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續夢者 >第30章 卡諾米爾
    什麼真相

    廖沉疑惑地聽着少年所說的話。

    少年說完這些話,淺薄的身影就像泡沫一樣碎裂,廖沉連追問的事假都來不及。

    他只好硬着頭皮推開了平房的門。

    就在他手碰到佈滿磨損痕跡的鐵門前一秒,裏面傳來了爭吵的聲音。

    “必須要送走卡諾”

    那是充滿了驚訝,無奈和痛苦的情緒混合物的女聲。也許是這個家的母親。廖沉根據自己看過的故事書猜測着。

    下一秒是低啞的成年男性聲音:“政府都這麼說了,有什麼辦法呢”

    “能不能讓諾維萊代替她姐姐去啊”屋內沉默了一會,女聲又響了起來。

    “說什麼胡話政府會查不出來不是一個人雙胞胎也會有不一樣的地方”男聲又低下去,淹沒在女性痛苦的低泣中。

    “兩個女兒都是怪物,其中一個就算了,另一個”

    “那種垃圾爲什麼是我生下來的”

    “那種惡毒的能力,陰沉的目光,一句話也不肯多說的噁心性格,怎麼還沒去死”

    “養兩個就已經負擔不起了,養兩個怪物,乾脆一起送給政府算了,還能多得些錢”

    細碎的言語結成墨塊,一滴滴從屋內流了出來。廖沉看着那些流瀉出來的話語,毫不猶豫地推開了門。

    裏面沒有人。

    只有老舊的飯桌,破到露出發黃棉花的沙發,已經不再搖擺的掛鐘。裏面還有幾個門,想來是廚廁和父母女兒們的臥室。

    兩個女兒的門上掛着裝飾着花朵的門牌,鮮嫩的三色堇,和諾維萊的眼睛的顏色一樣。寫着名字的字體幼稚,像是小孩子的字體,也許是小時候就做好的名牌。諾維萊的名字在上面,還有一個女孩子的名字,念做卡諾米爾。

    是姐姐的名字

    廖沉漸漸想起來了車禍時那個死去的女孩子的臉,的確與諾維萊的臉一模一樣,膚色,髮色,瞳色,都是一模一樣。如果兩人擺出相同的表情站在他面前,他肯定分不出來,就像仲春和仲秋一樣。

    他看了眼父母的臥室,那扇門已經結滿了蜘蛛網,看來是沒有人住。

    這樣要去的地方只剩下一處。廖沉走進姐妹的房間,果然,一靠近臥室,又有交談的聲音流露了出來。

    “諾維萊,怎麼了你也收到了高中的通知書了嗎”

    “姐姐你要去首府那邊讀書嗎我們家,可能連路費也負擔不起”遲疑的少女聲音傳了出來,廖沉聽出來這一個是諾維萊。

    “恩偷偷告訴你哦,因爲是作爲特殊能力者被錄取所以,學費和生活費都是全免能爲家裏節省好大一筆開支呢”另一名少女說,她們的聲音也所差無幾,因此廖沉必須緊緊聽着不能漏才能分辨是哪一方在說話。

    “咦,那我,是不是也”

    “不絕對不可以你的能力如果被知道一定會被抓去做很多奇奇怪怪的實驗我聽那裏的前輩說,攻擊性的能力有可能會進入特種小隊”卡諾的聲音高昂起來,她很在意自己的妹妹:“我的能力不像你那麼厲害,做不到那些危險的工作的說不定,這幾年還能拿獎學金呢,然後,對那些暗殺呀,救援啊,協和啊這些工作沒什麼用的話,也許就能直接回來呢這樣,家裏的環境也能改善”

    “恩,我也會好好幫家裏的忙,等你回來的”諾維萊試圖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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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低沉的姐姐打氣。她輕輕擁抱了一下卡諾,兩人對視着笑起來。

    “恩其實呀,因爲要去首府讀書,可能幾年也回不來,軍方的人提供了一次去首府附近的旅遊聖地異雀旅遊的機會呢,可以帶親屬一起哦。怎麼樣一起去吧”卡諾很容易振奮起來,她很容易開闢新的話題。

    “異雀那可不是附近了吧。”諾維萊微笑着:“離以特種杜鵑出名的旅遊地c106也很近呢。”

    “特種杜鵑c106沒有聽過呢”

    聲音戛然而止。

    話題到此結束,這次的門鎖上了,廖沉沒法推開,只好用力踹了一腳,生生給踹開了。

    裏面和之前的情況一眼,沒有人。只有零散破碎的花瓣落在牀板上,泛着類似青蘋果的酸甜氣味。廖沉拾起那些花瓣裝進衣兜裏。有着明顯年代印記的銅色書桌上放着一個壓力噴壺,像是給植物灑水用的,裏面自然已經是空無一物,

    要解決的謎團太多了。新一段的對話只是不斷地加深他的疑問。還在2時做的四個夢。終於有一個能對上身份場景。去旅遊的時候遭遇了車禍,陷入車禍和親人離世的絕望,心理嚴重創傷,直接導致喪夢。廖沉覺得這個想法算是合情合理,但除此之外,卡諾的能力,諾維萊的能力都還不得而知。

    諾維萊現在是否還記得自己擁有什麼特殊能力或是能力的發動不需要她控制,她自己知道自己擁有這樣的特殊能力現在的情況,諾維萊還能好好運用自己的能力嗎

    又或是,能力的運用刺激了大腦,讓它察覺到這個夢是虛假的產物

    這些事又不是能當着主人面直接詢問的問題。廖沉靜靜地思考着,覺得需要儘快見一次諾維萊。

    造夢已經開始不被它的接受者承認了,必須快點造出合適的夢來

    廖沉覺得脫力。

    玻璃房不在,沒有連接裝置,沒有穩定器,在只有“歌曲”的前提下,對於廖沉來說,再度造夢中難度將會大幅提高。

    現在的狀況還維持在他造出實體的夢來提供給患者們注射。所謂玻璃房的鏈接最多算是給雙方的大腦做了一個相互呼應的印記,一旦接觸就能產生反應,兩人之間建立起一根細細的絲線鏈接,連通道都談不上。線一端牽着他,另一端則繫着患者。他這一端就像個鈴鐺,如果患者開始排斥造夢,絲線就會提醒他患者的異常。

    前提同時也得是距離不是太遠。離開了2那麼長時間他都沒有過一次反應,諾維萊接近他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能力處於使用中的狀態維持絲線的存在的工作自然也是造夢這個能力的範圍,因此諾維萊出現,鈴鐺搖晃起來,提醒着喂,有患者來了。

    那是一瞬的搖晃,不足分秒的刺痛。不像是現在的嚴重情況。

    現在,他被迫沿着線來到少女的夢中。

    舊式播放器中的曲子只起到鏈接的作用,也就是保證他能夠進入患者的夢中。只要患者近期聽過這首曲子就行。但造夢就完完全全不一樣了,一根簡簡單單的絲線尚且還傳輸不了夢的實際能量。單靠進入夢這點聯繫,廖沉只能觸及表面的情況,也就是所謂的看見。只有替換夢,干擾內心,讓患者察覺不到現實情況纔是造夢的重點。

    他擁有造房的原材料,但他目前還沒有擁有精細規劃的圖紙和製作手法,玻璃房就是圖紙和工具。不僅如此,他手上也沒有儲存夢的儀器。

    他看了看周圍破舊的房子,認命般地抽椅子坐了下來。

    墨點再次出現了,淅淅瀝瀝就像雨滴一樣,它們覆蓋了室內的每一個空間。

    但這一次,他是被拉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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