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君轉過去的時候,就看見庫房門前站了黑壓壓的一片,足有四五十人,其中很多是半大孩子,還有些婦人穿插其中,各個身邊放着一個裝滿嫩草的大筐。
哦是給農場送草料的人。
幾日前,爲了解決草料問題,其中有一條就是發動周圍的人家割草,農場按照重量收購,這是利人利己的好事,怎麼還能吵起來
遠遠的就能聽見一個尖利的女聲,在大聲嚷嚷,“怎麼你們農場收草還要看長相麼人家小娘子長得水靈,你就收,怎麼的看我是個老婆子,就不收,是吧呸,還不知道你打什麼齷齪主意,不就是看上人家了麼你也配”
“你.....你胡說,明明是......”接下來是一個男子的聲音,可明顯不是這個兇悍婆子的對手,一句話還沒說完,就再被人嗆了回去。
“老孃我胡說個屁,你當我們都是瞎子不成,我都看見了,就是你,剛纔趁着檢查的機會,還摸了小娘子的手,呸急色鬼一個,八輩子沒看見女人麼小姑娘,小媳婦都注意點,別清清白白的過來,髒了身子再回去,咱們可丟不起那個人。”
圍觀的大人孩子一陣鬨笑,杜君把皮鞭從空間取出纏在手腕,分開衆人,從側面走上前去。
我倒是要看看是什麼人在此鬧事
倉庫門口擺放了一個桌子,上面擺放着文房四寶,此時已經散落一地,桌子旁邊放着一個大的地秤。
吳瑜面紅耳赤,指着那個背對着杜君的女人,氣的話都說不出了。
“你......你欺人太甚.....”
他的身後還站着兩名農場的護衛王華驃和孫義,抱着膀子,正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這場鬧劇,絲毫沒有出頭制止的意識。
“哎呦我怎麼欺人太甚了,不就是說了句公道話麼怎麼被人揭穿,惱羞成怒了啊行啊,你要是不想再讓老孃說下去,就把這筐草按照甲等給我收了,老孃還不稀罕跟你這個色胚子說呢”說着,一大筐雜草被扔到了地稱上。
“我在家稱過了,三十斤,少一兩我都不依,趕緊的把錢給我,有這閒工夫,老孃都能再弄三十斤了。”
在對外收購野草時,農場也做出了一個標準,把野草分成甲乙丙三等,自然在價格上也是略有不同。
吳瑜都要哭了,這是他第一次獨立辦差,怎麼就那麼倒黴呢
這不知道什麼地方跑出來的彪悍女人,混不講理,他是說也說不過,打又打不得。
算了,就當自己賠錢吧,這筐雜草庫房肯定是不能收的。
想到這裏,吳瑜從懷內掏出荷包,準備給這個女人拿錢。
“慢着”,杜君出聲呵斥。
農場給銀錢都是寫好字條,到賬房那裏領取,杜君一眼就看出了吳瑜的打算。
這個書呆子這種人的胃口是你自己能餵飽的麼
“呦你又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阿貓阿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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彪悍女子看見吳瑜拿出荷包,早就換了一副嘴臉,眉開眼笑的盯着錢袋,我就說吧,這種面嫩的書生最好糊弄了,幾句話就弄到錢了,沒想到在這當口居然還有人叫停。
女子頭都沒回,張口就罵,轉過身子才發現竟然是一個面生的小娘子,還大着肚子。
“哎,這裏有你什麼事趕緊滾,省的一會別不注意,摔了碰了,搞不好就是一屍兩命。”
在她說話的同時,兩個護衛和吳瑜也看到了杜君,紛紛施禮喊道:“東家”
東家
此話一出,即便是彪悍女子也不安的扭動了身子,轉念一想,東家又怎麼樣反正一口咬定農場的人摸了人家小姑娘,這種事無憑無證的,誰都說不清,還敢拿我怎麼辦
定了定神,示威般挺了挺胸,小三角眼一眯,“東家東家來了正好,你看看你們農場都是些什麼人啊,賣筐野草也能被人毀了清白,這還讓不讓我們小老百姓活了啊大夥,你們說是不是這個理”
不管杜君如何解釋,先聲奪人,把這個罪名安上再說。
但是杜君身份不是吳瑜可比的,先前還有些婦人跟着渾水摸魚,現在正主來了,一個個的都不再迎合彪悍婦人,僅有寥寥無幾的人呼應了一下,場面一下子變得安靜起來。
“東家,吳某人讀的是聖賢書,行的是聖賢路,獨善其身,並無任何失禮之處,還請東家明察。”吳瑜上前一步,連忙解釋道。
“我呸,什麼讀書人,分明就是狡辯,你要是沒有碰人家小姑娘,拿什麼錢袋啊還不是心虛,被我抓到了,哦現在看見主子來了,又開始說沒碰過,你這樣出爾反爾的,還算什麼讀書人”
看見杜君沒有迴應,彪悍女子氣焰囂張,又開始胡攪蠻纏起來。
“你......你欺人太甚,東家,並不是......”
吳瑜還預解釋,杜君眉頭一皺,衝其一擺手,示意其閉嘴。
幾步走到那筐野草跟前,一腳踢翻,骨碌碌,裏面滾出了一塊青色鵝卵石,光滑可見。
這就對了,在旁邊看了一段時間的杜君,看着那個小小的草筐,怎麼也裝不下三十斤啊
“這個也是你賣給我們農場的”
把那塊石頭踢到彪悍女人腳下,杜君這才居高臨下的面對那個彪悍女人。
相由心生,醜,是這個女人給杜君的第一印象。
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五左右,乾瘦的身材,一雙吊角眼,突出的黃色齙牙,再加上高高的顴骨,整個人醜到爆。
話說這個時代的女人,普遍不高,杜君能有將近一米七的身高,在女人中真的算是鶴立雞羣。
女人嘴角微微抽搐一下,被人當面抓個正行,依舊嘴硬說道:“誰知道是那個混小子把這個石頭放進去的”
腦袋一轉,手指指向吳瑜,“肯定就是他乾的,他誣陷我他是你的人,你當然偏袒他了,要不然怎麼知道筐裏有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