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僅僅只來看過一次彌撒這件事,肯定也是說謊了
廖沉看着低着頭縮起來喫飯的男孩子,有些好奇地想要搭話。
“你的名字”
“xxxx。”
男孩子縮着身體,用很小的聲音說道,似乎在懼怕廖沉不,是懼怕和廖沉說話這件事本身。
廖沉也明白自己在這裏不受歡迎,甚至可以說和他說話都有被排斥的風險。那又如何呢,大家反正慢慢就會被領養,也不是一輩子要待在這裏,甚至可能幾年後就終生不會再見上一面了。
但是爲什麼薩尼特的名字被屏蔽了
那一霎那,他聽到的聲音不是薩尼特的聲音,而是電流尖刺一般的聲音穿過,掩蓋了那個名字。
看來薩尼特即使是在夢中,也不願意再回想起自己曾經的名字現在的名字,應該是領養之後被重新取的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和廖沉本身的記憶混合了起來,即使他以成年的自己的思維來思考這件事情,身體的行動和說出的話也依舊是按照過去的自我的風格。
對薩尼特很快失去了興趣,廖沉默默喫完晚飯,立刻去找老師拿訓練室的鑰匙。
“你跟我來一下。”
聲音有些嘶啞,說話的不是之前威脅他的小少年,而是十三四歲左右的,淡金髮色的少年。
jur說道。
廖沉拿着鑰匙,不知道jur要幹什麼,但他還是跟隨着眼前的血色和jur走在一起。
他想要的是更有趣,更能喚醒本能的一樣的東西。
平和的時代不會給予他這個機會,廖沉沉默着有些可惜,很快就走到了其中一間小聖堂中。
在哪裏等待着他的之前的小少年,還有他的同夥們。
不知道是因爲天色黑了還是廖沉的記憶出現了問題,那些孩童的臉他全部都看不清。
“打架嗎,我隨時奉陪。”廖沉擺出起手式,這些人天天挑釁他,還是打一架以實力說話比較快。
“不,我沒有那個想法。我想向你道歉,爲我和同伴的無禮。”jur說道,“我們來玩捉迷藏吧”
“”
說到底,廖沉現在的回憶年齡也只有七八歲,這個年齡,大腦的能力都還沒有發育完全,大多數情況下,知道這是陷阱,還是會往裏面跳下去。
十八歲的廖沉在內心嘆息。但八歲的廖沉只是點了點頭。
說到底他還是太想要朋友了。
“就一會,不可以耽誤訓練。”廖沉說道。
“恩,一次就好了,一起來玩吧”jur微笑。
捉迷藏,廖沉負責找人。
“在哪裏呢”
當然,在小聖堂裏找來找去,一無所獲,他最後打開了懺悔室的門。
早已明白結局如何的廖沉,聽到被種種鎖上的聲音,做出毫無意義的反抗,小聖堂和練習的地方距離還是有些遠。他嘆着氣在祈禱室裏坐下,大約是已經知道了自己自己會一直待到明天的結局,有些無奈地放棄了。
“喂,廖沉,你在裏面嗎。”
“你怎麼回來了”廖沉脫口而出。
不可思議而懷念的音色,他不敢打開已經被解鎖的那扇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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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我今天的檢查很少啊,所以趕緊回來比較好吧”
死去的友人站在門口說道,他穿着黑色的童裝西服,一點也看不出來是剛從醫院回來。
“怎麼樣,我還等着你練習呢。別讓我失望啊。”友人說着,拉起他的手,“jur他們已經被修女罵了一頓,可能是因爲老師要回來了吧,明天的彌撒她也會參加呢。”
“恩”
“老師一直都被這裏所有人愛着,你又是老師最喜歡的小天使啊,抱歉抱歉,我不說這個詞,總之,很多人都會嫉妒你啊,小心一點。”
“管他們呢。”廖沉想了想還是壓抑下髒話。
“是的是的,這纔是我認識的廖沉嘛。你那一臉想哭的表情怎麼回事啊。”友人揪了一把他的臉,“打起精神來”
“是是是。”廖沉挪開友人的手。
他安下心來。
不是這裏,不是這一次。還沒有死去,還在這裏活着
廖沉頭痛起來。
周圍的場景如漣漪般扭曲,他想要抓住朋友的手,但那不過是虛幻的水中泡影,輕輕一碰就全部消失了。
周圍浮現出宿舍使用的金屬門牌,上面有些刻印,寫着secret。
他回頭看去,猙獰的遍身傷痕的怪物正在他身後,無數條鞭子纏繞在怪物身上。
“爲什麼只是你跟我說說話我也被也被牽連進去不要,不要打我啊啊啊啊啊啊”
鞭子,不,不僅是鞭子,從虛空之中猛然鑽出的拳腳,對着怪物一陣猛擊。
廖沉也時常是被欺負的那一方,對於這種場景簡直是千八百遍的似曾相識。
只是被欺負的傢伙,這次是薩尼特。
“仔細一看,長相倒是很符合你的口味,對吧。哇靠,動作別那麼快,jur。”
“明天其他地域的主教也過來參觀,我知道的那傢伙也在,在那之前”
“哈哈,恩恩這次應該可以拿不少錢了吧。廖沉那邊,是不是還被鎖着那傢伙活該啊。除了那傢伙,幾乎沒人管他吧啊,張嘴。”
“呵呵明明小聖堂附近有不少人,但是同學之間都完全無視了求救的聲音。這麼看來,人緣和朋友還真是重要,對吧”
“當然”
年長者在欺負年幼者,拿他們泄憤。
廖沉拍了拍手,關閉了其他的聲音。只有怪物啜泣着。
年幼的大腦意識朦朧之間,對於年長者重複的“他”的名字埋下了仇恨的種子。
將他與那些罪行的根源畫上等號。
那之後又是如何
特殊癖好的主教接納了薩尼特,又把他轉手給自己的夥伴。
被領養,被繼續欺負,就算被領養被訓練成溫暖儒雅的模樣,內在卻已經腐壞了。
他救不了薩尼特的過去,也改變不了現實,但他還有一些能做的事情。
藍色線勾出手槍的輪廓,彈匣亦於同時成型,上膛,保險,對準怪物的心臟。
廖沉輕聲說道。
沒有喪夢,只是絕望的程度也與其不相上下。
“痛苦的事情,現在就全部忘掉吧。”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