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天之後他在phileo的儀器中醒來,才聽羅爾斯講了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暈倒其實說暈倒不太準確在電梯裏。格羅麗婭費力才把他拖到門口。
“不是我一個哦還有門口那個小機器人它突然就啓動來幫忙了。”格羅麗婭削着蘋果補充着,“它好像是音樂型機器人,不知道爲什麼就被扔在門口做清掃工作了。”
“也沒有它一個機器人能演奏的樂曲,讓它打掃是物盡其用。”羅爾斯說道。
正好仲秋仲春從上次elysiu於的星球上風塵僕僕回來。因爲擔心五樓的設施是否不夠用,直接把他送到了phileo。
在phileo入駐的不僅是玻璃房和逢生,更有各種研究組指定的儀器。
事實上,當時他整個人的感官系統都處於紊亂狀態,大腦過載,得至少36小時才能恢復。
羅爾斯聽後決定讓廖沉第而周的短小假期都在營養艙裏泡着,第一天的課也以由他來請假。而蘇河則是聽聞後特意打了一次通訊,劈頭蓋臉地罵了廖沉一通。
通訊最後以要廖沉注意自己的身體界限結束,廖沉聽着忙音,側過目光,看着一邊在打吊針的羅爾斯。青年縮在牆角,低着頭在聽歌。
在最開始去往2的時候羅爾斯也是這樣子。
在聽什麼曲子呢
他這麼想着,羅爾斯卻突然摘下耳機,走到他身邊調整着營養液的濃度:“你還要繼續睡嗎已經到下午了。”
廖沉的左眼在這36小時之內似乎又增加了時間的模塊,能看到現在的時間。
他輕輕搖頭,示意不需要。
羅爾斯把玻璃窗調至溫和的亮度,又把營養艙打開扶起廖沉。
格羅麗婭把新的衣服放進去,在門外等待着。幾分鐘之後,廖沉打了個哈欠走出來。
擦着未乾的頭髮上的水珠,他在實驗室內唯一準備的一張病牀上坐下。
睡過了整個週末之後,在新的週一,廖沉必須開始再次報告上一週的情況。
phileo和no0有些不同,通訊設備也是完整的。因此不需要特意再準備。
仲秋仲春臨時有別的任務,這次也不在。
數下來這次只有他和羅爾斯兩個人再加上格羅麗婭,廖沉默默感嘆人數一週比一週少,就像上課一樣。綜合性大學總有上着上着也忍不了課程難度退課的情況,畢竟學費昂貴,gpa不能落下,只有退課才能避免過低的成績被計入最終的學分表格。
軍校因爲課程強制要求第一週之後不得再換課,因此沒怎麼出現這種情況。不過第一週第二週也能看到課上有新面孔。
摸了摸肚子,廖沉感到飢餓感有些泛上來,雖然泡在營養液裏不用喫東西,但大腦也會發出渴望食物的需求。隨時關注廖沉動向的格羅麗婭,迅速從冰箱裏找出密封好的蛋糕,取來常溫的紅茶,嘆着氣抱歉實在是來不及做一套完整的晚餐。
廖沉不介意,接過蛋糕。
他感覺自己還有些難以分清夢和現實,便不選擇說話。
不過他還沒來得及開動,有通訊進來了。
畫面被接通,一邊仍然是熟悉的姚澤的臉,另一邊則是轉着筆的蘇河。
蘇河看起來沒有一天前那麼震怒了,但還是冷着一張臉,盯解剖用的兔子般盯着廖沉。
廖沉縮了一瞬,就挺直背對着兩人。
報告和之前一眼,都十分順利。主要還是關於維貝拉這次夢中的具體環境和情況,以及後續的對應方法。依舊是使用仿生人承載模擬記憶來進行對話。
而藤蔓,荊棘這些元素也被記載入冊,以便專業的學者分析狀態。
最後只剩下了提莉亞吧。
那時最初所做的夢當中,排除掉車禍,轟炸,父母的因素後,只剩下那個實驗室了
提莉亞的夢嗎。
