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然意遲遲 >第十六章 飛來橫禍
    有一句打油詩叫做“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這日,竹然正靠坐在內庭軟榻上看書,迷迷糊糊的泛起了春困,正欲睡着時,只聽院中有人大哭大鬧。蹙眉問道:“院中怎麼了”

    若依匆忙進來,斟酌半刻才道:“安和郡主正在院中哭鬧”

    原來,朱赫瑀在府中宴請一衆人等,安和郡主曹書瑤所飼養的兔子無故亂跑,跑到竹然的浮歡院,啃了院中竹然所植的鈴蘭和石竹,鈴蘭和石竹兩者都有微毒,二毒並下,再加上那隻西域波斯兔平日裏如同曹書瑤本人一般,嬌生慣養,竟當場死在了竹然院中。

    竹然出去時,曹書瑤一邊抹着眼淚,一邊向竹然罵到:“今日不給本郡主個說法,本郡主定要你好看”

    竹然見自己辛辛苦苦所種的花被糟蹋的一片狼藉,曹書瑤的貼身婢女正蹲在地上將剩餘的花種連根拔起,頓時覺得火冒三丈,忍住胸中怒火,笑着對曹書瑤道:“鈴蘭和石竹本是木科類植物中的名貴藥材,你那隻波斯兔生前無福消遣,死後上閻王那裏報道,沒準閻王見她死的不凡,超度她下一世爲人呢。”

    曹書瑤雖是刁蠻跋扈,可此時聽竹然如此說,除了向竹然大喊,倒不知如何辯駁。她身側的婢女附在她耳畔輕輕說:“這位就是瑞新王的側妃,小姐不必怕她,位分並不高”

    曹書瑤也屬於心直口快的主,聽到此話,將婢女推到一邊,大喊:“本郡主怕過誰”

    說話見,以朱赫瑀和杜毓炫爲首的一衆人便來到了浮歡院。瞭解完情況,朱赫瑀沉吟了一會,半天沒說話,他不說話,衆人都不敢發言。唯有那曹書瑤依舊抹着眼淚,在朱赫瑀身邊哭訴,指着竹然道:“表哥,她她不知用什麼毒草毒死了我的兔子。”

    曹書瑤本是當今聖上的胞妹壽康公主的小女,十分得壽康公主的喜愛。自小就是萬人寵着,十分刁蠻任性,連自己的爹孃都不懼怕,當今聖上見到她還要給她幾分面子,但她卻是十分聽一人的話。

    朱赫瑀看着竹然,冷聲詢問:“這花可是側王妃種的”

    竹然只聽他說這一句話,就知自己要遭殃了。那日她植這些花時朱赫瑀就在她身邊,他此時明知故問,原因竟是如此明顯。曹書瑤的父親曹鎮現任中書省左丞相,地位雖不抵杜言卓杜右丞,可在關鍵時刻也起着二兩撥千斤的效力。此人忠厚老成,但唯一的缺點便是溺愛他這個女兒。竹然想朱赫瑀要是有志登上頂峯,便不會不在此人身上下功夫。

    果然朱赫瑀下一句話是:“誰讓你在王府裏種此種毒草,來人,將這院中所植之物都給本王連根剷除”

    朱赫瑀啊朱赫瑀你果真如此卑劣,竹然淡然一笑,再沒有開口說話。

    兩道光一同打在了竹然身上,一道是朱赫瑀的,一道是杜毓炫的。竹然沒去看朱赫瑀,反而瞥了杜毓炫一眼。只聽杜毓炫極不耐煩的朝曹書瑤開口道:“真是掃興,若如再聽你哭泣一聲,我保證,有你的地方,絕沒有我。”

    杜毓炫的話果真極好用,曹書瑤馬上忍住啜泣,轉怒而笑道:“炫哥哥,瑤兒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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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衆人都散了,竹然悻悻的進屋。水辛拿來蜜餞,笑着遞給竹然,勸解道:“夫人何苦和那等小人置氣,氣壞了身子別人又不知道。”

    竹然接過蜜餞,拿在手裏,遲遲不喫。擡眼從鏤空的闌窗處看着幾個丫鬟還蹲在院中拔着花苗,一行眼淚刷就流了下來。

    水辛見狀,氣勢洶洶的出去,罵道:“你們幾個,還不快退下”

    幾個丫鬟唯唯諾諾,支支吾吾的說王爺下令,她們不敢違抗。

    竹然叫水辛道:“你進來,把門關上,讓她們拔吧,拔了乾淨,以後這浮歡院再也不植花了。”

    心中的怨氣終於排解,用完晚膳,竹然闔着眼睛休息,感覺有人在自己身邊,也沒睜眼去瞧,以爲是水辛閒來無事又在自己身邊起膩,柔聲道:“別鬧,去把被子鋪好,今日這一鬧,倒覺得疲累。”

    只聽朱赫瑀也柔聲道:“然然可否怪本王”

    竹然馬上睜開眼睛,心想幸虧剛纔自己沒說什麼出格的話,聽不出情感的開口道:“臣妾不敢。”

    朱赫瑀握着竹然的手,又是溫柔問道:“不敢麼沒有口是心非”

    他對她暴怒,她淡然,他對她溫柔,她反倒厭煩。又是開口答:“臣妾不敢。”

    朱赫瑀看着竹然,有些不耐煩,“口是心非的功夫倒是學的不錯。”

    竹然知道事不過三,這句“臣妾不敢”是不能再說了。淡淡開口:“試問王爺,這塵世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心口如一呢”

    朱赫瑀聽到這話,不說話,只看着竹然的眼睛,竹然反倒沒有去躲閃,目光堅定的看着朱赫瑀。

    朱赫瑀視線穿過竹然,落在正端着石竹花與鈴蘭花立在門旁的一排丫鬟身上。“明早移栽在院子裏吧。”

    竹然笑笑,道:“不必了。”

    朱赫瑀一擺手,丫鬟會意退了出去,“隨你的意吧”

    餘下的事情便不言而喻了。她是他的妾室,就算是心中有萬般不願,他伸手解開她腰間絲帶時,她都得含笑相對。手心沒過程的就浸滿了汗,他用長年練劍的手撫摸她方寸肌膚時,她的臉還是紅了。竹然想真是奇怪,男人和女人大抵是不同,他心中即使是沒有她,但在牀上時,在親吻她時,竟也是含情脈脈的。他嫺熟的動作不禁讓竹然歪想,他有多少女人。男女之事,你情我願可能是一種享受,而此刻竹然卻是如此煎熬。

    待他饜足時,在屋內的情慾快要散盡時,他覆在她脣角說:“三日後本王帶你去春遊。”

    竹然刻意忍住自己粗粗的喘息聲,悄悄和他移開了些距離,他的肌膚與自己的肌膚相貼,因爲出了汗很黏。而這種感覺在竹然的心底有如身陷囹圄一般,難受。

    此時不過是酉時末,戌時初。隨着夏日的到來天黑得越來越晚,剛纔朱赫瑀情慾驟起,丫鬟們誰也不會傻到進屋來掩窗帷。此時,透過窗紙,看着還未完全黑透的天,心裏倒是鬆了一口氣,今夜算是熬過了。剛這樣想,朱赫瑀又是一個俯身將她壓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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