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第一縷金燦燦的陽光才漫過城頭,在城牆逐漸縮小的陰影下沾染了城內的土地。
將軍府門前此刻熱鬧非凡,寬敞的府門緊緊閉着,只有三五個衣着豔麗的婢子站在門前。三五成羣的人,從各個巷子裏涌出來,圍簇着那三個婢子,把這將軍府門前寬闊的青石路堵得水泄不通。
三個婢子應該是將軍府裏的丫鬟,年紀尚在十五六歲的樣子,即便是被大羣街坊圍觀卻也不見有絲毫怯場的意思。略顯稚嫩的下巴微微揚起,透着一股子莫名的妗傲。
“蓮碧姑娘,將軍府招下人這件事,你們三個真的能做主嗎”
圍堵在這裏的四鄰七嘴八舌的大聲詢問着什麼,約摸着有一兩句才能略顯清晰的傳遞到三個婢子的耳朵裏。
她們中有個身穿碧綠色的衣裙,年紀稍小一點的女孩聞言,光潔的眉頭微微額皺了起來,似是對這充滿不信任的問題有些厭煩。
“這等小事,我們姐妹自然是做得了主的。”蓮碧說話間,神色有些倨傲,似乎做了將軍府的丫頭,便比這貧民百姓高出了不少。言語雖然並未失據,但語氣也說不上溫和。
被她語氣一嗆,那人神色也有些畏懼,但是想到自己所來的目的終究還是硬着頭皮留了下來,四下裏人潮擁擠,來這裏湊熱鬧的人越來越多。
似乎能進將軍府,即便是做個下人,都是這幫百姓奢求不來的生活。
“這次將軍府要多少下人啊,你看我這一膀子力氣,能不能進去當個護衛啊,實在不行到後院燒火劈柴也行啊”
“看看我看看我,我是醉仙樓的外廚,將軍府需要廚子嗎”
“我是”
衆人的吵嚷聲越來越繁雜,饒是秋末之後百姓手裏的活計都閒了下來,他們也不願在某些事情上太過浪費時間。從第一縷晨光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衆人只是圍在將軍府門前,關於將軍府招下人這件事還是沒有絲毫的進展。
眼看圍過在府前的百姓已有不少,三個婢子相視一眼點了點頭。三個婢子中穿鵝黃色衣衫年齡看上去在三人中最大的一個,對着衆人擺了擺手,說道:“各位父老鄉親,大家靜一靜大家靜一靜,請聽我說”
“今天,我們將軍府新招雜役三人,婢女一人,大家到這邊來報名,我們要求雜役三十歲以下,婢女二十五歲以下”
“意如姑娘,你看看俺行不行”
一個體格健碩的漢子從人羣中擠了出來,到那三個婢子面前笑呵呵說。
那名叫意如的女子拿着杏眼在那人身上來回打量一番,輕輕的點了點頭,說道:“可以,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裏”
“俺叫鐵柱,是城裏鐵匠鋪的學徒。”漢子撓了撓腦袋,笑呵呵的回答。
他一笑,黑漆的臉上總會露出一溜整齊潔白的門牙,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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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給他憨傻的樣子增添了些許乾淨的意思。讓人好感大增。
秋末之後,少了制辦刀兵農具,鐵匠鋪裏的活計也就少了許多。日子一旦閒下來,鐵匠鋪的老闆看着鐵柱這莽漢,光喫飯不幹活竟是把他趕了出來,鐵柱一時沒地方去,這才跑來想到將軍府做個雜役。
“好,你先去後邊待着吧,一會兒我們去簽字畫押。”
意如姑娘心思百轉,也就明白了他的來由。吩咐旁邊的人把鐵柱的名字記下,等到這邊事情告一段落,他就是將軍府的人了。
“意如姑娘,看看我看看我我也是一膀子力氣”
“我我我,我是裁縫鋪的學徒”
眼見鐵柱被收爲了府中的僕役,圍在這的衆人立馬興奮起來,個頂個的賣力吆喝,宣傳着自己。人潮不斷的涌動,若不是有家丁在此看着,衆人心中對將軍府又是發自內心的敬畏,恐怕這場面都不好控制。
“一個一個來,一個一個來”
“大家先到這邊登記一下,過會兒我們慢慢審覈”
三個小姑娘也忙活起來,招呼着家丁幫忙,給前來應徵的人做下通緝。只一會兒的功夫,又有一個身子骨精瘦,卻看上去非常機靈的小夥子被收下了。
他原是酒樓帳房的夥計,使得一手好算盤,被三個婢子中穿藍衣服的收下來,安排到府中的帳房去了。
“幾位妹妹,我想去府上當個丫鬟,不知道合不合適呢”
三個婢子正在整理前來應徵的人的信息,眼神卻不自覺被眼前的人影吸引,或者說被眼前這個人壯觀的胸脯吸引
一個身體纖長,胸前卻蔚爲壯觀的女子站在她們面前。就連原本嘈雜的人聲都逐漸安靜下來。
所有人都直勾勾的看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擠到人羣最前方的女子身上。
一襲黑裙將來人的身軀緊緊裹住,如瀑的黑髮遮擋了她的面容,讓沒有站在她對面的人都無法看到她的面容。
長髮演示了她的面容,卻遮掩不住她豐滿的身材。她長得很高,甚至比尋常男子都高出半頭,但她的胸前確實洶涌之極
所有看到她的人都在心裏暗想這女娃娃,是喫什麼東西長大的怎麼長得這般這般健碩
名叫蓮碧的綠衣婢女看着眼前突然冒出來的女人,看着對方鼓脹的胸脯,在低下頭來看着自己用幾層褻衣都撐不起來的樣子,當真是羞惱無比。
“敢問敢問你是”
秦楚河看着面前這三個婢子,之前還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看到自己竟然有些不敢言語了。心下暗想難道這就是舞姬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的用意
似乎這種好到爆炸的魔鬼身材,無論是在面對女人還是面對男人,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殺傷力啊
“小女子五連關太皞城人士,家住城東烏羽巷,聽說將軍府招丫鬟,想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