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軍營,感受城中的繁華氣息。
“父親”跟在身後的陸績恭恭敬敬的喊了一聲。
陸康隨口詢問:“何事”
“我們真的不回援廬江嗎須知陳策擁兵三千盤踞大山,並非是那麼好剿滅的”陸績說着。
陸康搖了搖頭:“你只看到了陳策,卻沒有看到巢湖,更沒有看到賈氏對皖縣的影響力”
“巢湖之兵只有一千餘人,相當於陳策兵力的一半”陸績停頓了一下,雙目中的憂愁更加濃厚了幾分。
目光環視四周的人羣:“僅以巢湖之兵,恐怕無法殺退陳策”
“你可知昌河村,賈念上任之前,不過僅有區區十人”陸康說着。
嘴脣動了動,語氣略微有些欽佩:“就算爲父在暗中照拂,但又有何益處”
“若換成是你,可否在數月之內掃平巢湖”陸康詢問。
陸績一嘆:“孩兒自愧不如”
“那你還認爲巢湖之兵敵不過陳策嗎”陸康詢問。
陸績略微有些猶豫:“可是巢湖之兵畢竟不足”
“那依你之見,又當如何”陸康詢問。
陸績躬身說着:“抽調一支兵馬,馳援廬江,協助巢湖剿滅陳策”
“說的容易,此時爲父抽調兵力校尉豈是擺設”陸康反問。
陸績想到汝南的形勢,不由得有些默然。
“而且巢湖也沒有你想的那麼弱”陸康說着。
朝廷派遣的校尉和豫州刺史不合,地方兵馬固守此城。校尉則統率朝廷兵馬猛攻葛坡。
如今雙方几乎勢成水火,都睜大眼睛等着對方出錯。
在這敏感時期,既不敢動彈也不能動彈。
誰又知道,局勢怎麼會演化成這幅模樣。
“報”
“廬江急報”
一名士兵快速跑來,手中還捧着一卷竹簡。
周圍的行人見到這一幕盡皆往左右兩邊退去。
陸康將竹簡拿到手中,隨後緩緩將其打開。
字跡浮現在眼前,臉上浮現出一絲喜悅之情,可緊接着卻陷入到沉思之中。
“父親”陸績喊了一聲。
陸康深呼一口氣,略微複雜的說着:“陳策敗了”
“敗了”陸績先是不解,但隨後便是狂喜:“此乃大喜之事,父親爲何這幅模樣”
陸康的目光遊戲複雜:“你不覺得陳策敗的有些太快”
“若是讓你剿滅陳策,需要派遣多少兵馬,才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剿滅他們”陸康詢問。
陸績稍微思索:“哪怕傾盡我廬江三千兵馬,也無法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剿滅陳策”
“畢竟陳策並不是易於之輩”陸績回覆。
陸康說着:“可是我們這位巢湖長卻做到了”
“父親、您是否有些過於多慮”陸績詢問。
陸康皺起了眉頭,語氣顯得有些沉重:“天下紛亂,我廬江多了一支實力強大的兵馬,也不知是福是禍”
“一座巢湖,他就能帶出千名精銳,如今大敗陳策其勢必將暴漲”陸康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
隨即做出一個決定:“讓他來汝南,和我等一同攻伐葛坡”
陸康詢問:“你可是認爲爲父不近人情”
“數萬人的戰場,這區區千人豈不是車水杯薪,讓他前來未免太過於”陸績說到這裏,只能發出一聲長嘆。
陸康解釋:“一山豈能容二虎,吾爲太守又怎麼能容忍境內有一支實力強大而又不聽調令的大軍”
“況且你認爲,爲父是在害他嗎”陸康詢問。
陸績連忙說着:“不敢”
“天下紛亂正是猛士用武之地,自從黃巾起義以來,有多少豪傑一躍而起。又有多少壯士,獲得軍職,然自從張角死後,黃巾流落四方,天下稍安。想要獲得軍功,正在逐漸變得困難”陸康說着。
目光直視前方,語氣格外堅定。
“你難道不認爲葛坡,對於這位巢湖長來說是一個機會嗎”
“勝、爲父豁出去也要爲他求得一方太守之位,讓他率兵前往”
“敗、則兵力大損,爲父也能安心將其護在羽翼之下”
聽見這番話,陸績深深一禮:“父親深謀遠慮,孩兒自愧不如”
陸康一笑並沒有回覆,而是將手中的竹簡交給那名士兵的手中。
“立即傳書舒縣,正式任命巢湖長爲皖縣、縣令,偏將軍”
“令賈將軍十天內處理完皖縣以及巢湖之事,率領本部兵馬趕赴汝南攻伐葛坡”
那士兵躬身一禮:“諾”
隨後轉身大步離去。
看着那士兵的背影,陸康再次陷入到沉思之中。
腦海中浮現出前幾天豫州刺史和校尉對峙的場景,不由得發出一聲嘆息。
朝廷看似有了中興之像,但若細細觀之,卻能發現早已病入膏肓積重難返。
大山之中,郭大胖站在山寨之內。
“報”
“啓稟大頭目一切都以準備妥當”
“衆將士已經開始集結”
一名名黃巾快速跑來,對着郭大胖說着。
郭大胖看着前面正在匯聚的千餘名黃巾,嘴角泛起得意的神色。
正打算下令的時候,卻聽見一道聲音傳來。
“大頭目、我等真的要把這座山寨送給昌河鎮嗎”
一名黃巾頭目不甘心的詢問。
“不送給他們,難道還要帶着萬餘百姓翻山越嶺,前往葛坡不成”郭大胖詢問。
衆黃巾頭目彼此互望一眼,泛起不捨的神色。
“把不用的東西送給昌河鎮,賣一個順水人情,說不準什麼時候就能用到了”郭大胖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一名黃巾頭目詢問:“我等即將前往葛坡,賣他們人情做什麼”
“事情怎麼能說的這麼肯定,葛坡形勢危急,若是大敗那這大山豈不就是我們的退路若將昌河鎮得罪了,一旦巢湖兵馬進駐此山中,彼時又豈有我等的活路”郭大胖詢問。
衆黃巾頭目雖然想要反駁,但朝廷的強大卻是一個不爭的事實,於是紛紛閉口不言。
或許當一條退路也不錯。
“走、我們該出發了”郭大胖說着。
目光看向呂蒙:“出發”
“出發”呂蒙上前一步,率領千餘黃巾魚貫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