等了很久,這份感覺又再度回來了。

    她爲自己所做的事而深深自責懊悔着,她怎麼唯獨忘了他這真的不可饒恕的罪過

    “凌夏,你還會忘了我嗎”愛情就是這般,容易讓人變得患得患失的東西,所以強大如同白景逸,都忍不住多嘴的問了這麼一句。

    簡凌夏踮起腳來,手扶在他的肩膀上,信誓旦旦的說,“景逸,今後就算我遺忘了這天下,遺忘了所有人,也不會再忘記你了。”

    兩人太久沒有纏綿,這會兒的吻就像是引燃一切的導火、索,乾柴和烈火一觸即發。

    白景逸將簡凌夏抵在了牆上,脣舌之間瘋狂的糾纏着,都可以聽到牙齒激烈碰撞的聲音,這是他們宣泄彼此感情的一種方式,如此劇烈,如此昂揚。

    最後,簡凌夏氣喘吁吁的軟在白景逸懷裏,完全是軟化成了一灘水,仿若沒有骨頭似的。

    白景逸深邃的眼眸注視在簡凌夏身上,“今後,有什麼打算嗎是準備繼續留在這裏學習煉藥,還是隨我一起回國師府去”

    簡凌夏和他十指緊扣,很堅決的說,“同你一起回國師府。”

    以前若是不知道風衡子的心意,那也就算了,還能做普通的師徒和朋友關係,但現在沒辦法再繼續下去了,畢竟兩人之間已經發生了這樣的事,包括失憶這段時間,風衡子和她之間的事,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雖然風衡子一直恪守着自己,並沒有做過什麼越線的舉動,然而他的眼神出賣了他自己,濃烈得化不開的情愫,像個牢籠將他深深困住,他仿若早已戴上了感情的沉重枷鎖。

    白景逸點點頭,她回去,他自然是萬分開心的,一來他更加放心,二來不用承受相思之苦了。

    可是她的煉藥怎麼辦難道這一次她真的要半途而廢了  明明她在煉藥方面非常有天賦。

    簡凌夏仿若猜到了他在想些什麼,“之前,我因爲跟其他人比試,所以風衡子把治療記錄給我了,有了這本治療記錄,就相當於我仍然在向風衡子學習,無論我兩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在我眼裏,他永遠是我的師父。”

    “嗯。”白景逸對這一點也表示贊同,雖然這次因爲凌夏的事,他和風衡子之間出現了很大的裂痕,但他始終不會放棄風衡子這個朋友的。

    他本身性格就是極爲冷淡,面上也是過分湛靜,無論愛情也罷,友情也好,他都是非常慢熱的人,能交到一個朋友,實屬是不容易的事,但既然他和風衡子已經相互選擇了,成爲彼此的朋友,那麼他就會一直認定風衡子是自己的朋友。

    又三天過去,一大清早,簡凌夏就發現診療又重新開啓了大門,風衡子又開始繼續坐在熟悉的位置就診了,她欣喜若狂,仍然和上官雪落一起上前去給他幫忙。

    他雖然臉色仍然很差,但卻什麼也沒有說,甚至也沒有多看她一眼,就繼續診療着病人,除了診療三個病人,其餘的時間仍然用來睡覺。

    等到黃昏時分,眼看着他是難能可貴的清醒狀態,簡凌夏趕緊走上前,想要跟他道別。

    雖然這場道別需要莫大的勇氣,但她仍然必須說出來。

    “風衡子,我必須離開了。”

    “爲什麼”風衡子之前都是努力把她當做空氣,刻意去忽視她的,但是聽到她這句話,他再也沒辦法忽視了。

     之前他一直漠視她,就是爲了讓她認爲,兩人之間的事已經徹底翻篇了,他不會繼續在乎,不會再愛上她,因此她也可以放心大膽繼續在這裏留下來,他可以多看她兩眼,仍然繼續能和她朝夕相對,只要這樣就好。

    然而簡凌夏就是這樣一種人,一旦認定一個人對她是有愛情方面的心意,而她又對他沒有那方面的愛意的話,她便會當機立斷,絕對不給對方任何希望。

    這可以說是一種殘忍,但何嘗又不是一種最佳方式呢

    或許對愛上她的人很痛苦,但也是一種快刀斬亂麻。

    簡凌夏想了想,認真的說道,“風衡子,我覺得我的煉藥師修煉已經差不多了,之前和白景逸約定的是在一年之內,現在雖然時間不長,但我覺得已經足夠了。”

    “不,你錯了,我還隱藏了很多東西並沒有教你,如果你想要學有所成,就必須繼續留在這裏,繼續修煉學習。”風衡子堅決的說道,手死死拽住了她的袖子,拽得很緊很緊。

    簡凌夏哽咽了半響,好半天說不出話來,但是她知道,現在必須用最鋒利的刀刃斬斷這一切。

    於是她決絕的說,“風衡子,我必須離開了。”

    說完,就準備用手一根根拂下他的手指,可風衡子無法阻止她的動作,只能在言語上堅決了許多,“簡凌夏,如果你堅持要這麼做,那我風衡子只能從此以後不認你這個徒弟,將你完完全全從我的徒弟中除名,你再也無法籠罩在風衡子唯一徒弟的光環之下。”

    簡凌夏眼裏閃爍着淚光,但仍然還是幽幽吐出幾句話來,“風大人,如果這麼做能讓你心裏好受一些,我願意還有不管你怎麼認爲,在我心裏,你永遠是我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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