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我們迴歸人類文明的科技懷抱”盧卡斯舉起一杯冰啤酒,“熱烈祝賀”
碰參賽的隊員一齊碰杯,號稱自己是森林自然迴歸派的傑米也鬆了口氣,一口氣灌下了三杯。
云溪月選的這家店是美食網站上評價還挺高的一家小店,開在拜耳中轉站的a出口區域內。店家給他們劃了個最大的包房,最先上了酒類,飲料和小菜,這中間一年級的廖沉和皇甫都不能喝酒。廖沉點了果茶,皇甫選了碳酸飲料。
“我覺得肯定大於二十五氣質成熟說明一切”云溪月喝了一杯高度數的威士忌,有些上頭,聲音大了起來。
“肯定不到二十五啦”東株雪拍拍胸脯,“直覺這麼告訴我”
“說什麼說什麼”盧卡斯好奇地湊過去,“說誰呢”
“之前的隨團顧問羅爾斯少校,”奧利弗給東株雪夾了一塊冷豆腐,“感覺他挺年輕的。”
“不過也就見過他那一會,第二輪比賽也沒有出現。嘿這顧問到底什麼用往年的顧問都是擺設。”盧卡斯說道,“出場倒是挺震撼,這人有魄力。”
“確實當時有點被嚇到,像是上過戰場,手上有過人命那種。”傑米想了想,“帶血出身的士兵和我們這些和平年代長大的區別還挺大,仔細看看就能分出來。”
“的確。”艾娃琳也點點頭,她家是軍人家庭,很容易感受到不一樣。
桌子另一邊的東株雪和云溪月還在爭論年齡,最後兩人一齊看向研究果茶的108種喝法的廖沉。
被兩位學姐同時點到名字,廖沉一臉無辜地擡頭。
“羅爾斯先生還不來嗎”云溪月問道,東株雪也興趣盎然地看着他。
“應該快到了。”廖沉看了眼時間,這次他好不容易鼓起勇氣,邀請了羅爾斯一起來喫飯,當然,其中也有他的私心羅爾斯要怎麼做到帶着面具在這麼多人前喫飯說不定就會把面具摘下來
到底面具下,臉是什麼樣呢英俊或者醜陋還是非常平凡光看面具的輪廓完全想象不出來只聽聲音是很低的類型,但聲音和臉的印象不符的人他也知道很多
“下午好。”
羅爾斯敲了兩下門欄,沒穿軍裝,只是一身黑風衣黑色西裝。
“我來的還不算太遲”
“沒有沒有歡迎歡迎”盧卡斯注意到他語氣並不如上次的嚴肅,擺擺手把他請了進來,云溪月和廖沉中間還空了一個位置,離門不遠。
羅爾斯將風衣和西裝外套掛到牆上,防毒面具和白襯衣相對變得更顯眼,在座的衆人都有些好奇,但看本人都沒開口提到面具的事情,也就壓下不談。
“我點了草莓泡芙,待會你要試試。”廖沉內心嘆氣,知道又沒機會一探真貌,在一側的電子屏上給羅爾斯劃出菜單,“還有什麼想喫的”
羅爾斯的目光落在廖沉點的果茶上。
“這個我喝的是無糖版”廖沉刷開果茶下面的選項,果然剛剛點了十分糖分的同口味果茶,“沒問題吧。”
“恩,麻煩了。”羅爾斯點點頭,又擡頭看下房間裏其他人,“你們都點好了嗎”
“恩報告少校其實,我們有點小問題不知道您能解答嗎”東株雪乖乖舉起手提問,坐姿十分端正,背挺得筆直。
“說吧,現在是賽外時間,沒必要那麼拘謹,另外,私下叫我羅爾斯就好。”羅爾斯視線掃了一圈,“我不太習慣被用軍銜稱呼,私下就算了。”
“我個人好奇您的年齡。”云溪月的坐姿在羅爾斯敲門的時候就變得十分端正,她直白地問了出來。
氣氛變凝重了一分,東株雪屏住呼吸
羅爾斯不假思索地回答:“18歲。”
羅爾斯又思索了一會:“恩對,今年生日過了快一半,明年還沒到,是18沒錯。”
