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何琳的眸色逐漸變得暗淡,奶奶更是恨鐵不成鋼地嘆了口氣。
奶奶冷笑一聲,“要不然,你就只能選擇現在和她結婚凌墨,你想清楚,我們何家也不是任人欺負的主,這紙婚約不是你說解除就能解除的,我給你提的那條件已是我寬厚了你若是再拒絕,那老身也只能帶着我家何琳上門去討個說法了”
說着,奶奶便要拂袖離去。
“奶奶”何琳顯然沒有明白奶奶現在的用意,只以爲奶奶要不管她了,不管這段婚約了,忙上前又拉住了奶奶的袖子,祈求着喚着。
奶奶恨鐵不成鋼地看了她一眼,憤憤地將她的手甩開,又無奈地嘆了口氣。
枉她這些年這麼的疼愛和予以衆望,竟是教導出這麼一個沒頭腦的孫女
凌墨卻是擡眸,問道,“就三個月”
他的眸光忽明忽暗,似還染上一層薄薄的濃霧,透露着難以言說的深沉與威懾力,讓看慣了大場面的奶奶心中都爲之一振。
自然,奶奶面上依舊是穩重的老者形象。
而一旁的何琳此刻雙眼就像是鍍上了一層金光般,灼灼的目光落在凌墨的身上。
他這是答應了麼
她感覺自己的內心就像是裝進了一隻小鹿般,彷彿隨時有跳出來的衝動。
顯然,她根本沒有注意到,凌墨每看她一眼,都是帶滿了嫌惡之意。
奶奶說道,“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老身說話向來算數,只要你好好按我說的做,那三個月後是如何我都會按照約定來行事”
奶奶說得很平靜,讓人捉摸不透。
她從來不會許諾下沒有把握的事,這事雖沒有百分百的把握,但一半,還是綽綽有餘的。自然,她從來也不會打沒把握的戰,若是在這三個月中,凌墨無法愛上何琳的話,她也不會善罷甘休,她是說過會取消婚約,但她可沒說過,會甘願看着他們兩個雙宿雙飛。
總歸蘇晴是一個人類,人類的生命總是那般的脆弱,一不小心一個車禍,亦或是其他的傷害,就可以讓她命落黃泉。
只是,這三個月中,在一切都還未塵埃落定時,她是不會冒這個險的,蘇晴在凌墨心中的地位她是知道的,直到現在,她都是沒摸清凌墨真正的實力,況何家的血脈之力又在一點點地減退,若是殺了蘇晴後叫凌墨知道,怕是不要三個月期限到,他就是會不惜一切和何家拼命。#
凌墨厲聲迴應道,“好但是你給我記住,要是三個月後你敢反悔的話,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奶奶點了點頭,並未多說什麼。
奶奶的目光始終都停留在凌墨的身上,彷彿想透過他的皮囊,揣測裏邊的男子究竟是何種心性和何種實力。
“我先帶蘇晴回去。”凌墨看了眼半臥在角落處的蘇晴,眼底心底都盡是抱歉憐惜之意,他說着便走了過去,準備將蘇晴給抱起。
蘇晴總是這般輕,輕得他彷彿都感受不到懷中人兒的真實存在。
奶奶見他一副神情的模樣,沉聲說道,“我說的是從現在開始”
見凌墨僵在原地,沒有拒絕,也沒有放手的意思,奶奶提醒道,“凌墨,你不要忘了你剛纔答應過我的話,我的耐心沒有許多,你考慮清楚再說話”
“她受傷了,我先帶她去療傷”凌墨猛地轉過了頭,看向那張依舊沉穩卻彷彿能看清她刻薄內心的臉,厲聲說道。
要不是爲了蘇晴可以安然無恙,他定然不惜一切代價毀掉這該死的婚約。
奶奶說得絲毫不容拒絕,“她只是受了驚嚇,昏死過去了,我會叫人給她療傷,並且將她安然無恙地給送回去的,這點你放心。”
見凌墨眼神冰寒如深潭地盯着何琳,奶奶繼續說道,“何琳會跟在我身邊,不會去找她的麻煩的”
凌墨眼眸微垂,迴轉過頭,輕輕地蘇晴的臉頰上撫摸了下。
溫熱柔軟的觸感從指間一直蔓延到心底,蘇晴偶爾努動的嘴脣時不時牽動着他的心,凌墨在她溫熱柔軟的嘴脣上落下輕輕的一吻,“讓我再看看她”
“蘇晴,你要相信我,三個月,只要三個月,我就會完整地回來見你。到那時候,我就不會再放手了,我會立刻與你結婚,帶你回家族。讓父親母親接受你,讓你成爲家族未來的主母。
我知道,你其實並不在意這些,你希望的只是我能待在你的身邊,給你,還有未來的孩子一份保障,現在我告訴你,只要我回來,這一切都是沒問題的。
請一定要相信我,我一直都是愛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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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這顆心,從來就未曾變過。
