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大姑娘未來的夫婿羅大將軍
她們屏息着,大氣都不敢出,生怕叨擾了貴人。
羅峯淡淡一頷首。
他的面容隱在黑暗中,杏仁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得道:“羅將軍深夜前來可是有要事要與侯爺商討”
大海沒在,十七縱使一身黑,也不得不履行一個下屬的職責,上前一步,看着杏仁道:“杏仁姑娘,我家主子有要事要與林侯爺商討。”
杏仁沒理會他的,只看着羅峯。
“勞煩姑娘通傳。”羅峯沉聲吐出六個字,那張隱在黑暗中的臉逐漸清晰了起來,無波的眸子在黑暗中看起來有些格外的滲人,讓人心生懼意。
杏仁垂下頭,沒在與羅峯對視,脆聲道:“將軍請稍等。”
羅峯沒吭聲,微不可見地點了點頭。
杏仁這纔將目光落在小築軒裏的丫鬟婆子們身上,冷冷地道:“這是羅將軍,不必大驚小怪。”
你是不用大驚小怪,嚇着的又不是你。
一衆丫鬟婆子們心底不滿地嘀咕着,但到底是礙於杏仁是安樂樂身邊的人,不敢反駁她,只得低聲應是。
杏仁轉身去與安樂樂稟告此事,身邊一抹倩影飄過,伴隨着含着期盼與欣喜的聲音在小築軒院裏響起:“阿峯”
她腳步微頓,但旋即便快步進了屋子裏。
“姑娘。”杏仁疾步走至安樂樂身邊,低眉順眼地道:“是羅將軍,說是與侯爺有事相商。”
有事相商他與羅峯有何事相商林長候鬱悶無比的想着。
羅峯此舉大方坦蕩的很,倒是把林長候嚇得不輕,安樂樂想着便輕笑道:“父親,羅將軍既是深夜前來,定是有要事要與父親相商。何不先請羅將軍進來說話”
雖說這是小築軒,有些不適當,安樂樂沒有將這話說出來,但神色卻是帶了些許憂色的。
論演戲,每個人都是戲精,她自是也不例外的。
信手便能捻來。
“那便去請羅將軍前來。”林長候沉聲吩咐。
長生得令便出了屋子,可卻沒想到他一出來,就瞧見了十三姑娘如同鯨魚入海,燕子投林般的朝羅將軍飛撲而去。
那模樣,一點都不像是身體極其虛弱的人,若不是先前長生親眼看到了她面色如土,這會兒倒是要懷疑林依人是不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
歷史再一次重演,羅峯再一次側過身子,林依人撲過去沒有着落點,直接撲在了沁涼的積雪裏。
“啊”
丫鬟婆子們又是一聲尖叫。
林長候坐不住了,看了安樂樂一眼便起身走了出去。
“走吧,咱們也去瞧瞧。”安樂樂動作優雅地從椅子上起身,微微一笑道:“去瞧瞧十三妹妹這齣戲是如何落幕的。”
綠兒、杏仁對視一眼,脆聲應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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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十三姑娘的笑話,不看白不看。
“還不快把十三姑娘扶起來”
安樂樂緊跟在林長候身後出來的,瞧見林依人撲進了積雪裏,也略有些錯愕。
方纔她與林長候在說話,倒是沒注意小視頻裏直播的內容,便錯過了精神的一幕。
“都聾了嗎大姑娘的話都沒聽見嗎還愣着做什麼把十三姑娘扶進內室去”林長候怒斥。
小築軒的丫鬟婆子們這才慌里慌張地開始行動,將林依人從積雪裏扶了起來,安樂樂瞧了眼她的臉,積雪將她的臉凍了再一次沒了人色,血色褪得比之前還要乾淨得多。
小丫鬟將她從積雪裏扶起,她也不反抗,只是目光呆滯地看着羅峯,久不言語。
今晚太不正常了,小築軒的丫鬟婆子們都快被嚇傻了,手腳哪裏能麻利起來。
林長候吩咐過後,小築軒裏便傳來了銅盤落地的聲音、丫鬟婆子們壓抑的痛呼聲。
安樂樂從小視頻裏瞧了瞧,這些丫鬟婆子被嚇得六神無主,做起活來,不是摔了,就是撞了。
整個小築軒裏亂得不可開交。
林依人被扶着進了內室,安樂樂也隨着進去了,小築軒的丫鬟婆子沒了主張,她得先看着些。
林長候跟羅峯則是留在外面,安樂樂隱約猜出羅峯想與林長候說些什麼,便沒出去,只是讓劉嬤嬤看着些,名義上是讓她留在那兒伺候茶水。
“賢婿想與本候談何事”
林長候端着茶杯,聞着茶香,卻沒心思品茶,滿腦子都是錯綜複雜的事情。
“關於府上十三姑娘與羅某的事。”羅峯坦然地看向林長候,不等他有所反應便繼續道:“羅某先前的確是與府上十三姑娘相識的,只是中間有些誤會,羅某以爲做了對不住十三姑娘的事”
對不住十三的事
林長候帶着幾分困惑看向羅峯,問道:“是何事賢婿可能將此事說得清楚些”
他將之前的事情串聯起來,知道十三定是與羅峯真的相識的,否則她身邊的丫鬟又怎會一個又一個的敢如此胡言
“羅某本以爲是羅某做錯了事,對不住十三姑娘,可誰曾想只是誤會一場。”羅峯眸色沉沉地道。
林長候越聽越困惑,但沒有出聲去打斷羅峯,而是由着他繼續往下說。
“若細說起來,羅某也是受害者。如今十三姑娘這般模樣,羅某本是不願再將此事提出來,但方纔羅某聽十三姑娘口口聲聲道她腹中的孩兒是羅某的,羅某便百思不得其解。”
他臉上掛着抹嘲諷至極的笑,虧他帶兵多年,自以爲看透了人心,卻不料被個尚未及屏的女孩糊弄了。
被一弱勢女流欺騙如此之久,羅峯縱使再豁達,心底也是有些不痛快的,且他先前的確是打算要將林依人迎進府的,可誰曾想,這一切都是林依人耍得詭計。
偷聽能說得如此正大光明,安樂樂還是很佩服羅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