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然意遲遲 >第六十二章 故事
    看着朱珂兒倔強又不甘的身影一點點走遠,朱赫瑀開口問竹然:“然然想聽故事麼”

    竹然心知這個故事一定是和瑞新親王朱赫乾和韓湘姿有關,看着朱赫瑀道:“想,只要王爺相信臣妾。”

    朱赫瑀深吸一口,嘴角浮現淡淡的苦澀,“好本王今日就給然然講一個故事。”

    五年前四月初三,容貴妃娘娘生辰。皇帝忙於朝政,無暇抽身,特賜貴妃娘娘葡萄美酒一罈,珍寶無數。貴妃娘娘喝了美酒,沉睡不醒。身邊丫鬟將貴妃娘娘扶到寢殿休息。傍晚時刻,皇帝駕到。貴妃娘娘還在寢殿休息,皇帝進殿,後勃然大怒。原因竟是因爲牀榻之上,貴妃娘娘與禮部尚書韓晰哲赤身裸體躺在一起。

    次日,韓晰哲自知罪過滔天,爲九族不被連累喝毒酒畏罪自殺,貴妃無臉面對皇帝絕食而死。大皇子朱赫乾替母求情被罰禁足。三日後竟被壓入天牢,半月後暴斃身亡,同天朱赫楚被立爲太子,蘭貴妃被冊立爲皇后。

    竹然滿臉愕然,只聽朱赫瑀又道:

    可又有誰會知那日的葡萄美酒容貴妃只喝了一杯,況且貴妃娘娘本是習武世家,向來酒量很好,怎會沉睡不醒。

    原因在於蘭貴妃,送酒的太監,與容貴妃身邊的丫鬟。

    太監在皇帝賜予貴妃娘娘的美酒中事先放入了迷藥。蘭貴妃請禮部尚書諮詢祭祀禮儀,在茶水中同樣也放入了迷藥。待韓晰哲昏睡後,將其換上太監服裝送入容貴妃寢殿。

    然後由丫鬟將貴妃娘娘與韓晰哲的衣服脫下。皇帝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

    竹然一下就想到了杜毓顏遺體出殯的那日,朱赫瑀對她說的話:可還記得那隻步搖那是母妃和韓湘夫人父親韓哲晰定情之物。心神不穩,說出自己的疑惑:“蘭貴妃不怕事情敗露容貴妃娘娘事先毫無防備麼皇帝就這麼荒唐的相信了這一切”

    “母妃向來剛直善良,君子之心不善揣度小人之腹。至於皇帝爲何會荒唐的相信,有句話講的好,眼見爲實。何況,何況皇帝本就心虛,因爲容貴妃在未入宮之前確實和韓晰哲情投意合。皇帝貪圖容貴妃美色,強逼其入宮。當日見到二人赤身裸體,又怎能不信。”

    “那瑞安王爺呢,既然已被禁足,又怎會入了天牢”

    “因爲當今聖上,本王的父皇,”朱赫瑀語調悲涼,“八年前,垣讞國國運不濟,韓湘姿主動請纓,扭轉局面,立下赫赫戰功。皇帝與其朝夕相處三年,動了聖心。可韓湘姿和大皇子已互訴鍾情。面對聖旨,韓湘姿在奏摺上寫道:臣女只求一生一世一雙人,如若不成,願剃度爲尼。念及韓湘姿的功勞與在朝廷中的威望,皇帝只能作罷。可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蘭貴妃趁容貴妃娘娘和韓淅哲之事挑起事端,將兩情相悅說成了大皇子對韓湘姿已及皇位已有窺視之情。韓湘姿果斷拒絕聖上,也是因和大皇子相比,當今聖上年老體弱,毫無風情。皇帝年輕時因一女子弒君奪位,隨着年歲的增長疑心甚重。加上當時朝廷之上一些重臣頻頻奏請皇上立大皇子爲太子,皇上聽到蘭貴妃此番言語,又怒又怕,不去辨別真假,便將大皇子打入了天牢,將奏請大皇子爲太子的一衆大臣全部貶黜。”

