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啓稟軍師”
“先鋒船隊不僅沒有讓開航道,反而加快了速度”
夾雜着憤怒的語氣在郭大胖的耳邊響起,想不到吳氏、張氏以及朱氏等人的聯軍居然如此沒有規矩。難道他們不知道什麼是軍令嗎如此輕視軍令又把軍紀置於何地
“傳令中軍以及後軍,放緩速度讓先鋒先登夷州”
“諾”
那士兵對着郭大胖高聲回覆。
站在身後的陸恩以及顧琨把眉頭皺了起來,顯得有些沉甸甸的。吳、張、朱等江南世家豪族聯軍如此舉動擺明了就是不相信州牧。不過也對,他們一直在暗中和州牧較勁,有這種擔憂也是正常的。只是公然違背軍令,卻讓人有些煩躁。
既然能違背軍令,那和拔刀相向又有多少區別。只是郭大胖的反應也未免太平淡了吧,難道其中有詐不成
“郭軍師不惱怒他們不遵守軍令嗎”
“爲何要惱怒”
郭大胖對着他們反問。
陸恩以及顧琨頓時語塞。
“軍令不通如何開拓夷州”
“諸位認爲這海外之地如何”
郭大胖答非所問的對着兩人詢問。
說實話當得知陸恩和顧琨這兩位家主前來的時候,確實把自己吃了一驚。身爲大世家豪族的家主,居然不懼艱險一同奔赴海外,就衝着他們的舉動就能增加不少好感。
也許對他們提前透露海外封國計劃,作爲福利有意想不到的效果。畢竟在原計劃中這些事情最開始是以小道消息的形勢流傳的。而且海外荒蕪在天下百姓腦海中根深蒂固,哪怕喊破喉嚨也沒有人會理會,甚至還能帶來負面效果。
可是從這些海外歸來的人口中得知,那麼也許就能大爲改觀。
不過自己不能站出來,因爲本大胖現在代表着揚州牧府。
“海外”
兩人看着前面那一望無際的廣袤土地,逐漸陷入到了思索之中。
這個時候在懷疑夷州是否存在,是否是真實的已經沒有任何意義。倒不如想一想能從夷州得到什麼,或者說能從海外得到什麼。
無數念頭在心中交織。
“吾等並不知道海外是什麼樣的光景,如果這夷州真的和郭軍師一路上所言的一樣,那倒也是一片寶地。只是此地太遠,我揚州食之無味”
“數日間就可抵達,難道夷州很遠嗎”
郭大胖對着兩人詢問。
開拓海外最難的是什麼毫無疑問是那航海地圖以及辨別方向的工具。爲什麼夷州近在咫尺,一直沒有在上面建立有效的統治,反而任其發展出現了一個琉球國還是不因爲這些原因。
可以誇張的說,沒有我郭大胖,沒有賈念也就沒有現代世界的地圖。那麼想要開闢出航道,想要找到定位的工具從而開拓海外,在現在的條件的那就是妄想。
不過有了這些東西,如果還不能把海外利用起來,那就是極大的浪費。
“不遠”
“只是大海茫茫,如何能辨別方向,如何識別什麼時候出海沒有大風大浪”
難道江南世家豪族數百年間就沒有想過海外嗎江南出海口衆多,海上討生活的人也不少。但他們只敢在近處捕魚,卻並不敢去稍遠的島上採集物質。
“我等出海可遇見了大風大浪我等的船隊可迷失方向”
郭大胖對着陸恩和顧琨詢問。
顧琨認認真真的反思了一下,對着郭大胖搖了搖頭。
“沒有迷失方向,也沒有遇見大風大浪”
“敢問郭軍師,這究竟是爲何”
陸恩也露出疑惑的目光。
郭大胖嘴角的微微翹起,滿臉嘚瑟的看着他們,頗有點得道高人的模樣。
“有道是天有日月,故而化分陰陽五行”
“看起來海面上沒有變化無常,其實只是爾等沒有掌握陰陽五行的規律而已”
聽着這些大詞彙,陸恩和顧琨肅然起敬。雖然這些話說了相當於白說,但卻感覺很有道理。陰陽五行難道郭軍師的師承是陰陽家
看着兩人的神色,郭大胖很是舒爽。於是決定會正常的人話,來詳細說明。
“有些事情說透了其實很簡單”
“海上巨浪起伏,但也有平靜的時候,只要我們找到一條相對平靜的路線。然後在把這條路線畫在地圖上,那麼不就可以避開那些兇險之地至於辨別方向那就更簡單了”
“本軍師夜觀天象心中有感,於是遵循星辰的意志,製出來了指南針”
郭大胖大言不慚的說着,臉皮堪比城牆的厚度。
指南針
陸恩和顧琨同時一愣。
郭大胖伸手從衣袖中把一個指南針拿了出來,遞給兩人觀看。
“此物便是指南針,可以指向南方”
“只要能在海面上辨別方向,那麼海圖上的東西就可以發揮作用,順着既定航道避開風雨頻發的季節便可暢通無阻”
“有這兩件利器在,兩位還認爲夷州難以統治嗎”
疑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看着一臉豪氣的郭大胖,陸恩和顧琨思索了起來。
州牧已經用他的實際行動證明了海外有夷州,郭軍師也用海圖以及指南針兩大利器,證明了開拓海外是可行的。那麼自己又將帶領家族何去何從又如何從中獲取利益,亦或者說不被這件事情傷到家族的根本。
“如果能改進船的性能,我們可以把時間縮短,也就是說十天的海路有可能變成五天”
“那麼如此一來距離也就不在是一個問題”
“而且本軍師已經向州牧提議,待開拓夷州之後,便成立海外都護府統管海外事宜”
都護府
陸恩和顧琨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州牧的心思已經隨着都護府三個字暴露無遺。
他是想和管理西域一樣管理海外,只是海外的國度真的和西域一樣嗎不知道、最少在登上夷州這片廣袤的土地之前,這一切都還尚未可知。總不能憑藉着郭軍師的片面之詞,就貿然出聲附和或者反對,因爲自己所代表的是數千私兵,數以萬計的世家豪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