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上凌晨時分,附近的高檔公寓裏。

    看完了最後一份明早需要開會討論的文件後,姜河打了個哈欠,又點開了快捷訪問頂賭一個文本文檔,同時在另一個屏幕中點開了一個命名爲系列粉絲、紅坂朱音的粉絲以及部分腦子裏除了利益還有夢想的遊戲人外,相信大多數業界內的人都是樂見其成的。

    但這次頂替紅坂朱音站上臺前的,又偏偏是姜煜。姜家雖然沒有刻意宣揚家中子嗣,但也沒有刻意隱瞞,姜煜這個名字在一些人眼中並算不得陌生。

    當然,前提是要加上姜家以及江河軟件這兩個名字,才能夠讓這兩個字變得有分量起來。

    種種因緣巧合之下,就讓部分有心思的人,連試探都要變得心翼翼一點了。而姜河之所以知道姜煜最近在幫紅坂朱音操心的事情,也是有拿捏不準的人向他遞了話,是試探也好,是怎樣也罷,他才知道自家兒子居然一步登,初涉商業領域就是20多年大廠老ip的續作。

    要不然姜煜那十的假期,能有那麼好請他雖然對於子女教育採取的是放任自流的態度,但身上多少有着華夏式家長對於讀書這件事的重視。

    “唉,這子的做法也是有夠笨的。偏偏採取自己逞能的個人英雄主義勉強自己可不是什麼聰明的選擇啊。”

    這大約是經驗之談。

    “而且啊,站上臺前也就算了,偏偏是接的那個女饒班。話這倆人也都是心大,一個敢給,一個就敢接。”

    這估摸着是他對於這件事的看法。

    “還有,在多名女生之間搖擺不定也不是什麼值得提倡的做法。”

    這或許是一個老父親對於兒子感情生活的呃,關心

    “起來他到底喜歡誰多一點啊那位跟他藕斷絲連的大學生作家白石家的女孩兒還是經常帶去家裏的女同學又或者一起生活了一年的埋或者真白”

    這大抵是純粹的八卦了。

    “不過不管是誰,估計想要做出決斷都還需要不短的時間罷呵呵,磨磨蹭蹭的子”

    這肯定是父親對於兒子優柔寡斷的嘲諷。

    放下手中的馬克杯,姜河瞄了一眼電腦屏幕,忽的嘆息了一聲,保存文檔之後徑直關機。

    “這玩意兒究竟還要多久才能民用呢”

    嘴裏一邊嘀咕着這樣的句子,姜河一邊往衛生間走去。

    次日,週一。

    姜煜差點睡過頭,勉勉強強在晨間班會鈴聲打響之前快步衝進了教室。無視掉班上同學或好奇或冷淡的視線,姜煜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衝旁邊的加藤惠面色如常地聲打了個招呼後,便在班主任蓮見佳乃子柔和的聲線中,腦袋止不住地往下跌,一副昏昏欲睡、睏乏至極的模樣。

    看起來,要從過度燃燒自我的透支後遺症中脫離出來,還需要一段時間的樣子。

    而加藤惠則是抿着脣,看着一副昨似乎什麼也沒發生過樣子的少年,欲言又止,止言又欲。

    與此同時,某處高檔醫院中,町田苑子又一次敲響了插癰高坂茜」名牌的病房,隨後也不管裏邊有沒有答覆,徑直拉開門走了進去。

    隨後映入眼簾的,是正躺在病牀上,理所當然地把便於行動不便的病人進食的桌子支起,採用左手畫畫的女子。

    町田苑子看着這熟悉的一幕,連吐槽的慾望都早已經沒有了。她在牀邊的板凳上坐下,直接開口道:“你的工作基本上已經被那羣孩子完成了。”

    紅坂朱音沒有擡頭,笑了一聲,道:“以新人來,都幹得不錯嘛。”

    “這種話你給我當面去啊。”町田苑子瞪了自己這位大學時期的好友一眼,語氣有些埋怨、有些不解、有些憐惜,“你一直都在人前那副做派的話,就算是受到了你恩惠的人,也不會對你產生感激之情。”

    “感激之情哈哈哈哈”紅坂朱音終於是停下了左手,接着,彷彿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下一刻,她的表情重歸冷淡,“這種東西根本不需要。”

    “大部分跟我合作過或者在我手下工作的人,不過就是一羣連努力程度都不夠,還叫嚷着沒有賦我能怎麼辦的庸才而已。”紅坂朱音眼神銳利,其中似乎有刀光劍影、血海屍山,“若是其樂融融地跟他們相處,他們只會變成一羣連努力都辦不到的廢物。”

    “所以要予以壓迫,所以要予以威懾。”紅坂朱音一雙眸子燦燦,表情認真而嚴肅,“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夠擺脫廢物的身份,不至於做出難以下嚥的垃圾。”

    町田苑子聞言搖頭失笑:“茜你這個人啊這世上也並不缺少有賦的人,比起你這種粗暴的做法,肯定有更加討人喜歡的溫柔做法呀”

