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絕世兵王葉寒 >第1365章故事
    噁心。一開始我這樣想,但馬上我想到,這可是食物。我欣喜地想着,抓着了那隻死老鼠。我拼命咀嚼着。老鼠的尾巴在我嘴裏時而盤屈成一團,時而又甩出脣外,我象吸麪條一樣又吸回去,細細地咀嚼。終於,我把這死鼠的內臟皮毛混在一起同樣咀嚼得粉碎,吞入腹中。這老鼠雖然不大,但我想喫下去後大概也足可以讓我再堅持五六個小時。喫完了老鼠,我覺得身上的力量又回來了一些。站起身,在地上摸到了那半隻瓶子,重又開始挖掘。碎土裏的冰屑融化後,重又凍得硬硬的一整塊,用破瓶子很難挖。我的手機械地動作,泥土向後甩去,不知幹了多久,只覺得我的頭上汗水直淌,背上的衣服已經溼得搭在身上,墓穴裏空氣越來越污濁,讓我喘息也開始有點困難。這時,我又感到了飢餓。洞壁挖進了大約有一尺多。然而我記得,進來時我大約走了幾百步,兩百多步吧。每一步大約有一尺多點,而我這一天只挖一尺多,那隻怕要挖兩百多天才能挖通。這讓我感到絕望,一個人再怎麼堅持,也無法在這個密閉的山洞裏呆上兩百多天的。即使水和空氣都不成問題,但食物怎麼辦我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再抓不到老鼠了。想到這些,我喪氣地坐了下來。飢餓開始象一隻毛茸茸的小獸,在我的胃裏齧咬。一股股酸溜溜的水泛上來,讓我滿嘴都發苦。我明白,如果再不能喫一點食物下去,那我一定會馬上倒斃。很奇怪。當我想要殉情時,覺得生命不過是可有可無,一點也不值得珍視。但事到臨頭,我又覺得生命那麼可愛,值得用一切去換。在飢餓中,我想到了平常喫的麪條稀飯。此時如果有一碗熱氣騰騰的食物,不,即使是一碗豬喫的泔水,我也會甘之如飴的。在黑暗中,我伸出手去,然而只摸到了潮溼冰冷的土壁。突然,我發現貼着我的掌心,有什麼東西在蠕動,軟而長,好象一根粗粗的線。那是蚯蚓我甚至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什麼,那條蚯蚓已經蠕動在我的嘴裏了。我用舌頭撥弄着它,用舌尖細細地舔掉它身上的泥巴,品嚐着那細而圓的身體上那種腥味。我讓它穿行在我的齒間,從舌面再到舌底,再用舌頭把它頂出來,一半掛在脣外,似乎不這樣不足以表達我的狂喜。當我把這蚯蚓吮吸得好象瘦了一圈,纔開始細細地咀嚼。蚯蚓不象鼠肉。鼠肉的皮毛太粗糙,而且血腥氣也太重,蚯蚓只有一點淡淡的血腥,不濃,就象化在水中的一滴墨,雲層後的一點星光,不經意的當口才能發現。但也就是那一點血腥氣告訴我,我喫下去的是可以消化的食物,不是木頭和泥土。只是,一條蚯蚓太小了,小得都感覺不出有什麼來。可是我再摸着洞壁,什麼也沒有摸到。本來,冬天就沒什麼蟲蟻會出來,這蚯蚓怕是埋在土裏被我挖出來的吧。我還不死心,抓過牆洞中的漆燈,藉着那一點微光細細在洞壁摸索了一遍,卻什麼也找不到。如果我能找到什麼,蟲卵蠍子蛤蟆腐爛的蛇,不管什麼,我都會一下放進嘴裏,嚼成粉碎的。但什麼也沒有,什麼也找不到。飢餓是什麼是有毒的鉤子,只是輕輕地鉤住你的皮肉,一拉一扯,不讓你痛得一下失去知覺,只是讓你擺脫不了那種感覺。不知睡了多久,我夢到了我正參加一個豐盛的宴會,喫着那些肥厚多汁的肉塊,炒得鮮美脆嫩的蔬菜,喝着十年陳的花雕,圍着火爐,讓周身都暖洋洋的。我抓住了一根日本風味的天婦羅,狠狠地咬了下去。象一條閃電打入我脊柱,一股鑽心的疼痛使得我一下醒過來。眼前除了那一點漆燈,就只有一具硃紅的靈柩了。但我的嘴裏卻留着點什麼,暖洋洋的。我吐了出來,放在手上。在燈光下,我看到了半截手指。很奇怪,看到這手指,我首先想到的是這能不能喫,而不是害怕。我把它含在嘴裏,而右手上,傷口還在滴滴答答地滴下血來。我把傷口放在嘴裏,用力吸了一下,只覺得鑽心地疼痛。但那疼痛比飢餓好受一點,卻也只是一點而已。我的血象是酒一樣涌入嘴裏,我大口大口地吞入。我的血的滋味比老鼠的好多了,這時流出的血與手指弄破時流出的血也不可同日而語。血在我的喉嚨口,毛茸茸的,有點辣,也有點厚,簡直象是一塊塊的而不是液體,幾乎可以咀嚼而不是喝下去的。吸了幾口後,傷口已不再流血,我開始咀嚼嘴裏的手指。小手指太小了,喫下去並沒讓我感到喫過什麼。也許,我該再喫一個我伸出左手。是左手的小指麼但我已沒有勇氣再咬下去。如果不是在夢中,我想我也不會有勇氣咬掉右手的小指的吧。在燈光下,靈柩已紅得刺眼。很奇怪,那麼暗淡的燈光,靈柩上的紅漆居然會這麼鮮豔。那裏,她身上的肉一定是非常美味的吧我驚愕地發現自己有了這麼個邪惡的念頭。