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
數十位獸頭人放下了自己的酒杯,慢慢站立起來,同時一臉警惕望着其他人。
一見這情形唐士道真心感嘆。
這就是專精之人。
第一次,自己第一次見識的專精之人是豹牙,它是專精一職的獵人。那次豹牙給自己上了一課,它告訴自己一個不修法術,只修獵人訓練術的法師到底能有多強。如果沒有禁咒衍生技,自己根本打不過擁有元祖樹矛的豹牙。
這是第二次。
狼毒師不需要表現出本領,他單憑煉金術士四字就可以告訴自己:專精一職的人到底有多麼厲害!
僅僅報一個職業名稱。
酒館中已經有三分一的法師站了起來。沒有站起來的眼中也有熱意,對這位煉金術士非常感興趣。如果旁邊不是有貓頭鷹這新丁,他們真心不需要考慮。禁魔之地不同其它地方,新丁是一種很恐怖拖後腿生物,他們必須慎重。
“有何條件?”龍人老闆忽然開口。
既然有人站了起來,表示他們已經接受入隊的邀請。不過毒師和貓頭鷹本身擁有兩人,小隊最多五人,那隻能再增加三人。站起來的三十人都不止,龍人老闆可不想鬧出什麼亂子,於是代替衆人問話。
它一開口,衆人都望向狼毒師。
彷彿。
此時此刻他就是唯一的主角。
狼毒師內心卻在笑,心想你們真是有眼不識寶啊,於是說道:“我是煉金術士,我朋友貓頭鷹是長矛戰士,也擅長投擲飛刀。我需要獵人,盾戰士和哨兵。”
衆人一聽,馬上有十幾人坐落下去。
不是因爲他們不合適。
而是聽到唐士道是長矛戰士,他們打退堂鼓了。
理由很簡單,禁魔之地最不缺少的就是進攻性力量。鼠人,蜥蜴人,牛頭人,甚至巨龍,進攻力量要多少有多少。身爲英雄職業的法師,一般都安安靜靜站在隊伍後面指揮,或者使用自己的特殊手段。
跟獸兵們一樣衝鋒?
傻瓜才幹。
法師的命可不比獸兵的命,寶貴太多了。
再說。
獸兵們也不希望英雄們衝鋒陷陣,這樣反而需要它們保護,也妨礙它們搶奪戰功。
狼毒師輕聲跟唐士道耳語。
告訴他,組隊挑選成員‘進攻戰士’不是最尾項,而是排除項。
唐士道有點無語。
在法師網混了這麼久第一次感覺自己是拖後腿的。
“野外可以分隊嗎?”酒館中有人問道。
“不能。無論戰場還是野外,我跟貓頭鷹都同進同退。”狼毒師肯定說道。剛說完又一羣人坐下去,放棄了。
“貓頭鷹,你修練僧侶強身術多少年了?”此時站着的還有人發問。
“剛開始沒多久。”唐士道迴應。
一句話。
最後站着的幾人都坐了下去,繼續喝酒,只剩一個高壯的象頭獸人。槍兵不練僧侶強身術,就算練了其它技藝也沒用,所以大家都放棄了。
狼毒師示意最後一人。
唐士道很平靜:“同一樣還沒有多久,只將基礎三種的靈貓反射,鷹眼視界和靈兔聽覺練完。其它的稍稍接觸過,還沒什麼成績。我是人類種族,體質也不怎麼。第一次來禁魔之地,也沒有經驗。”
不提就不提。
一提,乾脆一大堆缺點擺出來。
“我加入。”象頭獸人握拳在胸前擂了一下。
彷彿某種宣誓。
想了想又說:“我是象人種族,你們可以叫我象面。我是蠻力防禦型,持重盾,穿厚甲,耐力不持久,速度也不快。在野外幫不上太多忙,打造打磨兵器還算熟手。”
狼毒師也一擂胸前鎧甲:“歡迎加入。”
唐士道也做了同樣的動作,心想這是某種宣誓儀式,又問道:“歡迎加入。我能問一下你爲什麼加入嗎?”
象麪點頭:“當然可以。理由是……毒師他是老牌英雄,熟悉禁魔之地又是煉金術士,他肯定知道帶上你這種人跟找死沒有區別。新手帶上你可能是無知,老手帶上你,那你一定有過人之處。雖然這是猜測,賭運氣加入還是有點冒險。不過我跟大家不同,我是防禦型,我比他們安全。”
唐士道聽着點頭了。
象面有心眼,而且因爲防禦型比較不怕事。
“等一下,我也可以……”聽到象面的分析又有幾人站了起來。
但是。
“我已經挑完了。”狼毒量打斷,很沒禮貌地拒絕了衆人。在他的語氣中有一種‘我是煉金術士我就這麼吊’的感覺,彷彿煉金術士挑人和拒絕別人都是理所當然的。
聽到這話,衆人更加後悔了。
象面沒有猜錯!
如果這個貓頭鷹沒有特殊地方,毒師不可能拒絕加人。
寧要三個合拍的,不要五個彆扭的……這需要極大的信心纔有這種舉動。
“虎影,有沒有興趣一塊幹?”因爲狼毒師的拒絕,象面心喜知道自己壓對寶了,於是朝角落一位虎人招呼。
衆人望向角落,下意識的退後了半步。
彷彿在他們的眼中,這位同行同職同陣營的‘自己人’也是一種危險。
“只因爲有煉金術士?”虎影沉聲。
“我們湊一塊幹就不錯了。”象面說這話之時信心十足,表示我跟你兩人就能耍得開。
“哼。”虎影輕哼。
沒等應話。
忽然。
酒館大門忽然被打開了,一行四名精甲奇裝的法師大步走入。他們一個是持盾的重鎧犀人,一個身手輕靈的鷹人,一個是手持巨弓的半人馬,最後一位沒有武器,手腕,腰帶,胸前好一些地方都綁放了藥瓶,標準的煉金術士打扮。
“誰是虎影?”半人馬一進來就大喝問道。
“哼。”角落的虎影輕哼一聲。
“你就是虎影?好,我們聽說過你,你可以加入我們的隊伍。這位是我們的領隊,銀手煉金術士。”半人馬伸手示意,等着虎影起身,立正,做一個胸前擂拳的動作。
然而……並沒有。
虎影只望了一眼銀手那身炫目的衣服,內心便毫無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