    竹然看着朱赫瑀,感覺他的眼中正在浮現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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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血影,在戰慄中又聽他道:“大皇子傲然風骨,目下無塵,面對此等變故對皇帝徹底寒心。在天牢之中,蘭貴妃前來探視,趴在大皇子耳邊親口告訴大皇子容貴妃是怎樣被人灌醉,怎樣被脫了衣服,怎樣和韓淅哲赤身脫體躺在一起。又告訴大皇子他母親根本不是因爲剛烈絕食而死,而是被人生生餓死的。大皇子聽後長嘯一聲,雖然雙手被捆綁,可是卻用嘴咬掉了蘭貴妃耳朵。蘭貴妃當時已近瘋狂,冷笑着讓人割了大皇子的舌頭”

    “大皇子是皇帝的親生兒子,蘭貴妃怎麼敢”竹然震驚,難怪今日未見朱赫乾說過一句話。

    “她又有何不敢,在朝廷之中,已無大皇子親信,皇帝更是徹底放棄了大皇子,此番大皇子咬掉了她的耳朵,她更是有了致大皇子於死地的理由。”

    竹然不禁去想,昔日的蘭貴妃今日的皇后娘娘竟少了一隻耳朵麼宮宴那日倒是不曾發現。收回思緒,繼續問道:“那大皇子是怎樣獲救,又是怎樣和韓湘夫人在一起的呢”

    “然然可能有所不知,韻辰的母親是韓晰哲的親妹妹。韻辰的父親林義王曾七次親臨戰場,戰功無數。在朝廷之中不乏親信之人。林義王和刑部侍郎張維棟有過命之交,張維棟冒着犧牲身家性命的危險將大皇子救出,又找了一個和大皇子體貌相近的死人矇混過關。蘭貴妃那邊自是將信將疑,可苦於沒有證據,稟告皇帝時說,大皇子抑鬱而終。皇帝雖有些後悔,但最終也是由大理寺草草結案,對外宣稱大皇子暴斃而亡。對於韓家,皇帝也許是有所顧忌,當日韓晰哲深知皇帝心性,年輕時皇帝強行得到心有他屬的容貴妃,容貴妃入宮多年雖得聖寵,對皇帝溫柔體貼,可心中是否真的有皇帝皇帝又豈能沒有察覺。韓淅哲知道這在皇帝心中是一根刺,此次被蘭貴妃算計有如下棋一字放錯,滿盤皆輸,想挽回局面已是無力迴天。爲了不連累容貴妃娘娘,也爲了不牽連韓府與女兒韓湘姿,韓淅哲選擇了赴死。最後韓湘姿的官秩雖未變,但一顆爲垣讞國情願肝腦塗地的赤誠之心死了。上折說:罪臣之女,怨出家爲尼,青燈古佛,終了一生,望聖上成全。出乎意料的是皇帝竟然下旨賜婚,賜韓湘姿與新科狀元張維棟之子張璋啓結爲連理,又封韓湘姿爲一品誥命夫人韓湘夫人。張璋啓欽佩韓湘姿的才華,送韓湘姿出府,與大皇子團圓。這纔有瞭然然今日看到的這一幕。至於上次然然爲何會和韓湘姿同車而回,原因是皇后那邊會定期派人巡視,表面上說是探望韓湘夫人,實則上是追查大皇子下落,韓湘夫人不得不時常回錦州張府。”

    “原來如此,那皇帝爲何會出其不意的賜婚呢。”說到此,竹然的心中是有一絲愧色的,當初她和韓湘姿同車回京都,心中是曾揣度過朱赫瑀爲了巴結韓湘姿而爲之的,此時得知事情原委,暗暗地對他的好感度不知升了幾分。

    朱赫瑀深深陷入回憶之中,下意識的去回答竹然的話:“因爲新科狀元在圍場上救了康碩公主,皇帝在文武百官面前下旨,滿足張璋啓一個願望。而張璋啓的願望竟是娶韓湘姿爲妻。”說道這裏,思緒已經回來,他眼睛不禁看向了遠處,太陽西斜,可卻要有些時日才能落山,人力根本無力使其提前或是推遲,這是大自然的法則。那人類的法則又是什麼呢就拿張璋啓救赫溪一事,除了他自己,又有誰會知道赫溪是經自己安排故意站在馬蹄之下的呢。

    “張狀元真是有情有義之人”竹然想到了那有關於韓湘姿和張璋啓的傳聞,事實與傳聞,真是差之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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