我的口水已經從嘴角流下來,彷彿已經嗅到了她肌膚的芬芳。如果咬下去,她的肉一定會象蒸得非常好的發糕一樣鬆軟,從裏面流出漿汁來的吧。我把漆燈拿到靈柩邊。我用力推開靈柩的蓋。雖然這蓋並不是太重,但我還是花了不少力氣才推開。儘管已經下了那個決心,但我實在難以放棄再看她一眼的願望,即使她的臉已只是象噩夢中才有的妖魔的形狀,但畢竟曾是我的生命,曾是我的一切。漆燈的光陰暗得象凝結的冰。在光下,我看見她的臉如果那還算臉的話。我伸手到屍液中,那些液體象小小的刀子,刺痛了我右手小指的傷口,卻讓我更有了幾分勇氣。掬了一口喝下。有點暖洋洋的味道,有點酸,也稍帶着一點辣,直涌入喉。那是她身上的液體,從她皮膚下滲出的,沒有多少日子前還曾流動在她粉白的皮膚下,好象流動在初生的芽鞘裏的植物汁液。那是她的身體吧。我伸手在屍液中,摸着她的手臂。她的手臂上,那些筋已許已腐壞了,因此我拿起她的手臂時,半截手臂就好象煮熟了一樣脫骨而出。我把她的手臂舉到嘴邊,這半截手臂有點臭味,一陣陣的,不象屍液那麼容易接受。然而我要活下去。我閉上眼,咬了一口。其實不閉眼,那只有一點綠豆大的漆燈光也沒法讓我看清什麼。只是閉上眼,我可以想象我在喫一隻燒得不太可口的肘子。那塊肉在我的咀嚼下漸漸成爲肉泥,奇怪的是,此時我倒並不覺得太過難喫。她的肉在我的身體內燃燒,讓我感到一陣陣溫暖,感到飽食的滿足。不知過了多久。空氣越來越污濁,要呼出一口氣也很困難。我不覺得餓,但渾身無力。不覺得餓,並不是我不餓,而是我的胃只怕已塞滿了過多的腐屍肉。我已數過了許多遍,我挖了大約有三十幾步的路,但至少還有一百多步的路要挖。當我想活下去的時候,卻根本沒有活下去的希望。如果我當時就死了,那我也許自己心裏也好受一些吧只因爲自作多情地想看她最後一眼。可能,人們還會傳說我是個至情至性的人,可是,連我自己都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可笑。我抱着她的頭,在漆黑一片的洞穴裏喫喫地笑。我看不清這個骷髏是個什麼模樣,但多半也是有點笑意。她也在笑我麼我不知笑了多久,空氣越來越混濁。在已混亂成一片的腦子裏,好象啄破一層厚厚的棉被,我聽到了一種奇怪的聲息。彷彿有什麼洪荒時代的巨獸在外面爬行。先還是慢慢的,漸漸地越來越急。我幾乎不知是什麼回事,在洞穴那一邊的內壁一下塌了下來。外面,陽光直射進來,讓我的眼也睜不開。過了好久,我才發現,其實當初我把這洞挖得太深了,竟然已到了山的另一頭,離外面不過幾尺厚而已。只是那是石壁,因此我根本不曾發現。隨着春天來臨,山上的雪化了,積雪流動時,這層石壁支撐不住,終於崩塌了。我爬出了洞穴。外面,積雪未化淨,在殘雪中,幾株野梅悠然而開,乾瘦的枝上挑着幾點紅,彷彿浮在空中一般。山頂,白雲正飛過。傑夫船長說完之後,臉色異常的嚴肅,他掃視向葉寒一衆人。凱拉和軒雅已經忍不住想要嘔吐了。葉寒也是臉色古怪至極,他覺得這個故事很諷刺,也帶着一些警示的作用。許多時候,人做事真要三思而後行。這個故事是真的嗎軒雅忍不住問道。傑夫船長看了一眼軒雅,隨後說道:我看到覺明和尚的小手指的確沒有了。面對洶涌而來的水猴,葉寒一衆人喫驚不小。一羣人下意識的退進了大廳裏。四面的門窗全部關閉。暴風雨侵襲,甲板上有不少積水。而且奇怪的是,隨着這些水猴的上來,甲板的排水系統似乎已經壞了。水越來越深,水猴的半截身子都在水裏。那下方忽然掀起滔天巨浪,就像是有一隻巨大的手抄了波濤灌進甲板之上。大廳裏也開始被水積滿。這種情況很是詭異。水猴們將門窗全部包圍,拍打起來。那窗戶上密密麻麻的水猴,看着就是恐怖。這樣下去,肯定是不行的。葉寒一衆人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些水猴怎麼就會這麼集中的攻擊過來,像是有組織有陰謀的。便也在這時,葉寒決定不這麼躲下去了。他毅然對身邊的傑夫船長說道:有沒有什麼武器傑夫船長也正是憋氣,說道:有斧頭。快去拿來。葉寒說道。其實不用葉寒和傑夫船長說,凱拉已經快步過去拿了數把斧頭過來。葉寒拿了兩柄斧頭。傑夫船長怒吼着說道:老闆,我跟你一起殺出去。不用葉寒毅然說。他又說道:你們保護好軒雅。說完便大步流星來到大門前。大門不斷髮出水猴撞擊的聲音。葉寒直接一腳將大門揣飛出去。這一腳的力道很大,許多水猴直接跟隨着門飛出了甲板,掉落海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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