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貝拉遺憾地放下手中的櫻桃派。
可以看出她手中的櫻桃派已經有一個雛形,不過櫻桃內陷煮得太過粘稠,糖分似乎也有些過多,糖霜就像大雪堆滿了整個櫻桃派的表面。
“和隊長帶回來的味道不一樣,和羅爾斯做的味道也不一樣”維貝拉讓elf記上一筆,這已經是半個星期以來第三十次失敗,“明明應該已經還原出來櫻桃,是一樣的品種”
在每隔一個小時的體能訓練中有短暫的休息時間,對於維貝拉,製造櫻桃派所需的櫻桃也是能力練習的一部分,羅爾斯也就把這份時間多劃了一點給維貝拉,讓她嘗試做櫻桃派。不過,相對應的要求則是其他人也要幫忙,使用能力來完成這個櫻桃派。
貝格蒙特大約是最悠閒的那個人,因爲他的任務只是確保解鎖烤箱被羅爾斯掛了軍用級別的電子鎖的烤箱。
“要不要和維貝拉說並不是櫻桃,而是她手藝的問題呢”諾維萊坐在一旁胡思亂想,以至於她直接溶解了手下的模具。對於人體,白色的霧氣起到了石化的作用,羅爾斯提醒她後她才第一次對着非生命物體使用,與溶解,擴散相反,白色是固定,壓縮,但壓縮過頭,她負責的派皮和上面的印花就會徹底碎掉,變成砂礫一樣的黃油麪粉顆粒物。
想來想去,她也沒有開口,只是安靜地盯了一會維貝拉。維貝拉苦惱地看着糖霜:“爲什麼會變成這樣呢,第一次”
“打死。”提莉亞迅速截斷她的話,她的任務是用不同的身體部分進行計量準備工作,操縱煮鍋和去櫻桃的核,她關掉a半決賽的視頻,“天氣正好,乾脆再去廖隊去過的那家店吧。”
“我也一起去。你可以再買一個看看有什麼區別。另外,糖放多了,記得減少一半的量。”
聲音從休息室的入口傳過來,雖然是要求製作者修改的內容,語氣上卻顯得十分滿意。羅爾斯走進休息室,他彈了彈跟着自己的智腦,讓它飛得更遠一點:“我的工作暫時結束了,順便陪我調下禮物吧。”
“也對我再去買一個看看有什麼不一樣”維貝拉看了看天花板,然後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拉上諾維萊去換外出的衣服。
“辛苦了。”貝格蒙特行了一個軍禮。
“禮物是給”
“廖沉。”羅爾斯指了指窗外,“就當提前選慶祝禮物。”
“對廖隊很有信心啊”提莉亞像是想起什麼,視線微微往上擡了擡。
“你們也要對他有信心。”羅爾斯站在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了好幾塊的櫻桃派旁邊,這次廖沉沒有參與的行動,就像是一盤散沙,各做各的事,“除了陷煮太爛,糖和玉米澱粉放多,面份和黃油沒有完全攪拌好,有些地方碎掉以外,味道還不錯。”
他幾乎是把整個派批評了一遍後,又再次看向提莉亞:“注意合作和互相監督,尤其是執行任務時。注意隊友的情況,提醒他哪裏有問題,否則出紕漏的時候,誰都擔不起責任。”
“是”維貝拉和諾維萊正好回來,聽到羅爾斯的話重重點頭,“下次注意”
提莉亞默默地點點頭。這對習慣一個人操辦所有事情的她來說,還需要一些時間。
“說起禮物的話,還不知道你們的生日呢。”她想了想,另開了話頭,“我是四月底。”
“八月中旬”
維貝拉和諾維萊幾乎是同時開口。
“沒辦法,已經過了唉。”維貝拉對收不到其他人的禮物這件事表達了深切的遺憾之情,她看了看那個通力合作的櫻桃派,拿起一塊塞進嘴巴里。
“我應該是最近的。下個月底。”貝格蒙特等其他人說完,小聲地補充道。
“隊長呢”維貝拉含糊不清地問道。
“我記得是”羅爾斯垂下視線,將自己的手套拉至平整,“一月六號。”
山上的夜晚帶着草木的氣息,不知爲何,廖沉甚至有點懷念這樣的味道。
他和傑米輪了第一班,後半夜是東株雪和奧利弗,一夜無事,只有早上醒來的時候,立着的十字墳墓證明昨晚詭異的經歷。
探險隊。這裏的村鎮。遺留的工廠。蘇河提到的美容液
廖沉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思考着線索,按照蘇河的說法,那位殺人犯的藏匿之地,較大的可能性就是在鎮中。山林之中雖然同樣可以藏身,但相比之下,不論是補充必備的能量還是住宿問題,鎮中條件更好。
雖然這也同樣意味着,鎮裏會有遭殃的人家。
他已經提醒了其他的隊友這次務必小心。任務相關不能明說,但從受害者的頭顱入手,指出犯人是慣犯,犯罪動機有哪些可能性,倒是沒有問題。
海倫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根據她提供的地圖,衆人懷揣着不安往小鎮的方向走着。
昨天紮營的地方已經離小鎮不遠,因此今天沒走多長時間,就在山坡上看到了木頭摞起的平房。粗略地數了數,大約有三四十戶人家。白霧纏繞着不遠處的山頭,十分縹緲。
“我以爲會是工廠那種標準住房”東株雪看到平房,顯得十分驚訝,“是真的木頭房子吧”
其他的隊友也一樣,這樣用真木材堆砌的房屋現在十分少見。如果不是歷史書中講過,就是在博物館的模型中才見過。大多數的現代木屋,使用的是複合材料。光禿禿的基底然後加上光學壁紙,變幻成不同的模樣。
“我好像還看見了水車這裏還是水力發電”盧卡斯抓着望遠鏡,一眼掃到令人驚奇的景象。
廖沉也驚訝於這裏的建築,但他注意到另外一點,完全壓抑住他想要記錄的心情。這個不太好的消息,即使他之前已經有了準備,但情況似乎不容樂觀。
“村裏似乎沒有人。”廖沉面色嚴肅,指出關鍵性的問題。
“恩。”云溪月也注意到。大白天,村裏完全沒有人活動的痕跡,就像這個村子已經死了一樣,充滿不安的寂靜。
“去看看唄。”盧卡斯搭上廖沉的肩膀,把望遠鏡塞到廖沉手裏。
從這裏開始的樹林,逐漸出現人類活動的痕跡。被砍斷的樹樁,被踩出的小徑,越接近村鎮越明顯,這裏,至少一週以前,還有明顯活動的痕跡。就在他們往鎮上走的同時,霧也往下降了,沒過多久,整個村鎮就被霧包裹了起來。
“喂有人嗎”
站在村鎮的入口處,那裏有一塊刻着非新語的符號的木牌,盧卡斯朝這裏裏面吼了一聲。
沒有任何迴應。
在被白霧侵擾的村鎮裏,暫且只回蕩着盧卡斯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