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剛纔竹語那樣說你,你爲什麼不向對趙怡紅那樣,給她點顏色瞧瞧”
“沒有必要。”
“怎麼沒有必要了,她當初那樣欺負你,你就不記恨她,要是我,早就”
“好了,剛纔你伸出頭去,怎麼又縮回來了呢”竹然看着水辛,語調略帶。
“沒有我”水辛被竹然一說,頓時又羞紅了臉。
若依也添油加醋道:“莫不是看到了朗少爺”
“夫人你看若依”水辛趴在竹然的身上撒嬌。
竹然看着兩人微笑。就是心中有竹朗又怎麼了,竹朗自小就不留於塵俗,有浩然之氣,又繼承了父親竹長郡的才思,優秀非常。自古少年愛美人,可誰又知美人也是愛俊郎的呢。
“賣小人書了,各朝各代的都有”爽脆的吆喝聲朝馬車中傳來。
“停車,停車”水辛掀開了車幃朝侍衛喊道。侍衛回頭以爲發生了什麼事情,恭敬的向請示竹然。
水辛討好的看向竹然,彎彎的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條縫道:“夫人,咱們買幾本吧”
“想買”此話一出口,竹然突然覺得像朱赫瑀的語氣,和他待的久了,竟也學會了他那煩人的語氣
“想,想夫人讓我下去,我用自己的銀子買,還不行麼”
“停車吧”竹然吩咐道。
車一停,水辛就竄了出去,若依也好奇的跟在了她的身後。
“小心點,別摔倒了”竹然隨後也下了馬車。身旁侍衛想要阻攔,可是遲疑不定,欲言又止。
水辛和若依兩人徑直朝小人書攤兒跑去,竹然被這喧囂、熱鬧的氛圍吸引。不覺就向着人羣最多的地方走去。
“瞧一瞧,看一看,正經的功夫,胸口碎大石,各位父老鄉親賞個臉,有錢的出個錢場,沒錢的出個人場”
街道上的人起着哄到:“好好好”
竹然好奇,正想着胸口碎大石能是真功夫麼擡眼間德運館三個大字就出現在了眼前。方纔察覺她現在身處城南。想到出王府前朱赫瑀在她耳邊的話:“晚上,等我。”腦海當中冒出的念頭竟是進德運館,找張獻忠去開避孕的丸藥。擡腿欲走,纔看到跟在她身後的侍衛。轉身朝兩人道:“你們先回馬車處,我馬上回去。”可是兩人卻遲遲不肯動,最後其中一人道:“屬下奉殿下命令保護側王妃安全,還望側王妃不要爲難屬下”
心中有氣,卻是不能發作。轉身欲往馬車處走,只聽身側一魁梧男子道:“雕蟲小技,不值得一看”
以爲是在和自己說話,卻聽另一個粗布褐衣的男子答道:“沒準是練了真功夫呢”
“得了吧”男子撇嘴嗤笑。
粗布褐衣男子聽這話,突然轉移了話題,奉迎魁梧男子道:“惠州一戰,大勝將軍可又要升官了”
“那是自然,瑞新親王治軍有方,有軍功的都能得到賞賜”
竹然聽兩人談到了惠州之戰,不覺停步細看了看兩人。身側的的魁梧男子,黑壯,但通身卻散發着正氣。
“快看,要敲了”不知是誰大喊一聲,人羣中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衆人凝神細看。
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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錘子落地,只聽啪的一聲巨響,胸口的大石頭碎了。衆人頓時譁然。有鼓掌的,有投錢的。
竹然覺得男子分析的有道理,仔細地找着石頭處的破綻,可就是參不透其中的玄機,又想細聽男子的分析。可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只聽魁梧男子聲音裏帶了哭腔。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竹然回頭看他,只見他一把一把地抹着眼淚。
“要不是王爺,我怎能苟活到今天”魁梧男子向粗布褐衣男子一一講述着戰場上發生的事。
竹然細聽,聽的心驚,她彷彿能想象到在漠漠的黃沙之中,戰馬嘶鳴,狼煙四起,朱赫瑀身披戰甲,手執長矛,全力以赴,奮不顧身的場面。也不禁想到在朔氣逼人,條件艱苦,千鈞一髮之際,他運籌帷幄的魄力,號令千軍時的壯氣,身先士卒的勇氣。
醉臥疆場君莫笑,古今征戰幾人還。他用微薄的肩膀撐起了大漠的和平,用七尺之軀換來了黎民百姓的安定。他在戰場九死一生,而她卻在府中安閒自在。他利用她,她怨他,可是此時此刻,她想到的卻是他如此年輕,如若他真的戰死在了疆場,連個子嗣都沒有
“夫人,你去哪裏了,我和水辛到處找你呢天都黑了,得快點回去了。”
思緒被水辛打亂,擡頭看去,發現人羣早已散去,剛纔談話的兩個男子也沒了蹤影,先時街道上的喧鬧也散了大半。
“我是不是太自私了”,竹然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問水辛和若依兩人。
“沒有,夫人是世上最好的人了”兩人當然不知竹然爲何口出此語。豪無頭緒的回答,忙拉着竹然往馬車處走去。
回到了王府,竹然想到了朱赫瑀讓她等他的話,忙往浮歡院走去。見室內昏暗,沒有點蠟燭,竹然的心才稍稍放下,或許他還沒回來,或許只是隨口一說。
推門進屋。
“然然纔回來。”朱赫瑀的聲音突然響起,嚇了竹然一跳。
“嗯。”竹然應聲,接過了若依遞來的蠟燭。透過燭光,見朱赫瑀正斜靠在榻邊,穿着家常的袍子。不知是不是燭光太過昏暗,竹然在他臉上沒看到任何情緒,更是猜不透他的心情。
蠟燭上的火苗不穩的搖曳,怕它熄滅,竹然順手摘下了頭上的簪子,一點一點地挑着燈心。原以爲辭別了母親,自己會非常難過,可現在心中卻是淡淡的,是習慣了離別,還是心變得堅硬了
朱赫瑀起身慢慢朝竹然走了過來,從背後摟住她的腰。
“聽說然然在街市上閒逛了一會,可買了些什麼東西嗎”
朱赫瑀監視自己,這是竹然的第一反應,隨即又是平靜,馬車周圍都是他的侍衛,他不知道自己的行程纔不對呢。
“沒買什麼,王爺派遣的侍衛寸步不離,臣妾怕去買東西反倒嚇到了商販。”竹然沒想到自己會將心中的不滿說出。
朱赫瑀聽到竹然的話,忍不住笑道:“心中不滿”
見竹然不說話,他用下巴使勁的抵了下竹然的肩,竹然下意識一躲,蠟油低落在了手上,雖是不疼,但還是不自主的吸了口氣。
朱赫瑀也感覺到了,忙搶過竹然手中的蠟燭放在桌子上,扯過竹然的手,看燙沒燙傷。
“沒事蠟油已經凝固了。”竹然邊說邊試圖掙脫開朱赫瑀。
“別動”朱赫瑀突然說道,語調溫柔,卻依舊有震懾力,竹然真的不敢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