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風此時滿臉臊紅,低着頭臉別到一邊去。
馬車是江離昨日吩咐給他去買的,裏面的東西也是江離要求他準備好的,要求務必要做的舒適。之所以交給他,是因爲最近都是他跟在蘇映雪的身邊,蘇映雪他們買東西他是見識過的,有多苛刻,有多挑剔,他的感觸是最深的。
江離一早查看過之後便誇他辦得好。
誰稀罕這種誇獎
想想昨天他一個大男人跑南跑北的買這些女人家的東西時別人看他的異樣眼光,他就恨不得死了去。
但是在他別過臉去的時候正好對上了彩雲的視線,耳朵通紅視線閃躲到了一旁。
這個模樣倒是有點小媳婦的感覺。
極少笑的江月忍不住彎起了嘴角,用劍柄捅了捅彩雲的胳膊,拿眼神示意她。
這些天流風從一個呆木頭變成這個樣子,彩雲可是功不可沒啊。
彩雲卻沒有理會,挑了下眼角,向馬車邁步走過去。
彩雲從另一邊幫蘇映雪掀起了簾子,暖氣騰騰撲面而來,彩雲和蘇映雪看去,果真見裏面應有盡有,兩個人躺在裏面睡覺都沒有問題。
蘇映雪露出笑容,看向江離,“你真貼心。”
江離亦是一笑,扶着蘇映雪坐上了馬車,看着馬車簾子落下這才走到前方的一匹黑色的駿馬前,翻身上馬,其餘隨從亦是上馬,馬蹄踏踏向前而行。
客棧的掌櫃站在門邊目送了好久。
“掌櫃的,這下咱們的大財主沒了。”一個夥計在後湊過來說道。
掌櫃的回頭瞪了一眼,“呸什麼叫沒了會不會說人話”
夥計訕訕而笑,撓着頭道:“咱們這客棧裏一個月還不來幾個客人呢,這個客官一住就是這麼久,出手還那麼闊綽。他們住的這些天比咱們之前兩個月掙得都要多呢。”
在這裏住店的費用根本就不高,但是,其他的費用那就不一樣了。
好茶好菜好果子,樣樣東西都是上等的,而越是上等的就越是掙錢。
可如今,樣樣要上等的客官已經走了。
“他們還會回來的。”另一個說道。
掌櫃的不耐煩的擺擺手:“快去收拾去吧,東西可得給人看好了。”他摸了摸懷裏揣着的五十兩的定錢,這五十兩,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啊。
幾個人進了客棧,將蘇映雪和江離住的房間好一番收拾,直忙了一整天才整理了哥清楚,所有的東西也都登記在冊,房門緊鎖,今後便再也不會讓人入住,除非那兩個人來。
“掌櫃的,你說萬一他們要是不來了,那咱們這房間還有東西還留嗎”夥計問道。
那些人一看就不是行腳商,倒像是出來混喫混玩的,這種人天涯到處亂跑,再回來怎麼想可能性都不大。
“回來不回來,我們又喫什麼虧就算是等個三五年,人不來,他裏面的東西我給變賣了,也夠這幾年的房錢的。”掌櫃的嗤聲說道。
掌櫃的忙喊着夥計去迎接。
“客官是打尖還是住店啊現在天色已晚,我們有上好的客房,可以供貴客歇歇腳”夥計招呼着。
“不用”領頭的一個擺手拒絕道,拿馬鞭指着停下的幾匹駿馬:“儘快給它們喂上好的草料還有水。我們用過飯之後就要上路。”
原來是趕急路的。
店夥計答應着便忙吩咐人將馬匹牽到了後院,又忙向來人介紹店裏的飯菜。
爲首的那個人未等夥計說完便打斷道:“什麼快就上什麼,要快”
幾次催促要快,看來還真的是趕得急。夥計匆忙忙應下不在多說奔向了後廚,而掌櫃則站在櫃檯後面看着這幾個明顯面帶疲憊之色趕路人。
他們一個個都是身材魁梧的大漢,行走間孔武有力,縱然疲憊也能讓人感覺到震懾,耳這種震懾並不是危險,而是那種敬畏之感,跟上午剛走的那批青衣人一點也不一樣。雖然能夠看出來都是習武之人,但是原先的那夥人身上更多的是狠厲陰險的感覺,而這些人則更多的是豪爽,倒像是俠士。他們臉上都是灰撲撲的,走到店裏備下的水盆那邊便一個個的開始經手洗臉,動作間偶爾聽見嗆嗆的碰撞聲,原來是他們身上的佩劍相碰撞。
爲首的那個拿毛巾將手臉擦乾淨,這才擡起頭看向四周,但是看過之後卻皺起了眉頭,他叉着腰扭過頭看到了同樣正在大量他的掌櫃。
掌櫃的被窺破,忙笑着點頭打招呼,而那大漢則伸出手示意他過來。
“怎麼你們客棧這麼冷清,莫非是沒有客人”
掌櫃的呵呵一笑。
真是的,這些人一看就是經常在外行走的,怎麼這麼不會說話就算是真的沒有人,那也不能這麼直白的說出來啊。這樣說出來感覺他的客棧多差勁似的。
但是爲首的人並沒有等待掌櫃的回答,而是篤定了沒人一般,繼續問道:“你們這裏前些日子可曾住過一個年輕的小公子,帶着一個小廝一個護衛,都是年紀輕輕的,出手相當闊綽的人”
一聽對方打聽的人,客棧掌櫃腦中便直接想起了蘇映雪。沒錯,雖然離開最終是一起離開的,但是很顯然,那兩撥人一開始的時候並不是一起的,要不然也不會第二天才互相招呼。
“客官是”客棧掌櫃有些遲疑的問道。
畢竟那也算是自己的金主了,這萬一要是什麼仇敵追殺什麼的其實好像也跟他沒太大關係,若真的是被追殺了,那些東西他還是可以變賣的。
但是客棧掌櫃認爲自己是一個有良心有責任感的人,客戶的信息什麼的還是不要輕易透露。
爲首的那人已經坐下來了,拿起桌子上的熱茶壺倒了碗茶水,猛喝一氣,看樣子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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