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沫看到他回來跟嚴媽一起望着他,嚴恪心裏悲愴難言但對於無力挽回的事情除了接受也別無他法。
他擡手撫着夏小沫的臉偏頭跟嚴媽簡單的交代,“已經是晚期,如果要讓我爸少受點罪只能保守治療。”
嚴媽應了,嚴恪想起他哥問了句,“我哥呢不應該在家嗎”
嚴媽搖搖頭,“你爸說要找他,我跟你爸吵了幾句,然後我給他打電話他也沒接。”
“嗯。”嚴恪感覺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他怕嚴媽擔心也沒有多說。
嚴爸還沒醒過來,三個人在外間沉默的坐到中午時分,嚴重元的祕書拿着一沓合同來找嚴恪簽字,表情卻很慌張。
嚴恪聽到腳步聲看了他一眼,朝他遞了個眼色,勸嚴媽先回去,“媽,你回家吧,家裏也需要您應付,我和沫沫在這守着就行。”
“能行嗎”嚴媽還想等嚴爸醒過來再走。
嚴恪扯扯夏小沫的手,夏小沫馬上跟着勸,“您先回去吧,我跟嚴恪在這裏守着,叔叔一醒我們就給您打電話,家裏那塊畢竟也離不開您。”
嚴媽想了想,也擔心家裏不知道會被鬧成什麼樣子,點了點頭,“那行,醒了給我打電話。”
“嗯,您放心。”夏小沫答應,親自把嚴媽送出去纔回來。
“沫沫。”
夏小沫心疼的摸摸他,短短的四個小時而已,她還處在一種懵懵的狀態,嚴恪卻在接受信息的第一時間就恢復冷靜做出決策,他肯定比任何一個人都不好過。
祕書站在嚴爸的門口儼然一副雕塑的模樣。
“對不起,在這種時候讓你跟我父母見面。”嚴恪的聲音飽含水分的陰雲般沉重,溼潤清朗卻沉重的滴水。
夏小沫幫不上什麼忙,能做的也只有這些,更何況嚴媽媽很和善又沒有爲難她,她怎麼會怪他,“這種事情誰都不能預算。”她捏捏他的耳垂,“我願意跟你一起面對。”
“嗯。”嚴恪只有抱着夏小沫才能不讓自己去想那些人醜陋的嘴臉和自己大哥的行徑。#
剛剛林祕書告訴他,嚴峯正在籌劃開董事會,嚴爸知道這件事情之後才氣的暈過去,而嚴峯在知道嚴爸暈過去之後還是堅持要開董事會,並且還將日期提前到了後天,所有未出席的人都按照棄票處理。
嚴恪想想就覺得噁心,更不用說主動去跟嚴峯交涉,他想的是,如果嚴峯想要那就給他,甚至還有些自責的覺得,如果早就跟嚴峯開誠佈公的說明白會不會就不會產生今天的局勢。
兩個人沉默了好一會,夏小沫站的腿都累了嚴恪才擡起頭說話,“你想喫飯嗎”
“不是很想喫。”夏小沫也沒有胃口喫飯,感覺嚴恪態度突然轉變擡手捧着他的臉,專注的跟他對視,“不要在心裏自責,有些事情誰也無法預知,更何況,叔叔既然瞞着你們肯定是不想讓現在這一幕出現。”
嚴恪像個孩子一樣,聽一句話就點點頭,那落寞的表情讓人無法責備他的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