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珊瑚形狀各異,非常的漂亮。

    紫靜姝長期不是在仙族,就是在陸地上,真的是很少見到這般漂亮的珊瑚,尤其這些珊瑚色澤明麗不說,而且還釋放着亮光,極爲的罕見,而且漂亮。

    她心裏想着,如果能把這些珊瑚帶一點回去,做成項鍊,耳環之類,那該有多好,一定足夠搶眼,女孩子家家的,總是對這些東西沒有任何的抵抗力。

    於是她信步走上前,簡凌夏也就靜靜的看着,這些珊瑚正好在他們的前面,如果想要進去往前走,勢必要穿過這珊瑚陣纔行,這是唯一的出路。

    然而這些珊瑚到底是個怎麼回事,他們還不是很清楚,既然紫靜姝願意做小白鼠,那麼就任由她去吧。

    紫靜姝剛伸手,想要採摘一片珊瑚,結果這珊瑚迅速就移位了,看得人是一愣一愣的,紫靜姝沒想到珊瑚居然也會跑。

    她一向是個好強且不服輸的人,本來輸給簡凌夏,沒能得到師父,就已經足夠讓她難受了,而現在連珊瑚都不讓她得到,她一時之間,自尊心變得極爲的強烈,抗拒心理也更加旺盛,丹田處像是有一團怒火在熊熊燃燒着,她猛然朝着珊瑚追去,而珊瑚越是靠近,則越是逃竄得更快,就是不讓她抓到。

    紫靜姝便愈發生氣,如此形成了一個循環,眼看着她越跑越遠,最後身影消失在了珊瑚之中

    簡凌夏摸着下巴,做了判斷,“原來這是珊瑚迷宮。”

    就在這時,貝殼妖打開了自己殼子的一星半點,掀開看了一眼珊瑚,而後又無聲的關上了。

    紫靜姝恐怕並不知道,簡凌夏是拿她當了實驗用的小白鼠,若是知道了,只怕肺又要氣炸了。

    白景逸衝着簡凌夏微笑着說,“凌夏我們進去吧。”

    說完,他衝她伸出了手,簡凌夏微皺着眉頭,當下心狠狠的“咯噔”了一下,這珊瑚迷宮居然這麼厲害

    現在白景逸臉上的表情雖然仍然是氣定神閒得很,也沒有透露出一絲絲的緊張,仍然是那麼溫潤的笑着。

    可是他的動作說明了一切,他居然衝她伸出了手,也就是說,他也很害怕,她會迷失在這珊瑚迷宮之中,也就是說他對於她也沒了信心,所以纔想要緊緊牽起她的手。

    然而白景逸很快就做了解釋,他知道她冰雪聰明,所以他只能用他的睿智去解釋,“凌夏,我並不是對你沒信心,我只是害怕,在過去的那麼些年中,我從來沒有品嚐過恐懼,然而隨着我擁有的越來越多,我在每次面臨危險的時候,也越來越害怕,害怕失去你的愛,害怕失去你關切的目光,同樣,也害怕失去你所以,我一點風險都不能冒。”

    這些話,一字一字像是溫暖的溫泉水,流進簡凌夏的心澗,同樣也是讓她感同身受的,畢竟她原來孑然一身的時候,也是不知道什麼是恐懼,不知道什麼是害怕,更加不會患得患失,然而隨着和白景逸在一起之後,嚐到了甜蜜的滋味,也嚐到了伴隨着的不安。

    簡凌夏衝着白景逸笑了笑,而後很自然的牽起他的手,“你放心,你不會失去我的,我向你保證”

    她踮起腳,一個溫軟的吻落在他的眉心,而後兩人一起緊緊牽着手走了進去。

    在這珊瑚迷宮之中,一點霧氣也沒有,有的只是一望無際的色彩斑斕的珊瑚,和之前他們所遇到的迷宮都不相同。

    貝殼妖的殼子裏這時候突然傳出悶悶的聲音,“好心奉勸你們一句,你們真的進來錯了,因爲這迷宮,就連我們太子殿下都沒走出去過。”

    簡凌夏的心又是“咯噔”了一下,但很快她笑了,“就算你們太子殿下都沒走出去,那又關我什麼事,只要我最後能走出去,就夠了。”

    貝殼妖惱了,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這麼強烈的怒火,“你還不懂嗎這世間就壓根沒有一個人能走出這珊瑚迷宮”

    “哦若非是聽到這一點,我還真的是對這珊瑚迷宮一點興趣都沒有呢,恰恰是你這麼說了,才燃起了我絲毫的鬥志”簡凌夏說的話不像是假的,貝殼妖果然沒從她臉上看到絲毫的恐懼和不安,相反仍然只有剛纔那種輕淺如風的笑容,自始自終,她的表情都沒有變過。

    貝殼妖嘆息一聲,“我不管你們是怎麼想的,但是你們恐怕要困死在裏面了。”

    簡凌夏不再多做解釋,而是將有限的時間,利用到了摸索上,這珊瑚迷宮的可怕之處,就在於這珊瑚會無限次的移動,所以也就是說,壓根就沒有一個固定的解決方法,無論你怎麼走,這些珊瑚千變萬化之間,都有辦法把這迷宮變成一條死路。

    那麼她爲什麼要走呢直接把這些珊瑚砍了不就行了

    “我勸你還是不要動這些珊瑚的心思。”貝殼妖又悶悶的來了一句。

    簡凌夏沒聽他的,不做嘗試,又能知道是個如何的結果,儘管她知道,肯定不會那麼簡單,要不然古往今來,就不會沒有人能解開這珊瑚迷宮了。

    所以她

    只是小心翼翼的往珊瑚身上砍了一個小缺口,剛剛一砍上去,她的胳膊就一陣悶生生的疼,簡直是莫名其妙的,然後緊跟着鮮血就潺潺的從她的胳膊上流淌下來了。

    那抹血色染紅了簡凌夏的雙眼,她一下子就明白過來,原來這珊瑚迷宮,就是個死局

    從他們進入這迷宮的這一刻,無論如何變化,珊瑚就是會死死擋住他們的路,可若是要摧毀珊瑚的話,那麼珊瑚受多少傷,他們就會受多少傷,珊瑚如果死了的話,那麼他們也會死,簡而言之,珊瑚和他們成了共生體。

    簡凌夏倒是不怎麼在意她自己的傷,她一回頭,便看到白景逸的衣服上同樣染上了這樣一抹血色,頓時整個人都不好起來。

    剛纔受這傷,都沒什麼疼痛的感覺,但一看到白景逸受傷,那心就跟揪起來似的,狠狠的疼痛,痛不欲生的感覺。

    簡凌夏緊皺着眉頭,連忙跑過去,趕緊給白景逸處理傷口,白景逸一直淡淡含笑,衝着她不斷搖頭,“我沒事的。”

    但是現在的簡凌夏,什麼話都聽不進去,唯獨眼裏只有白景逸的傷口,簡直像是丟了三魂七魄似的。

    直到他的衣服上徹底看不到任何的血色,簡凌夏這才停止住了手中的動作,他也從她的眼裏還有她的表情之中看出了她到底有多在乎他,內心有淡淡的欣慰。

    一直以來,他付出的都比她更多,雖然這都是他心甘情願的,然而他還是更希望能得到她更多的迴應,而現在當愛得到迴應時的這種感覺,真是無與倫比的,無法用言語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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