只是,我無法同你細說,他們這是在考驗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定然是不會變心的,我唯一擔心的就是你會不相信我
我知道,你一直都不堅強,你只是裝作很堅強。”
凌墨看着蘇晴的眸色中逐漸染上了愧疚與憐惜,他彷彿都能猜到蘇晴獨自回去後,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她一定會覺得自己的世界坍塌了。
可是,那時候,在她最脆弱的時候,他卻不能陪在她的身邊,告訴她真相。
只希望,她可以等他三個月,相信他
“奶奶”何琳頓時氣得跺腳,朝奶奶撒嬌道。
“有這個心思喫醋,不如好好想想該如何把握住這個男人的心”奶奶冷哼一聲,見何琳雖不說話,卻仍是一副男人被搶的不爭氣神色,頓時氣上心頭,“他不像普通的那你在般能隨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收起你浮躁的心不學着聰明點,就是我也幫不了你了”
蘇晴醒來時已是在家裏的牀上。
周圍熟悉的佈景映入眼簾,蘇晴輕輕地搖了搖頭,想讓大腦清醒些,卻是牽動了疼痛,叫她疼得齜牙咧嘴。
這裏是花店
蘇晴捂着發痛的腦袋,掙扎着從牀上坐起,在掃視了幾遍四周,纔是確定了自己真是在花店這個事實。
她不是和凌墨一起去何家退婚嗎怎麼會在這裏她好像是被那個叫何琳的女人給大婚了,頭,好痛
記憶一點點地從腦海中浮現,從一點點破碎的片段,到最後匯聚成一件完整的事,之前所經歷的一切在腦海中逐漸變得清晰。
蘇晴咬着牙死死地捂住了頭,過了許久才緩過勁來。
“凌墨”蘇晴試圖喚了幾聲卻沒有一人回答。
回想起何琳那副同樣美貌嬌柔的容顏,蘇晴的心中便隱隱感到不安,心口突突的跳動感讓她更是不安,她猛地拿出了手機,撥通了凌墨的電話。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一聲如催命般的聲音熟悉聲音傳來,她一直聽了半分鐘左右,才麻木地放下手,蘇晴麻木地將電話掐掉,無力地癱軟在了牀上。
關機,怎麼會關機呢
在她的印象中,凌墨從來就不會關機。且只要是她打的電話,不管是什麼時候,不管凌墨在幹什麼,在不在開會,最多隻會在三聲響後便接通了電話。
可是,就在這次,就在凌墨與她一起去何家退婚的這次,她莫名其妙地回來了,而凌墨卻莫名其妙地關機了。
他會不會真的有急事
蘇晴在心中一遍遍地安慰着自己,雖然,她打心底裏是不相信這一種可能的。因爲她與凌墨認識的這些日子中,就算是遇到再重要的公務,他都是不會如此
忽然,蘇晴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猛地拿起手機,又撥通了周助的手機號。
周助是凌墨的助理,凌墨的行蹤他應該是再清楚不過的吧
嘟嘟嘟
一聲聲的鈴聲如催命音般在蘇晴的耳朵中縈繞着,蘇晴的手指緊緊地掐進肉中,鮮血從其中滲出,可她似乎絲毫未感到疼痛。
終於,手機在要停止撥號後,接通了。
“夫人。”周助先一步開口說道。
蘇晴抿了抿脣,裝作平靜地說道,“凌墨呢,他在哪”
可淚水卻是如決堤的江河般不斷從眼角滑落,蘇晴的心一陣絞痛,她死死地咬住了自己的脣瓣,似乎想用疼痛來提醒着自己要堅強
電話那頭的周助明顯是一愣,片刻他纔回答道,“不知道啊,我沒看到老闆。”
這話,聽着爲什麼這麼像是謊言就像是說出來只是爲了安撫她的話。
蘇晴滿眼已是浸滿了淚水,閉眼間淚水盡數滑下,可就算她如何控制自己,都是無法將自己的哭腔和悲痛的內心加以隱藏,“那你覺得他會去哪裏我明明和他一起去了何家,可是,可是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就回到了花店之中。花店中只有我一人,凌墨就這樣不見了,我打他電話,他的電話也是處於關機的狀態”
她試圖從頭到尾清晰地解釋着,解釋着她不明所以卻是隱隱猜到了結局的事。
“夫人,你先彆着急老闆,他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電話那頭的周助眉頭緊鎖,他不知如何安慰蘇晴,也不能將真相告訴她。因爲打心底裏,爲了凌墨好,他還是希望凌墨娶了何琳。
不會有事
也就是說,凌墨這是在故意避着她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