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苦海星和暗夜星的心目中,這兩個名字的主人都是‘敵人’,天蝕和鑄星者羣體最主要的敵人,沒有之一。然而,不等於是他們的敵人,因爲他們都希望這個羣體倒黴。另外,當這兩個名字變成同一人,很多事情就有答案了。
爲什麼雲中君會‘放棄’九色光?
爲什麼雲中君會‘公開分享’法術血脈的修練方法?
唐士道三個字就是答案。
這就是他的計劃。
他的陷阱。
在這件事情上面,哪怕沒有自己這種人存在,人皇唐士道照樣可能‘坑死’天蝕和鑄星者。有自己幫忙,人皇只是更容易做成這件事。所以,人皇坦誠身份是真心合作,也沒想隱藏自己的意圖。
苦海星和暗夜星對視一眼,驚異之餘也沒有太奇怪。
人皇是敵人嗎?
是,他肯定對天蝕和鑄星者羣體不利。
人皇能當盟友嗎?
可以。
爲什麼可以?因爲人皇擁有大星辰術,還擁有大家求而不得的大創世術……他是鑄星者!
而且。
他還是比大家更高半個層次的鑄星者。
鑄星者跟鑄星者聯手合作,這太正常了。聯手對付天蝕和收割派的鑄星者羣體,這有問題嗎?沒有!完全沒有!沒有規定說,鑄星者和鑄星者一定要是朋友,也沒規定一定要友好相處。使用收割模式的鑄星者,常常‘吞食’其他鑄星者構建的生命環境,這本身就是一種戰爭。
因爲鑄星者和鑄星者之間很難分出勝負,所以極少打起來。
實際上。
大部分鑄星者都不喜歡同行,通常只默默做自己的事情。鑄星者和鑄星者開戰,雙方拼個你死我活的例子也不少。
又或者。
好像魔沼星那種手段,當其他鑄星者構建生命環境,他就‘投放’自己的生命物種,極具入侵和殺戮性的物種,然後藉此佔據別人的成果。
因爲種種手段,鑄星者之間的‘戰爭’並不少。
“人皇先生,我們不怕死亡。但是,我們怎麼相信你一定會幫我們達成心願。”苦海星先表明態度,有意合作,不過無法完全信任。他跟暗夜星一樣,爲了‘復仇’潛伏了無數歲月,絕對不容有錯。
“你先感受一下那根木矛。”唐士道微微笑道。
“什麼意思?”
“你先感受一下再說。”唐士道示意。
苦海星不再多問。
握緊。
感應。
一瞬間,他‘看到’了很多東西。在這一刻,他感覺這根木矛不像一件武器,反而好像一個超級寶庫。在這個寶庫中,苦海星看到了無數的珍寶,包括已知一切魔法材料和未知的神祕材料。同樣的,它還有無數戰鬥法器,魔法工具,以及特殊工藝品。
這些東西有最低層次的魔法材料,也有最高層次的遠古法器。
兵甲方面。
這裏擁有各種各樣的源鐵武裝和源晶武裝,足夠裝備數萬億計的法師強者。更驚人的,它們都擁有不同的技術工藝,可以應對不同的惡劣環境。這些‘輔助’裝備除了本身戰力驚人,一旦被法師強者使用,有裝備和無裝備絕對差一個等次。
當然,這些都不算最重要。
在這個寶庫中存藏着數不清的技術典籍,包括海量‘符文化’的知識法紋,這些東西更重要。無論研讀還是直接使用,這個‘知識庫’在一天內就能培養一個‘億萬學者’和‘億萬匠師’的超級團體。
鑄星者最倚仗什麼?
知識。
力量那種東西,只要不太笨和肯修練,力量總會有的。但,知識不同。
知識的上限提升比力量更難。
爲什麼創世雲圖這麼重要,理由就是它的知識量。
“我無法調用這些東西。”
“對。”
“那你爲什麼把它借給我?”苦海星也能夠感應到,這個‘寶庫’跟自己無關。
“爲了告訴你們,我擁有多少底蘊。你們知道我擁有創世神體,但不知道,我已經把絕大部分知識都‘實現’和‘製作’成品了。換個說法,我的‘知識’不再是書本上的東西,我擁有成功製造的方法和經驗。元祖樹庫收藏的所有東西,它們都是成功例子。”
“我相信你的底蘊。不過,這跟我們的信任有什麼關係?”苦海星想復仇,不是想振興無盡虛空。
“有兩個原因。”
“你說。”
“第一個,我可以保證,哪怕我們合作失敗,無盡虛空被毀,我也可以重整重興它。”唐士道淡淡道。
“嗯。”苦海星和暗夜星都聽得懂。
他們只想復仇。
可是,他們沒有被矇蔽心智。
人皇說
可以‘重整重興’的潛臺詞就是:人皇不怕失敗,因爲他能夠救贖。因爲不怕失敗,所以他可以全心全意做這件事。相反,如果人皇無法辦到這一點,他可能會中途撤退,不讓無盡虛空遭災。
當然。
重整重興不代表沒有破壞。
無盡虛空只要被混沌力量重啓,死亡和毀滅仍然是真實的。人皇有能力救贖,但也不想魯莽行事,變成無盡虛空毀滅的幫兇。所以,他需要合作者。
“第二個原因,如果有可能,我想‘弄死’你們這一個羣體。”
“喔?”苦海星一愕,但沒有驚。
暗夜星也皺眉。
人皇光明正大說出來,那就不是想要‘謀害’這麼簡單,肯定另有理由。
“理由就是……”唐士道不理兩人反應,繼續道:“你們這些鑄星者都是一個大經驗包,擁有外人無法想象的知識。更直接一點形容,你們就像創世雲圖的一塊雲,蘊藏了超乎想象的知識量。”
“你想‘獻祭’我們?”
“對。”唐士道很坦白承認了。
“你想滋長創世雲圖?”
“也是回報。”
“我不相信只有這麼一點理由,還有什麼我能知道的嗎?”苦海星沒有說反對的話,態度很明顯……他並不介意這種獻祭。暗夜星也一樣,對‘死亡’沒有畏懼,也不在乎自己是否被獻祭掉。
“真心想聽嗎?”
“人皇先生,既然你已經說了兩個理由,而且我們也相信。那麼,我們現在就是盟友了。你想殺我們,我們沒有意見。爲了加入這個羣體,我們做了跟他們一樣的事情,我們自己也恨自己。隱忍到今天,只是爲了復仇,人皇先生能理解吧?論起過去的行事,我們跟他們一樣都是惡行難恕的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