廖沉低頭喝茶,保持沉默,羅爾斯比他還小的可能性低於羅爾斯的體質低於他的可能性,貝格蒙特都不一定能打得過羅爾斯
“開玩笑的,年齡是祕密。”羅爾斯擺擺手,氣氛終於緩和過來。
東株雪露出“平手&a;a;a;a;a;gt;o&a;a;a;a;a;lt;”的表情,云溪月拍了拍自己的腦袋,既然本人不願意說,那隻能按平手算了。
“我去趟廁所。”廖沉小聲說道,推開椅子站了起來。雖然不困了,但是頭痛沒能緩解,去外面喫點藥看看情況。
“我也去。”羅爾斯點頭致意,步伐輕盈地跟在廖沉身後離開。
房間內在拉門再次被關上後氣氛又沉默了一會。
“說起來,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係不像只是認識的人”云溪月低語,被她右手側的東株雪捕捉到。
“要來打賭嗎”
“沒事吧。”
羅爾斯伸出一隻手扶住廖沉。
“感覺不太好。比預計的好像還要嚴重一點。”廖沉另一隻手撐住牆,格羅麗婭立刻遞上了水杯和吞服的止痛藥。
“走這邊,”羅爾斯牽住他的手腕,皮手套摩擦裸露皮膚的奇怪質感,讓廖沉有些暈眩的大腦浮上另一個疑問,不禁是面具,連手套也沒看到羅爾斯摘下來過,襯衫的扣子永遠扣得整整齊齊,好像儘可能地,這個人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一絲空氣也不願意接觸到。
在餐廳內轉過幾個拐角,廖沉還沒來得及反應自己走了哪些路,只能感嘆餐館內部空間巨大。有帶着花香的氣流從一側吹過。
再轉過一個拐角,視野突然開闊,藍色的鳥兒飛過白雲消失不見。
“餐館在懸崖上”
廖沉探出手,剛剛飛去的鳥兒折返,停在他的手背上,羽色是豔麗的藍色,在光芒中流光溢彩,叫聲婉轉清麗,一點都不怕人,親熱地蹭了蹭他的手。
“裝得遠一點的玻璃。”羅爾斯也想摸摸鳥兒,還沒碰到,小鳥就往後跳了一步,張開翅膀撲騰飛走了,心中得到答案,“雖然是無危,但它還在保護名單上,不論是這家店還是這裏的客人,都不應該能帶它進來。”
“動物檢疫出問題了”廖沉明白他的意思。
剛剛羅爾斯利用他那種所謂的吸引力做了一個小測試。正常來說,中轉站禁止任何動物進入除了人類。所有居民和旅客只能攜帶電子寵物進入。
“我會記一筆。”羅爾斯點了點面具,已經記錄了下來。廖沉趁着這個瞬間,把藥吞了下去。過了好幾秒後藥效纔開始發作,頭痛開始如同退潮散去,大約能撐十幾個小時。
“對了,你剛剛說年齡”廖沉捅了捅羅爾斯的腰部,比起肩膀這個高度更順手。
“那個啊,我不記得自己的年齡。”羅爾斯說的很坦蕩,“過去的名字,年齡,聲音,我全都不記得,現在我擁有的一切都是新的。也許過去的我接受蘇河的實驗要求,就是選擇一個新的未來。不需要過去的未來。”
“這樣啊。”廖沉沒再問下去。也許羅爾斯過去裏的確什麼都不剩下,或者說剩下的都是痛苦的回憶。
“不過骨齡是18。”羅爾斯又說道。
廖沉嘆氣,他不需要看面具下什麼樣都能感覺到羅爾斯明確的笑意。這傢伙幾年沒開過玩笑,放出來一次變這麼活躍
“還在外面再待一會嗎。”羅爾斯問道,離兩人不遠的地方突然傳來了少年的聲音。
“奇遇呢,又見到您了,廖沉先生。”
奧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