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樂樂聽着林依人柔柔弱弱地說着,卻是在話裏禍水東引,讓新梅將這一切推到別人身上去。也算是很明確地跟新梅表了態,只要你肯守住話音,我便能有法子救你。
她仔細想想,先前新梅會突然背叛林依人,將她的祕密給捅出來,好似就是誤會了林依人不會出手救她。先如今林依人說了這些話,新梅的選擇又會是如何
安樂樂倒真是有些期待了,她本以爲林依人會順勢將這些事情推到新梅身上後,便不管不顧了。可誰曾想,她心底卻有着別的盤算,到底是女主啊,就是比別人心思多。
她擡頭去看長候夫人,見她沉着臉坐在那兒,不言也不語,便知道她是沒信林依人的話的。
反觀林長候,林長候倒是垂眸在認真的思考着,倒是應了他之前答應林依人的話,絕對的相信她。
安樂樂微微一笑,將剛端起的茶杯又擱下了,只覺着這場戲到底越來越好看了。
“十三姑娘到底是誰說話不憑着良心”新梅已然是豁出去了,她覺着自己沒了活頭,便也不管尊卑了,直接昂起頭看向林依人,一字一句地反問:“十三姑娘是覺得奴婢是個傻的嗎什麼都不懂你與羅將軍見了幾次面,沒有人比你們彼此更加清楚了”
新梅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勇氣,問完了林依人又將目光投向羅峯。
安樂樂與羅峯中間就擱着一張小几的距離,她能將新梅的眼神變化看的一清二楚。
新梅的眼神從恨意逐漸變得有些複雜,最後變成了深情地凝視,一雙杏眸被水霧瀰漫,她抽了抽鼻子,旋即,垂下頭悶聲悶氣地道:“將軍與十三姑娘就是相識的”
千言萬語匯成了一句話。
安樂樂輕輕嘆了口氣,這新梅怕也是對羅峯起了幾分意,她屈指輕輕敲了敲小几,歪着頭,似是不解道:“如今這可怎麼辦得好,將軍,不若你來說說,你與十三妹妹到底在府內相識的,還是在府外相識的”
她的口吻頗淡,眸光清亮,臉色沉靜。
絲毫沒有要動怒的預兆,但羅峯卻覺着這問題不好回答。他心底是清楚的知道,安樂樂已經知道他跟依人是相識的,甚至那雙繡花鞋是誰的,他心底早就有了人選。
在長候府,掉了繡花鞋卻不會被人察覺的,怕是隻有長候夫人與林大姑娘了。
但長候夫人若是發現了他與依人的事,絕對不是現在這個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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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只有可能是她。
從她闖入林長候書房說了那些話後,他就隱約有些察覺的。
她是個聰明的女子。
她一再的試探,一再的給他機會重新選擇,不過是不想讓長候府、將軍府,甚至是鎮國公府陷入被動的局面當中。
她可能不是愛慕自己的,但她的的確確是真的想嫁給自己的,這樣想着,羅峯心底既是有些雀躍,又是有些失落。
屋子裏很是安靜了一會兒,因着安樂樂這句話。
羅峯沒開口之前,沒有人敢出聲將話題扯開。
林依人期待着從羅峯嘴裏聽到她想要的答案,她們是早就相識,相知相愛的。
可她又清楚地知道,這些話,羅峯是絕對不會說出來的,因爲這會將她的清譽毀於一旦,也會因此毀了他的一生。
林依人心底的情緒複雜極了,眸光不自覺地帶着幾分期盼看向羅峯,看向她意中的人兒,看着她想要共度一生的男人。
正好又是一盞茶的功夫,劉嬤嬤掀起簾子快步走了進來,走至長候夫人身邊低聲耳語幾句。
長候夫人微微一頷首,示意自己已明瞭,轉頭看向林長候,沒什麼情緒地道:“方纔侯爺院裏的小廝過來傳話,侯爺你的貴客酉時三刻與人有約,便先離府了。”
林長候聞言,便站起身來,朝着長候夫人道:“既是如此,本候去送他一程再過來。”
長候夫人望着他,不吭聲,好一會兒才淡淡地道:“既是侯爺的貴客,侯爺想去送便去送罷這次是因着府裏有事怠慢了貴客,侯爺去送貴客時,倒是能再次約個時間讓貴客來府裏一次”
林長候一聽,便覺得還是長候夫人好,懂事又大方,從不會無緣無故找他麻煩,也不會無事就哭上一場,便輕輕一笑,溫和地道:“夫人說的極是,倒是本候思慮不周,怠慢了貴客,本候去去就來。”
長候夫人木然地點點頭,懶得與林長候虛與委蛇,便道:“侯爺還是快些去吧,若是慢些,恐是貴客都出了府了。”
“多謝夫人提醒了。”林長候樂呵呵地笑,旋即,經過新梅身邊時,沒有任何預兆地一擡腳踹在她身上,冷聲道:“十三姑娘既是都已說了是被誣陷的,便着人把這叛主的丫頭拉出去打上二十大板,看她嘴還硬不硬說不說實話”
新梅本就跪了大半日,又冷又虛,林長候一腳踹過來,她不敢躲,只得硬生生地扛了。但她高估了自己的身子,一腳被林長候踹倒,還在地上滑了一小截。
安樂樂正低頭看着自己細白粉嫩的手,指甲雖是才修剪過,但又冒出了些許,她伸出右手,用大拇指和二指輕輕扯了扯左手上那些冒出來的指甲,只覺得滑唧唧的,一扯一滑。
聽到林長候冷聲吩咐便擡頭去看,新梅被一腳踹得臉都灰白了,想必是林長候下了大力氣,眉頭一皺,心下就有些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