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睿思皺緊了眉頭,一口否定。
“我鳳睿思便是餓死街頭,也萬萬不能靠出賣一個女人,來維繫自己的生意。”
這是他的原則,他的底線。
作爲一個男人,若是連自己的底線和尊嚴都守不住,那還能憑藉什麼成就一番事業
鳳睿思心中所想,阮玉香並不知曉,她只單純的以爲,他是不忍心將她推到火坑裏。
或許,他對她,是有那麼一點感情的。
想到這種可能,阮玉香一雙細長的媚眼,頓時充滿了亮光,帶着絲絲的情意,與他款款相望。
劉祖光從來沒有過置身於如此情景之下。
他剛剛纔到手,還沒有捧熱乎的女人,現在正媚眼如絲,同那個頂撞他的混帳小子眉來眼去,卻視他於無物。
劉祖光左瞧瞧鳳睿思,右看看阮玉香,氣的頭頂都要生煙了。
“夠了。你們這一對狗男女,竟然敢如此戲耍本官。”
李鎮疆見劉祖光這次是真的發了怒,便趕忙迎上去扶着他。
“劉大人,您可當心了,別爲了這兩個不值當的人,氣壞了身子。”
這邊溫言軟語的哄着劉祖光,一轉身,李鎮疆卻變了個臉色,翻臉比翻書都快。
“鳳公子,你這樣求人的態度恕我與劉大人實在是無法相助。”
鳳睿思仍舊一臉的處變不驚,更加映襯的這兩人,彷彿是那跳樑小醜一般,不管說什麼做什麼,都不足爲懼。
劉祖光算是看出來了,今天自己註定要人財兩空。
既然如此,那這個小子也別想好過。
“可以,你們兩個做的很好。但願來日鳳公子新店開張之時,也能像今天這般有底氣。”
劉祖光怕自己如果繼續待在這裏,遲早會被氣得腦溢血。於是,在惡狠狠的撂下這句話後,便腳步匆匆拂袖而去。
臨出門之時,還目光如炬的剜了阮玉香一眼。
李鎮疆也衝他冷哼一聲,跟在劉祖光的屁股後面,追了出去。
“劉大人,劉”
“叫他去吧,不許去追。”
阮玉香本想追出去,再勸上一勸,說不定此事還有迴旋的餘地,不料,還未踏出房門,便被鳳睿思給叫了回來。
鳳睿思心裏清清楚楚,事情已經發展到了不可挽回的餘地,已經不是一個女人可以擋得住的了。
“公子,這下可如何是好,那位劉大人到底是什麼來頭,他會不會爲難公子”
阮玉香滿心滿眼都是鳳睿思的安危,根本就沒想過自己的處境。
“今日之勢,你不必爲我擔心。好歹我爹也與他同朝爲官,況且,我從未偷稅漏稅,他也奈何不了我。”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鳳睿思本應該感到煩憂,可是奇怪的是,他非但沒有一絲急躁的情緒,反而氣定神閒的坐下,繼續喝他的好酒。
皇上不急,太監急得要了命。
阮玉香忍不住坐到他的面前,急切的問道:“公子能否告訴我,那劉大人是什麼官職,府上又在何處”
她急得撓心撓肺,鳳睿思卻絲毫不爲之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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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幾個,都傻站在那裏幹嘛這一桌子好菜可是沒動上幾筷子,這一壺好酒也剩了不少,都過來用吧。”
幾個舞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他此番話是爲何意。
“算了,我怎能叫你們喫那兩個混蛋喫剩的東西雲錫,雲錫”
鳳睿思叫了半天,葉雲錫才進來。
“公子,有何吩咐”
“你去叫人把這一桌的菜全部換掉,叫後廚重新做一份上來。哦對了,還有這酒,也統統給我換掉。”
葉雲錫看了看那桌上的菜,便愣了一下。看這樣子,顯然是沒喫多少,有些菜品甚至絲毫未動。
“少爺,您是不是,喝醉了”
邊說着,葉雲錫稍稍湊上前去細看,只見他面色並不紅,也不像是喝醉了酒。
“雲錫,你何時也變得愛嘮叨了”
鳳睿思戲謔的看着他說道。
葉雲錫一聽,便不再多言,頷首道:“是,公子,我馬上去辦。”
“公子,你還告訴我,劉大人到底是什麼官職”
等到葉雲錫出去之後,阮玉香這才又發聲問道。
鳳睿思當然知曉她的心思,她現在還天真的以爲,只要自己上門求個情,就能叫劉祖光不計前嫌,再像以前那樣,兩人繼續維持着和睦相處的假象。
其實,他早就不想被劉祖光再鉗住手腳了,更不想讓自己苦心經營的生意,平白的流入他的手中。
官場黑暗,要想讓你的店在京城有立足之地,便要巴結討好上面的官員。
一般的小商販們不敢得罪上面的人,但他無所畏懼。
若單單只是付出些錢財,他可以忍受。
但若是要他出賣掉自己手下的人,他辦不到。
如此這般,以後還能有誰願意跟着他那剩下的舞姬歌姬們,豈不是個個都感到脣亡齒寒
所以,他所作的這一切,不僅僅是爲了阮玉香,更是爲了讓自己的內心感到安寧,爲了維護這醉仙樓的秩序。
“阮姑娘,我既然將你從天香樓贖了出來,便不會將你推進另外一個火坑。你也不是個蠢笨的姑娘,應當理解我的想法吧。”
鳳睿思對阮玉香倒是有幾分欽佩。
想到剛纔那般場景之下,她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子,竟然只是爲了醉仙樓不受刁難,便想也不想的就答應了那好色之徒的條件,甘願委身於他。
此事若是換了別人,未必有這樣的膽氣和仗義。
“我理解,我當然理解。”
阮玉香心中的情緒仍未平靜下來,說話便也有些急切。
“正因爲公子對玉香如此的好,玉香才心甘情願爲公子赴湯蹈火。”
阮玉香此番說的全都是心裏話,雖然她心裏也怵的很,也知道自己一旦答應了,就等於毀掉了自己的下半輩子。
可若是時間能夠倒流,老天叫她再選擇一次的話,她還是會爲了他選擇妥協。
“阮姑娘,我不需要你的報答,說實話,我從你身上得到的,已經夠多了,你根本就無需感謝我,我付出的,不過是銀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