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中這牢房裏本來只到他們腰身的寒水突然逐漸多了起來,四壁的水晶也不斷傳出陣陣涌起浪潮的聲音。

    不好,這裏的水居然還會漲潮

    隨着沖刷着四壁水晶的潮汐聲越來越大,那冰冷刺骨地寒水逐漸的沒過了他們的胸口,肩頭,最後徹底淹沒了兩個人。

    在藍色水晶的映襯下,寒水也呈淡淡的藍色。就像是一塊巨大的藍色果凍,凌夏和白楓手拉着手被完全裹在一團藍色中央,載沉載浮,但是卻無法突破牢房的限制去呼吸空氣。

    隔着藍色的寒水,凌夏看到白楓的眼裏傳來了堅定的眼神。他緊緊地拉着她的手,要她安心。雖然有點冷,但是對於凌夏和白楓這樣修煉過的高手來講,暫時不呼吸並不是什麼困難的事。

    除去心中對這個陌生而奇怪環境的恐懼,凌夏拉着白楓的手,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這種寒水又慢慢地褪去了,他們再次站在了齊腰深的水裏。

    凌夏渾身的衣衫溼透,緊緊地貼在身上。而白楓也是,少年的身材高挑挺拔,緊裹着半透明的白袍,一縷溼溼的黑髮貼在了那張俊美的臉上,溼身的美少年眼神充滿了深情

    這畫面簡直能讓千萬少女噴鼻血。

    “你冷嗎”白楓含情脈脈的問道。

    ”還好,我還行。“雖然說被水泡一會不算什麼,但是奇怪的是凌夏居然覺得自己特別的疲憊,好像身體被掏空。

    很快他們就神族的這個水牢不止於此。不一會又開始漲潮了,幾次以後,凌夏和白楓發現在這個水牢之中,每隔一個時辰就會有一次潮起潮落。而且這還不是這個水牢最可怕的地方。

    每次被這寒水沒過頭頂,凌夏都覺得自己虛弱了一分。剛開始她還可以運用功力來抵抗寒冷和窒息。但是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的力氣越來越小,好像功力都被吸走了一樣。

    “白楓,你有沒有覺得這水有點問題”凌夏虛弱的問。好不容易又一次從水裏露出頭,她無力的靠在了白楓的身上。

    “這不是一般的水。這隨着潮汐的沖刷,這水在不斷地吸取我們的法力。”白楓扶着他,擔心地說。他在就察覺了,這種極寒極寒的水不但一次一次的淹沒他和凌夏,而且還會不斷吸取他們身上的力量。時間一長,潮漲潮落,這樣反反覆覆的下去,凌夏明顯越來越虛弱了。

    不過和虛弱的發抖的凌夏比起來,白楓似乎沒有什麼影響。其實他也在不斷的被吸取力量,但是畢竟他功力深厚,力量也浩瀚無邊,還撐得住。

    可是不能再這樣下去了,不然凌夏遲早會虛脫的。白楓着急的看着周圍四壁水晶牢籠,思考着突破這裏的方法。就在這時又一次漲潮開始了。

    藍色的寒水又一次慢慢升起,對於被吸走了大半功力的凌夏來說,這水這次似乎格外的冰寒。

    視線再一次被藍色浸沒,凌夏虛弱的飄蕩在藍色的寒水中,身子隨着寒水的衝擊微微擺動。白楓依然緊緊握着她的手,試圖傳遞給她一點溫暖。但是他看得出簡凌夏的力量明顯儲備不夠了。

    在藍色的汗水中,這一次凌夏的臉色特別的慘白,渾身再也沒了掙扎的力氣。只見她的一頭長髮在這反反覆覆的折騰中散了下來,漂浮在藍色的寒水裏,好像是沒有生氣的海藻一樣。纖細的身子已經沒有一絲力氣,甚至已經穩不住自己的身形,隨着寒水的沖刷,飄來蕩去,好像是一葉無助的孤萍一樣。要不是還有白楓拉住她得手,她就被那寒水推得身子撞向身後的石壁了。

    再也沒有法力維持住自己的呼吸,凌夏直覺的自己的胸口越來越悶,越來越冷。周身的力氣被抽得一乾二淨,身子的溫度也維護不住了,視線也逐漸模糊了起來白楓的身影和麪容變得越來越淡,眼前的藍色再也看不見了,轉變爲一望無際的黑色。

