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聞人羣中傳來陣陣抽氣聲,這新娘子也太美了些吧,真真便如詩句裏所說的那樣。

    轉眄流精,光潤玉顏。

    含辭未吐,氣若幽蘭。

    華容婀娜,令我忘餐。

    便是洛神賦裏的宓妃大概也不過如此了,路邊圍觀有幸看到妖姬面容的人不由都這樣想到。

    這驚鴻一瞥只怕很多人今生今世都難以忘懷了,畢竟是這樣一位傾城佳人。

    皮膚如天山上皚皚白雪,甚至更勝一籌,但見那柳葉黛眉,再加上仿若會說話的水汪汪眼睛。

    有一種美,叫做一顧傾人城,而二顧傾人國。

    有一種美,叫做此去經年,不過匆匆一瞥,也是永世難忘。

    妖姬卻未曾想到自己無意撩開車簾的動作會造成這麼大的動靜,許是曾經因爲自己極盛的容貌遇到過不少麻煩,妖姬心裏並沒有因爲路邊這些人或讚歎或癡迷的目光而感到開心反而有一絲煩躁,索性不耐的又把車簾給拉上了。

    見此,湊熱鬧的路人都不由感到十分失望,不過也只能嘆嘆氣了,只能安慰自己,這樣的佳人能夠看到一次就很難得了。

    一旁把整個過程看在眼裏的上官雪落和簡凌夏不由對視一眼,偷笑了出來,果然是太過好看的人煩惱也很多啊。

    這條路並不長,迎親隊伍很快就和送親隊伍會和了。

    凌天行迫不及待的從白馬上一躍而下,天知道這麼久沒有見到妖姬他有多想念她,其實也沒有經歷太久,只是他實在是太急切了。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說得就是他此刻的心情,妖姬從他身邊逃走太多次了,虛虛實實的,這會兒他們兩真成親了,他反倒沒有什麼真實感了,老是害怕她像是調皮的精靈一般,便又從他身邊給逃走了。

    於是

    凌天行大步走到大紅花轎前,簡直很有點迫不及待的樣子,就想要按照上官雪落和簡凌夏她們所說的那般踢開轎門,可那幾個轎伕卻沒有要停下來讓他踢轎的打算。

    凌天行見狀疑惑的望向了站在一旁的簡凌夏和上官雪落兩人,卻見兩人都望着他偷笑,想到自己的急切凌天行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髮,實在是不擅長應付這種事啊,畢竟他是第一次成親。

    呸呸,他爲自己心中的念頭也忍俊不禁了,什麼第一次成親,他一輩子就只會有這麼一次。

    簡凌夏笑着看着手足無措的凌天行說道,“凌前輩,你也太心急了,這麼多天都等了,就這麼一會兒還等不了嘛你忘了我跟你說過,要迎接新娘到新宅門口才可以踢轎啊何況,你本來也不該出現在迎親隊伍裏啊,這時候你就應該在府中等着妖姬姐姐被景逸他們接過去啊”說到這裏看到凌天行不好意思的樣子,簡凌夏笑的更加開懷了。

    凌天行聞言低下頭去,也不忘自己嘟囔道,“我 我就是等不及了”

    聽到凌天行這話,不只是一旁的上官雪落還有路旁圍觀離得近的聽到凌天行這話的人都不由笑了出來,當然都是善意的笑,包含對他們這對幸福人兒的真心祝福。

    凌天行聽到周圍人傳來的笑聲也才意識到自己剛纔說了什麼,懊惱的撓了撓頭髮,又不捨的看了緊閉轎門的大紅花轎一眼,似乎想透過轎門看到裏面坐着的美嬌娘,他的心上人一般。

    深深看了一眼花轎後,凌天行還是如同簡凌夏和上官雪落她們所說的那樣遵守了凡間成親的過程,又騎上他的白馬,他要親自護送他今生最愛的女人嫁入他的家門,然後再踢開她的轎門,握住她的手就再也不放開了。

    轎中坐着的妖姬,一直聽着外面傳來的動靜,從聽到凌天行的聲音後她就覺得自己的注意力好像轉不回來了,聽到他不好意思又大言不慚的話,她不由覺得好笑又幸福,這麼大的人,還是和少年時的他一樣,一遇到關於自己的事就不冷靜了。可是,這樣的你,叫我怎麼不喜歡怎麼離得開呢

    一路上再無意外,十里紅妝遠遠望去,好像小小的平城都被染出了一條鮮紅的道路,一直奏着喜慶曲目的嗩吶聲鑼鼓聲一直沒有停下來過,上官雪落和簡凌夏都在沿路撒着喜糖,似乎想要把這份喜悅與幸福分享給平城的每一個人。

    終於,一行人停在了一座簇新又不失氣勢的府邸前,府上的牌匾上刻着字跡灑脫不羈的凌府二字,一看這字便是出自凌天行之手,兩隻栩栩如生的石獅威嚴的立在府前,守護着這座府邸,硃紅色的大門也早已開啓,等待着它的女主人的到來

    凌天行從馬上一躍而下,大步走到了轎前,這是擡轎的幾個轎伕也都已放下了轎子站在一旁去了,而充當喜娘的上官雪落和簡凌夏則立在了轎前。

    凌天行看了轎前的二人一眼,只等她們說話。

    簡凌夏也知道凌天行這一路上已經忍了很久了,也就不再逗弄他,直接

    開口說道,“下馬威,下馬威,新郎官踢轎門啦”

    聽到簡凌夏的話,凌天行也配合的做足了氣勢,最後卻只是輕輕一腳落在了轎門上,他可不敢也捨不得給他的妖姬來個下馬威。

    而這時,轎門裏卻突然傳來重重踢門的聲音,原來是妖姬不滿凌天行竟然真敢踢轎門,即使他只是輕輕的一腳,可她還是不滿,又重新重重踢了回去。

    聽到這聲,旁邊圍觀的人都笑開了,上官雪落和簡凌夏也被妖姬這重重踢門的一腳給樂的不行,就連一向面無表情的白景逸都忍不住彎起了嘴角,同情的望了還在呆愣中的凌天行一眼,又轉頭看了看在一旁笑的開懷簡凌夏一眼,再次肯定道,“嗯,還是我的凌夏好啊。”

    上官雪落見無人說話都只顧着笑,也就笑着開口說道,“新娘子看來不甘示弱啊,以後不得了呀,不過看我們新郎官的樣子是樂在其中啊,各位說是不是啊”

    聽到上官雪落這調侃性的問話,周圍圍觀的衆人都附和應聲道,“是啊是啊新郎官心甘情願的很啊”

    聽到衆人的起鬨聲,凌天行纔回過神來,剛纔他是因爲踢過轎門之後終於能從轎中將妖姬接進自己的家門而樂傻了,許久分別後的在一起終於讓他有了一絲實感。卻未曾想到妖姬會重重還擊他那你一腳,想到妖姬的性子,只覺得哭笑不得又理所當然。

    寵溺的看了轎門的方向一眼,凌天行對還在起鬨的衆人揚聲說道,“我凌天行這輩子是栽在這新娘子身上了,她如何對我我都甘之如始啊,各位見笑了,等會喜宴大家都喫好喝好啊”這時凌天行的迴應,同時也是凌天行當着衆人的面對妖姬做下的承諾。  衆人聽到這話,哪能不應聲說好,都連連喝彩。在場的待嫁女子這時無不盼望自己日後能嫁給這樣一位疼愛自己的郎君,已嫁爲人婦的這時也都在懊惱自己怎麼沒遇上這麼好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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