縱然思考這個也暫時得不出十分有效的方法,他決定先換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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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力者會失控嗎或者說,會有失控的可能性嗎如果失控的話,那麼一般會有什麼情況呢”
廖沉問出自己自維貝拉的事情結束以來就一直在意的問題。
“這個”姚澤想了想,“因爲沒有過往資料可以對比,但就我認識的能力者裏,的確會有失控的的情況。維貝拉的話,我們這邊也會加強管理。十月前會所有人做一次體檢,也會盡量申請對能力者的資料開放的申請。”
“現在來看,失控的條件可能是刺激性的話題,”蘇河說道,“在拿到資料之前麻煩你們兩個先照看一會了。”
“好。”廖沉點頭。
“另外還有一件,是最近收到了有一位科學家入境的通知”姚澤摸了摸自己的筆記本,“怎麼說呢是有點奇怪的科學家。她要是到黃道地區了我會通知你們一聲。目前看來還在獵戶地區那邊。不用太擔心吧。”
這麼支支吾吾的反而讓人擔心啊。
廖沉內心吐槽了一句,而且說到奇怪的科學家,感覺有個性的人,好像都在自己身邊一樣。
羅爾斯好像知道入境的是誰。
“那位暫且不用擔心。近期不會來這裏。”他翻開虛擬成像的資料本。
“那就好”姚澤反而鬆了一口氣。
“”蘇河一直皺着眉沒有發言,過了一會她的表情才放鬆下來,看向廖沉,“我聽羅爾斯說了對抗賽的事情。”
“對了還有這個我的記性啊”姚澤撐着頭感覺自己已經提前邁入老年期。
“你會選擇這個說時候我當初也很驚訝。”蘇河看着他,“對抗賽裏會遇到不少有趣的事情,也挺好的吧。我做了一份鍛鍊的表格出來,接下來一週,不介意的話用這個吧。”
姚澤覺得今天蘇河整個人都哪裏不對勁。
好像情緒值特別低。
蘇河把日程表傳給格羅麗婭和羅爾斯,簡單說了兩句就掛了通訊。
“總之呢,按目前的步調走非常不錯”他首先鼓勵了幾句,“再接再厲最後一個隊員了”
“是的。我會加油的。”廖沉還是點頭。
通訊在幾句家常話後被結束。他揉揉自己的頭髮,也覺得自己今天不對勁。轉眼一看,格羅麗婭已經趴在phileo大廳的包裹堆上,不知道在找些什麼。
“找到了”格羅麗婭興沖沖地翻出一個大包裹,廖沉接過來都覺得手臂一沉,“好重這個是什麼”
他左眼一掃就看到上面寄件人不明。
“姚澤先生那邊寄來的,好像也是對身體很好的蔬菜,大米,麪食嗯嗯,有這些儲備後可以做新的菜啦”格羅麗婭開心地轉圈,廖沉站在一旁,無奈地笑着嘆氣。
分揀機器人做着它們的工作。他回頭瞥了一眼,羅爾斯也從放着營養艙的房間裏出來,還是拎着吊着“夢”的輸液架。
羅爾斯沉默着,只是把剛剛格羅麗婭削好的蘋果給他。
半響之後,他聽見窗外突然有淅淅瀝瀝的雨聲。
猛然之間,那雨聲也如瀑布聲一般。
下雨了啊。
廖沉咬了一口蘋果,在沉默之中不着調地想着。
蘋果的味道還不錯。
“沒事吧你”
姚澤最後還是再次撥通了蘇河的通訊,這次是視頻通訊,能看到蘇河所在處的背景。
“今天是友人葬禮,第十年。”
蘇河輕描淡寫說着,背景晃動,顯然是一邊走動一邊說着。
她懷中拿着藍色的薔薇。
“我很抱歉。”姚澤說道。
沉悶的氣氛就這樣維持了一段時間,很快被蘇河的話再次截斷。
“是過去在戰場上救了我的友人,那個人,非常偉大。”
她輕輕在墓前放下花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