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截然相反的氣氛,讓人四周行人感覺到了一絲悲涼。
不過悲涼的氣氛是短暫的,隨着衆人涌入府中,一羣神級精銳士兵便封鎖了整條街道。所有人無關緊要的人都被驅離,一名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男女女緩緩而至。
這些都是海曼城中有名的藝人,她們應邀前來舉辦舞會。
酒香在鼻尖環繞,緊接着便是那悅耳的聲音,以及絢麗的舞姿。舉目望去府中庭院,千餘名大大小小的將領匯聚一堂,顯得極爲喧譁。
要不是迪克西不在,恐怕會讓人以爲這是南方艦隊正在商議軍機大事。
相較而言大堂之內就冷清了許多,只有各軍主將坐在左右兩側,但是臉上的笑意卻止不住的流淌。
“諸位”
“按理說今天慶祝,不應該把你們請到大堂,但是這件事情過於重要只能耽誤一些時間”
坐在主位上的漢斯對着衆人說着。
隨後目光落到了坐在右手的西里爾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從今天開始老將軍就是我們自己人了”
“自己人”
衆人的目光同時看了過來,露出不解以及疑惑的神色。一絲狐疑緩緩蔓延,上上下下打量着。緊接着想到坐在外面的一衆將領,於是那顆心便放了下來。
看來這位老將軍是怕了。
“聽說老將軍能成爲一軍主將,是因爲克里斯琴元帥的提拔”
“正是”
“公主殿下最大的臂膀就是克里斯琴元帥,老將軍會真心向着我們嗎”
“人已經坐在了這個地方,難道我現在還能反悔”
西里爾反問。
衆人彼此互望一眼同時大笑,能坐在這裏就表明已經通過漢斯將軍的考驗,遞交了投名狀。現在這個時候反悔,可就兩頭都不討好了。
“說到底我們都是南方艦隊的將領”
“殿下一來就要炮轟海曼城已經顯露出對我等的敵意,哪怕克里斯琴元帥對我有恩,但我畢竟不是他麾下的將領。沒有必要也沒有義務,尊奉他外甥女的命令”
“只是我有一個請求”
“看在末將的薄面上,能不能不傷殿下的性命我願意從今往後唯漢斯將軍馬首是瞻”
西里爾試探的說着。
漢斯聽着這句話,心中很是意動,但是卻又有些不甘。
“不管怎麼說,殿下都是陛下的骨血,一旦做了不該做的事情那便是懸在頭上的刀。假若有一天陛下思念骨肉,諸位將軍就真的能確保項上人頭”
“諸位想必已經知道末將大半輩子的經歷”
“說句狂妄的話,諸位能拍着自己的胸口說一聲。一路走來得到貴人相助的能比末將多出身能比末將好南方艦隊主帥的位置就算空懸,也能落到我們的頭上”
聲音在耳邊落下,漢斯、赫克託等人同時倒吸了一口涼氣,背後也驚出冷汗。陛下多疑以後的事情誰能說的準而且世界壁壘森嚴,主帥的位置也很難落到自己的頭上。
“彼時聽聞殿下被殺,作爲一名失去外甥女的舅舅能做出什麼樣過激的舉動,恐怕也就值得商榷了。假若他不顧北方的戰事,向陛下請命調任南方艦隊主帥”
“試問諸位能抵擋克里斯琴元帥的私兵能在這巨大的威勢之下,保全手中的兵權”
西里爾詢問。
隨後語氣放緩了一些。
“既然同在一條船上,我不想看到這條船有沉沒的風險”
“如果能留住殿下的性命,那麼克里斯琴元帥就不是我們的威脅,反而能作爲助力。有公主頂住來至於帝都的壓力,兵權盡數歸於諸位將軍,沒有元帥的名分又能算的了什麼”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妖龍殿險地誕生,諸神攜帶神國之兵降臨。世界的形勢已經發生變化,只要手中有兵,以後的事情也許會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好”
衆人順着這番話思考了起來,不得不說西里爾考慮的很全面。諸神看起來勢如破竹,但帝國的底蘊卻沒有任何損傷。陛下還是陛下,權貴還是權貴。
雖說能秉承他們的意志殺公主短時間來看好像沒有問題,可是這畢竟是最上層的爭鬥,隨便一朵浪花就能讓自己屍骨無存。
倒不如把迪克西當成一道護身符,讓她頂住來至於帝都的壓力。
自己等人握着兵權,反而更讓人放心一些。
“末將年歲大了,感覺很多事情都有些力不從心,假若諸位能聽進去這些微末的建議。我願讓漢斯將軍,派遣一些親信,來麾下協助處理軍務”
“如何”
聲音落下心中彷彿掀起驚濤駭浪,所有人同時露出精光。
兵權。
西里爾居然願意放棄手中的兵權也就是說整支艦隊中,唯一的攔路虎消失了。所有的兵權,都已經移向漢斯將軍。
“報”
“剛剛元帥府下達軍令,要求從僕從軍中選撥三千名僕從士兵,成爲元帥直屬軍隊”
一名士兵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對着漢斯等人說着。
衆人同時互望一眼,鬨堂大笑。
這是那位可愛的公主殿下,最後的掙扎嗎看來她也感到了危機,她也察覺到已經喪失奪取兵權的唯一可能性,所以把目光放到了無價值者的身上。
別說是僕從軍。
就算給他三千九階精銳,又能掀起多大的浪花
“老將軍的意思本將明白了”
“傳令全軍”
“盡最大的力量,協助殿下組建僕從軍”
“三千太過於稀少,給她擴充到五千,並且配備九階戰甲。畢竟是元帥,我等也不能讓其過於寒酸”
“是”
士兵高聲回覆。
看着士兵離開的背影,漢斯暗笑不止。
九階戰甲那些無價值者可以駕馭嗎沒有十餘年的訓練,就算給他們也抓瞎。就如同讓一個不會開戰艦的人駕駛戰艦,除了機毀人亡沒有第二種可能。
而且就算他們能成功駕馭九階戰甲的力量,面對掌控整支艦隊兵權的自己,也只能選擇屈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