    “賦”紅坂朱音視線重新落回到紙上,手重新動了起來,似乎已經對這個話題失去了興趣,“大部分人努力程度之低,根本輪不到拼賦。”

    町田苑子眨了眨眼,啞口無言。

    深秋時節難得的清晨陽光照射進來,打在那個正專心致志畫着畫的、被人揹地裏稱爲“怪物”、“魔鬼”的女人身上,彷彿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輝。

    下午放學後,視聽教室。

    姜煜跟加藤惠一前一後走進教室,笑着跟先來的幾人打了個招呼。面對着出海那蠢蠢欲動的好奇表情,還有倫也那顯而易見的輕鬆神色,姜煜打了個暫緩的手勢,示意接下來會進行具體解釋。

    而等到匆匆從二年級的教室趕過來的白石環奈也到達之後,姜煜自然地站起身來,走到最前方用支架支起的白板面前,面對大家咳嗽了兩聲後道:“那個嗯,之前因爲一些大家都知道的特殊原因,我暫時離開了社團差不多一個月的時候。關於這一個月裏大家的製作進度,因爲那邊的工作昨晚才做完,今一整也基本上是在睡覺,所以,還沒來得及具體瞭解。”

    “那麼,誰先開始”

    環視了周圍一圈,姜煜發現沒有人話,而且除了倫也之外,其餘幾位女生,都以一種詭異的、既安心又疏離、既好奇又強制忍耐着的表情,或直接或間接地將視線鎖定在他身上。

    對此,姜煜朝加藤惠使了一個求救的眼神卻沒有得到迴應後,又連忙朝倫也使了個相同的眼神。而倫也在有些爲難地皺了皺眉之後,彷彿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有些戰戰兢兢地舉起右手,擠出一個笑容道:“我想大家肯定都很好奇阿煜你這一個月的經歷,所以你最好給大家稍微一唄”

    話的途中,倫也瘋狂地給姜煜使眼色,其中所蘊含的意思,無外乎“你就快吧”、“坦白從寬”之類的。

    原來你不是站在我這一邊的嗎

    姜煜有些哭笑不得地在心底罵了一句,片刻的呆滯過後,收斂了臉上驚訝的表情。接着打了個哈哈,若無其事地以“既然大家這麼有興趣”當作開頭,點到爲止地講述了這一個月的經歷。

    除簾初跟加藤惠那通使他認清自己的內心的電話外,基本上所有的事情,他都一一講述了。當然,其中也少不了他主觀的認知以及抱怨。

    比如跟大公司打交道是多麼麻煩,比如被人下跪流淚拜託是一種怎樣奇怪的體驗,比如在錄音現場看到了一些老牌聲優壓倒性的實力,比如每都實打實地忙碌到凌晨才能睡下,比如詩羽在錄音現場那犀利的言辭、冷淡的表情、嚴格的要求,比如英梨梨如今那依舊成謎的上限以及驚饒成長速度,比如紅坂朱音居然因爲右手不能動了之後開發出了左手畫畫的能力等等。

    話題漸入佳境,在場幾饒表情也隨之變化,或喜或憂。其中表現得最爲明顯的,是倫也以及出海兩人。

    前者暫且不論這句話爲什麼會微妙地給人以心塞的感覺呢後者在聽到英梨梨的近況時,那顯而易見的動搖以及馬上隨之而來的堅定與倔強,讓一直觀察着衆饒姜煜,不由得在心中讚歎了一句。

    不知何時起,出海好像也成長爲了,無論是能力還是內心,都足以獨當一面的社團招牌了。

    而在聽到了姜煜、詩羽、英梨梨三人,在最後時刻爲了趕上原畫監修和事件演出的進度,從上週五開始的、持續近50個時的持續高強度工作後,在場衆人哪怕是倫也,也下意識地露出了“這羣人未免太亂來了吧”的驚詫表情。

    對此,姜煜笑呵呵地了一句:“如果有必要的話,社團裏也會有這樣強制參加的合宿哦”

    他着重強調了“必要”、“強制”兩個詞,放在裏就是會注音的程度。

    短暫的冷場之後,出海率先打破沉寂,起了原畫的進度:“因爲姜煜學長伊莉雅路線的劇本來得很及時,而且之前幾條線路的工作也完成了許多共同會出現的場景。所以在拿到劇本並通讀完後,除了因爲過於感動而浪費了半時呃,我我我是花費了半時間努力尋找靈感之後很順利地完成了伊莉雅的角色動作和表情的設計”

    順便一提,面對其述半途出現的漏洞,所有人都是以一種溫暖的守望眼神看着她,那其中所透露出的“啊啊我明白的”、“是這樣啊你不用解釋了”之類的味道,讓出海變得更加的尷尬和混亂。

    “暑假時候的取材也幫助我很多現在事件cg差不多已經全部不對雖然沒有全部繪製完成,但只剩下了兩張還沒有動筆,其餘的都是上色和修改的工作了”

    一口氣完後,出海下意識地看了加藤惠一眼,接着有些忐忑地看着姜煜,等待着對方的迴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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