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問題目前還不是問題就算是問題，也不是文曲星君目前有時間和精力考慮的問題，他現在就想知道加百列有沒有搞到源代碼，如果搞到了，那他就要進一步追問了:代碼來源是否可靠是a程序的代碼還是b程序的代碼你們有沒有測試過插件準備在程序的哪個環節發揮作用等等等等，諸如此類，andsoon。
拉斐爾端着茶微笑，聰明如他，倒是一眼就看透了文曲星君後面跟着的幾個問題。這些問題看起來簡單，裏面隱含的信息量卻很大，因爲還是那句老話，神魔兩界誰都信不過誰嘛。
不單神界信不過魔界，魔界信不過神界，回到神魔兩界內部，東西方也在相互提防，寫代碼時留着後手拼命下套。要是西方神界真的破解了東方神界代碼裏的套，甚至get到了魔界那邊的源代碼，那就不是一個“臥槽”能形容的了。
然而拉斐爾一點也不方，加百列既然在報告裏把這事提出來了，東方神界就遲早會介入西方神界的研究。何況他這次來，也是抱着想從東方神界這裏套源代碼的想法而來，所以他微微一笑，就很自然地接過了文曲星君的話。
“目前還沒什麼進展，加百列上週才提交開題報告，正式開始研究還要等幾天。如果確定要用這個計劃，我們這邊還得申請東方神界的協助，畢竟a程序裏限制這部分的代碼是東方神界開發的，我們如果要設計插件，沒有這部分的源代碼也沒法進行。我記得當初的會議星君也有參加，不知道星君那裏是否有代碼”
文曲星君暗想你們代碼都沒公開，我怎麼可能給你們源代碼，然後一臉遺憾地聳了聳肩:“雖然我也很想協助你們研究但是很遺憾，我這裏沒有源代碼。”
“沒有嗎”拉斐爾笑容不改，接過青淼遞給他的布爾本曲奇又道，“據我所知，星君之前參加過法力限制器的所有探討會，東方界的報告也是星君在擬稿和提交，就算最後上會時，報告後面不會附過程稿，之前內部傳閱和領導核稿時，相關數據也會列在附件上吧星君能否查下電腦，找找早期的報告存盤，沒準能找到相關附件”
文曲星君挑起了半邊眉梢:“大天使長的提議很好，但很抱歉，我電腦裏還真沒有存檔。”
他接過青淼遞給他的立豐鴨舌，拆開吃了一口又道:“可能大天使長對東方界的情況不瞭解，在我們這邊，擬稿人不需要參加實驗，只要能將實驗結果用清晰簡練的文字描述出來即可。”
“而且法力限制器比較敏感。”他喫完了立豐鴨舌，又見旁邊青淼遞上鮮花餅，於是衝他點點頭，接過鮮花餅咬了一口又道，“我們這邊至少有三個組參與了法力限制器的設計，每個組負責的部分不同，就算他們有備份實驗數據，以我的權限，也不可能繞過老大讓他們把備份數據調出來。所以很遺憾，大天使長如果想查看相關數據，還請按照程序提出申請，審批過了再調數據看。”
拉斐爾“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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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聲，接過青淼遞給他的綠豆糕，沒說話。
文曲星君這話說的真是冠冕堂皇而又滴水不漏，西方界寫代碼時也是用的這種分工合作式，每個組負責一部分，完了再彙總。拉斐爾雖然也可以通過寫申請的方式拿到數據，但申請什麼時候通過就是個問題了，誰不知道東方界審覈的速度很慢啊。
加百列的報告雖然批下來了，但文曲星君也沒說錯，法力限制器比較特殊，想拿源代碼，這申請估計還要交到玉帝那個層面纔給批。
這種層級的報告本身就不是普通員工可以撰寫的，所以想要拿到東方界的源代碼，果然還是得由他或加百列寫個申請報告，請耶和華戳了章再往東方界報
一想到東方界的審覈速度，大天使長就覺得頭疼，但他纔剛頭疼了一下，一直在旁邊喫喫喫的青淼就加入了討論:“其實我剛纔就想說了。”
拉斐爾和文曲星君同時轉頭看着他，就看見他已經喫完了饕餮桌上的香菇肥牛、夏威夷果、紫薯花生、草莓幹、薑糖等n多零食，並且仍然面不改色，厚顏無恥將手伸向了饕餮桌上的太妃糖，拆開，然後道:“你們討論的假設前提是法力限制器設計程序不完善，運行時間長了，進入人界的神魔數量增多，法力限制器負荷不夠，就會出現bug，但你們有沒有想過，現在的bug也可能是當初某位boss寫的時候故意留的”
拉斐爾和文曲星君臉色同時一變。
就看見青淼慢悠悠地拆了一盒櫻花果凍，邊喫邊說:“法力限制器是兩界boss連手開發的吧就算有部分程序分給下面的員工寫，最關鍵的核心程序還是兩界boss負責的吧假如這bug是某boss故意留的呢”
他可以寫幾個版本的程序，設置不同的密碼，安插不同的後門，有意識地選用效率低的實現，故意寫錯的註釋，不留任何文文件，強制給變量賦值，隨便寫幾個goto，弄幾個一等於二的邏輯總之方法多種多樣，隨便怎麼做都行。
何況如果真有boss這麼做了。
又有誰知道呢
青淼同學不說話則已，一說話，文曲星君和拉斐爾就同時沉默了。
他們之前還真沒往這方面想過，在這兩個作風清廉爲神正派的神界公務員眼中，法力限制器約等於殺毒軟件，要是開發出來後連個最起碼的病毒查殺功能都沒有，那還不如轉型做桌面寵物，最起碼那玩意兒不佔內存。
然而青淼這麼一說，拉斐爾也飛快反應過來了，他倏地想起來c都前被青淼塞給他的黑衣小哥，那毫無疑問中的就是瑪蒙下的咒。
作爲一個跟瑪蒙掐了了幾千年架的神，拉斐爾自認自己還是很瞭解瑪蒙的，因爲和對地獄其他君主的印象不同，拉斐爾私下還是挺欣賞瑪蒙的，雖然這魔貪得無厭，但也正因爲他貪得無厭，所以不止金銀珠寶，就連知識也想全部收入囊中。而拉斐爾又是西方神界負責傳授知識的大天使長，遇上這種求知慾強還上進的魔，真是恨不得分分鐘給對方洗腦讓瑪蒙倒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