    在一種奇怪的半夢半醒的狀態中,她覺得自己好像是掉在了一個永遠沒有窮盡的黑色深淵裏,周身是無法抵抗的寒冷,她的身子在飛速下墜着,好像永遠到不了底一樣,無盡的下墜

    突然間,不知道是誰攔住了這種無休無止的下墜折磨,一股舒適熱氣流進了自己早已乾癟的胸腔。好像是乾渴已久的小草,又像是

    剛出生的嬰兒,凌夏不由自主的張開了小嘴,貪婪地吮吸這充滿了生命活力的氣息。

    隨着慢慢的恢復了一點知覺,凌夏感到各一個異常熟悉的氣息,那個男人特有的霸道和疼愛;脣齒間是熟悉的不知交纏過多少次的脣舌,白景逸那特有的味道和親吻的方式再一次充斥在她周身。是他,是他來了,來救自己了

    凌夏閉着眼睛,慢慢充滿了力氣的身子緊緊地抱着那個親吻自己的男人,眼角滑下一絲看不到的淚水,融入了藍色的冰寒之間。她不敢睜眼,也不願意鬆手,生怕那個男人再次消失不見。

    兩個人擁吻在一起,如癡如醉,除了彼此,好像世間再也沒有別的東西。他們早就忘記了自己身處可怕的水牢,甚至就連那些藍色的寒水正在慢慢的退去也不知道。

    藍色的水晶融化了,露出了一對兒忘情纏綿的人兒。

    一陣陣帶着靈力的氣息不斷的傳給了凌夏。她的手腳慢慢的發熱,身子也再次充滿了力量。帶着無盡的相思,凌夏輕輕地撫上那張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孔,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一張英俊非凡的臉,然而卻不是白景逸。

    一瞬間凌夏意識到了原來是白楓在擁吻着自己。“怎麼是你”她驚叫了一聲,使出最大的力氣推開了白楓,然後幾乎是下意識地反應,什麼也沒想,就狠狠地給了白楓一巴掌

    原來是白楓看到凌夏靈力耗盡,再也無法抵抗寒水,甚至陷入了暈迷之中。於是他不得已用脣給她渡氣,把自己的氣息和靈力不斷地輸送給她,使她的意識漸漸轉醒。

    至於那個吻,白楓無法否認後來自己也沉醉在她甜蜜的脣舌之間,再也難以對她放手。

    雖然她把自己當做了白景逸,雖然她一清醒後,就毫不留情的推開了自己,雖然她甚至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但是白楓並沒有生氣,反而急切的問道,“你怎麼樣凌夏,你現在覺得身子還好嗎”

    白楓急切的追問那個剛剛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的女人,毫不掩飾眼中的關心和焦急。可是想到自己剛纔和他深深的擁吻,凌夏就覺得又氣又羞。

    她的心中有一種愧疚,似乎自己做了什麼對不起白景逸的事。雖然她也知道白楓這是爲了救她而迫不得已,但是剛纔纏綿時的沉醉提醒着自己和他做了不應該發生的事。溺水了來個人工呼吸沒有什麼,但是法式深吻和人工呼吸還是很有不同的。雖然當時自己是迷迷糊糊的,把他當做了白景逸,但是那種觸電般的感覺絕不是作假。沒有想到,自己居然能這麼陶醉在另一男人的脣下,一時間凌夏的心裏充滿了愧疚的自責和不知怎麼面對白楓的慌亂。

    看到凌夏不說話,白楓心急的想去抓住她的肩膀,親自檢查一下。還沒被他觸到,凌夏就迅速把自己的身子閃開,而且還不斷的跟他怒吼着,“你別碰我,你走開,走開”

    看着她一臉羞憤欲絕的表情,聽着耳邊的一聲聲的走開,白楓伸出去的手凝滯在了半空中。

    其實凌夏並不是要怪罪他吻了自己,而是她也在害怕,害怕她跟白楓之間的感覺。白楓對她的心思那是很明白的,不過之前她一致認爲自己絕不會在對第二個人有感覺。而現在,她開始害怕了,害怕自己的心會迷失,所以只想要遠離他。

    凌夏抱着肩膀,把自己縮得小小的,儘可能的遠離白楓。

    “呵呵呵”突然間一個冷酷的聲音出現在耳邊,原來是神族的那個神曦來了。

    看着正在水牢裏對持的兩個人。他殘忍而滿意的笑了。“怎麼樣,水牢的滋味不好受吧誰讓你們凡人就是如此的不知好歹,現在我告訴你們,你們兩個人之間只能活一個”看着渾身溼透狼狽不堪的兩個人,神曦的臉上露出了高高在上的譏諷的笑容。

    “本神就給你們一個機會,誰打倒了對方我就放了他怎麼樣,不要遲疑,快點動手吧”凡人就是這樣渺小而不自知,居然剛剛拒絕我賜給她的殊榮,那麼現在就享受一下自相殘殺的感覺吧

    天命之女,你也不要怪我,這是來自神明的考驗,你就自求多福吧神族的族長驕傲的想着,以一種特有的居高臨下的態度看着水牢裏的兩人。準備欣賞一下凡人的自相殘殺,看看失敗者在血泊裏的掙扎和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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